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月过去,他忙着大婚事宜,没时间来我这尽欢楼,我也没想过自寻烦恼去找他,我和他唯一的联系就是暗风带来的口谕和带走的情报。
锣鼓声喧哗,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热闹,内心一片孤寂,看似此时的我坐在高处,俯看着人群,实际上的我趴在阴沟里,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我摸上我的脸,权力和地位真是好东西,靠美貌得不来的东西,它能轻松获取。上天真是不公啊,给了我一张上好的皮囊,却没有权力的庇佑,到头来只能任人鱼肉。
结亲队伍路过,我瞧见穿着红色吉服的他坐在马上,春风得意,路过这尽欢楼,他头都不曾抬起。
我就在窗边这么坐着,呆坐至日落,黄昏已至,拜过堂了么?
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了,迫切想见他一面,我还不满足那远远一眼。
我换了一身衣服,使着轻功便往他的府邸去。
他大喜的日子,戒备森严,但我运气很好,浑水摸鱼,混进去了。
拜堂才开始,我站在角落里观礼。
他的温柔不单单对我,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而今天,他的温柔全给了他的新娘。
听着礼官的“送入洞房~”我鼻子一酸,往外走去,又看了他这么久,我也该知足了,该回了。
他大婚后的第三日夜里,我刚套完话,正往我的脖颈上揪着,他突然就从窗户翻进来了,背对着他的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是多么欣喜啊!
他盯着我脖子上的青紫,眼睛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暗风扛来了一个身量同我差不多的女子,身边还有一位穿着黑色斗篷戴面具的男人,原来这是他最近收为己用的高人。
我晃着那女子想将她唤醒,半天没反应,我去探她鼻息,她没有鼻息!只见那高人往女子脸上贴着像人皮一样的东西,不过一会儿,女子便与我一般无二。
是的,他大喜的第三日晚,我回到了阮院,那个我住了一晚的院子。
第二日,尽欢楼的头牌易主,上一任头牌虞惜无故暴毙,外界传言是纵欲过度,死在了床榻之上。
院里的婢子小厮都换了,府中没人认识我,他们都唤我“乐阳姑娘”,我是殿下已故故人之女,流浪在外,昨晚被殿下带入府中的,无处可去,殿下可怜我,允我暂居府中。
我不敢去外边儿抛头露面,虽说见过我面容的也就只有那些个大臣,我还是怕被认出给他添麻烦。
三皇子妃听闻我是殿下故人之女,日日蜗居院内,经常来找我说话,她真的是很温柔的一个女子,我对她根本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她和殿下当真很配。
殿下隔三差五来我院里,每次总是很晚才来,很早就离开了,看着暗风端来的避子汤,我就作呕,我央求殿下,我不想喝避子汤,伤身子,这次来月事我疼得想死,殿下只说,我是故人之女暂住府中,不能有半点差池,他一口喝下避子汤渡给我,我咽下去了,他渡给我的避子汤是甜的。
一日清晨我读书,书中有一香,男子佩戴可避子,且对女子无害。当天下午我就赶制了一个香囊,当晚,我想给他带上,但他身上已经有一个了,是三皇子妃亲手给绣的,比我手中的精致多了,他说不要香囊,制成熏香,晚上点上即可,又重复了我是故人之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