夕阳映照的海边格外安静,几乎没什么人,陆央拉着墨伽倪斯漫步在沙滩上。
墨伽倪斯望着湛蓝的海面,心有感慨:“人间界真美啊,我希望海洋能永远清澈湛蓝。”
“墨伽倪斯你知道吗,我们看到的只是海的表面,海面之下,却是现在的我们察觉不到的。”陆央对海洋确是另一种看法。
看似平静清澈的海面之下,积攒多少人类的罪恶,大概没人能数清吧。
程顾预知的未来,是毁灭,但又为什么会毁灭,难道不是人类自己导致的吗?
陆央是这样想的,程顾又是怎么想的呢?从他把身体借给墨伽倪斯开始,就有什么地方不对,但陆央却一直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程顾……你到底要做什么?”陆央想的太认真,完全没注意到,墨伽倪斯已经喊了他好几声。
“小陆央?小陆央!小陆央!”
“啊?”不知道墨伽倪斯叫了多少声后,陆央才堪堪反应过来,对上墨伽倪斯关切的目光,他顿时有些心虚:“你叫我?”
“想什么呢?”墨伽倪斯看他没事才放下心:“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咳咳咳……”陆央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扶住一旁的礁石,险些将自己呛死。
墨伽倪斯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帮忙拍背顺气:“没事吧?”
陆央连忙摆手:“没、没事,墨伽倪斯你真是……我还是个孩子。”
“也是,你还是个孩子。”墨伽倪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陆央看他还真的当真了,心下叫苦不迭,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和他比起来好像确实是个孩子。
墨伽倪斯今年138岁了,他和程顾加起来都没有墨伽倪斯的零头。
轰隆——
本来夕阳无限好美景,瞬间被乌云遮盖,天黑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倾盆大雨伴随着雷鸣电闪瞬间砸下。
“人间界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
“墨伽倪斯!小心!!!”
墨伽倪斯感慨天气的时候,陆央却眼尖的看见,海水泛起血红的浪花,像是血一样骇人,海面上升起一道漆黑的门,那扇门散发着不祥与邪恶的气息。
陆央注意到墨伽倪斯在发抖:“墨伽倪斯?你怎么了?”
墨伽倪斯双眼瞪大,这股气息和当年Sagittarius身上的一模一样,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黑暗,手不由得攥成拳,就是这股力量的控制了吉罗,暗害了星神大人!
“嗯?这股气息是……”在精神世界最深处的程顾也感受到了,这股不祥的气息,他眉头紧蹙,外面一定出事了!看来没时间看最后的片段了,可错过这次机会,他可能再也不会有,程顾只是犹豫几秒,就做出了决定。
他头也不回,迈上通往上面的楼梯。
“啊!”茨忒尔戈,捂住胸口,黑色的纹路从他心脏的蔓延至全身,令他的灵魂痛苦不已,好像被五马分尸一样。
他蜷缩在地上,颤抖着掏出白清玄留给他的药,一把全塞进嘴里:“咳咳咳……”
茨忒尔戈被药噎的喘不上气,赶忙端起桌子上的水,一股脑全灌了进去。
趴着地上喘了半天,疼痛在药力的压制下逐渐消退,可黑色的纹路却依旧在脸上,没有要褪却的意思:“这具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黑暗之门,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打开!”茨忒尔戈攥紧拳头,眼里是滔天的恨意:“别让我知道你的真身在哪里!不然本尊碎了你的神格!”
黑漆漆的大门张开一道缝隙,从缝隙里透出无尽的黑暗,一个人影从大门里飞出来,落在岸边。
“莫尔奈?!”陆央看清对方面容时,吓了一跳,想要上前搀扶。
“别过来!!快跑!”莫尔奈努力翻了个身,他衣衫破烂,露出的肌肤上,染上了黑色的斑块,陆央这才发现莫尔奈的手上、脸上也全是这种黑色斑块。
“莫尔奈!”陆央立刻跑过去扶起莫尔奈,莫尔奈身上几乎没什么温度,像是死人一样,脸色灰白:“你过来干什么!”
“我们是朋友!”
莫尔奈似乎没想到陆央会这么说,拼尽全力抬手揪住陆央的衣领:“朋友?陆央!我们现在是敌人!”
“可,我们曾经是朋友。”陆央的声音很轻,墨伽倪斯也走上前,蹲了下来:“好久不见,莫尔奈先生。”
“啊?你是……神使大人?”莫尔奈转动眼珠,对上了一双清澈的蓝色眼睛:“真是遗憾啊,你不是他。”
“本来还想和他再打一次,算了……陆央!变成星夜,然后净化我!”攥着陆央衣领的手猛的收紧,这句话几乎是莫尔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行!你这副样子,会死的。”陆央果断拒绝。
“来不及了!快!”莫尔奈余光瞟着那扇漆黑的大门张开的缝隙,神情严肃,陆央却感觉到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在微微颤抖,好像是害怕。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墨伽倪斯似乎感受到什么,也抬头望着那扇门。
“Capricornus!”莫尔奈双眼染上黑色,凝聚黑气变成了Zodiiple形态。
“你要做什么?快停下!”陆央心脏一紧,好像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
“变成星夜和我战斗!”Capricornus推开陆央的搀扶,扭头看着他。
“你已经受了重伤,我不会对伤者动手。”
“Scorpio!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和拥有契约之铠的契约者一决胜负!”
“我……”
“答应他吧,小陆央。”墨伽倪斯察觉到陆央的犹豫与不忍,有些心疼,但他脑海中忽然响起程顾的声音。
程顾的声音和他以前听到的有了一丝些许微妙的变化:“让陆学长答应他的要求吧,这恐怕是他最后的愿望,与劲敌交手死在战场上。”
“他本来希望人生中最后一个对手是我,因为见到的人是你,所以才换成陆学长。”
“好。”陆央拿出CONSTELLATION CONDUCTION和天蝎水晶,变成了星夜。
深紫色的长刺随着星夜的手指擦过腰带上的水晶,从手臂上伸出。
Capricornus似乎低笑了一声,向星夜攻过来,只是速度和力量相较以往弱了不少。
星夜右手格挡左手反擒拿,Capricornus反应很快,但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反手格挡,腕刺蹭着他的脸划过。
腕刺向后一转,对着Capricornus的脖子斜削下去,莫尔奈反应飞速,一脚踢开星夜。
天蝎座的毒素他可不敢沾上一点,因为沾上一点就会让人痛不欲生,他可不想临死之前再经历一次痛不欲生的感觉。
星夜将水晶扣进腕刺的凹槽里,紫黑色的光芒顺着毒刺中央的黑色线条流动,护目镜闪出耀眼的红光,只是星夜矗立在原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小陆央……”墨伽倪斯想上前,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程顾?!”
墨伽倪斯在脑海中焦急的大喊程顾的名字,过了良久,程顾才幽幽回复:“现在的星夜,缺乏决心,莫尔奈在帮他下定决心,代价是莫尔奈自己的生命。”
“值得吗?”墨伽倪斯问。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是他最好的结局,亲手选择自己的死法。”程顾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冷静的让人害怕。
“星夜!陆央!!!”Capricornus双手交叠在一起,无尽的黑气在他双手之间涌动,在爆发的前一刻,他猛的抬头,双目猩红的瞪着星夜怒喝一声。
「Poison Spike」
星夜猛然抬头不再犹豫刺出这一击,在这一击袭来时,Capricornus看准时机,放下了交叠的手。
“不!”陆央想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长刺没有任何阻碍的刺进Zodiiple的胸膛。
那一刻,无论是墨伽倪斯还是程顾都看到了,星夜护甲下的陆央,流下来眼泪。
伴随着这一击,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无比清晰印在每个人心里,Capricornus垂下手,变回了人类的样子。
莫尔奈嘴角溢出鲜血,身上黑色的斑点逐渐扩大,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挤出一个笑容:“你做到了,陆央。”
“接下来——就靠你们了……”黑色的斑点覆盖了莫尔奈的全身,紧接着莫尔奈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消散在风中。
墨伽倪斯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莫尔奈!”陆央撕心裂肺的喊声传入耳中,墨伽倪斯心尖颤了颤,眼角即将滑落一滴泪时,程顾冷冰冰开口:“别拿我的身体做出那一副哭哭啼啼、怜悯众生的样子,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且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扇门出来了。”程顾能感觉到,那扇门里还有一个人在看着这一切,那个人应该就是打伤Capricornus的人!
墨伽倪斯感觉眼睛一疼,精神恍惚了一瞬,随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场景。
漆黑的门忽然打开,一道漆黑的人影站在门内看不清楚样子,门内的黑暗中中涌出无数黑手,那些黑手直奔陆央抓去,墨伽倪斯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动不了,陆央就这样被拽进门内……
“小陆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