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跑车飞驰,很快就来到了春江府小区的门口。
门口的保安看见跑车,毕恭毕敬地小跑出门,一边打开小区大门,一边掏出小册子准备登记。
徐顾渊目光在小区门口扫视了一圈,很快就看见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一双笔直的西装裤,上身的蓬松衬衫随意扎在裤子里,头发也只是随手一扎,却尽显优雅仪态。
在这过路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徐顾渊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最新信息:“咖啡色上衣,戴手环...应该就是她了。”
小区大门敞开,但车辆没有立即驶入大门,反而缓缓倒退,来到了这位美女身边。
“哈喽。”徐顾渊热情地打招呼。
小吴眼神一瞥,厌恶的神情露于言表:“我有艾滋,离我远点。”
徐顾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吴致雅女士,你好,我是徐顾渊。”
“徐先生!”美女顿时吓了一跳,赶忙恭敬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徐先生,我还以为...以为是...”
“没事没事!”
看着美女涨红的脸蛋,徐顾渊随意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走吧,办正事要紧。”
春江府是个顶级的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整个小区的规模十分宏大,道路更是错综复杂。
徐顾渊虽然是这个小区曾经的护工,但也只来过一两次,对这里面的路不太熟悉。
“那个,徐先生,我能搭一下您的车吗?我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了。”
“哦,行啊。”
徐顾渊点了点头答应了小吴的请求,下一刻,副驾驶位的车门就随着他的意念打开了。
吴致雅的眼睛微微一颤,徐顾渊的双手明明搭在方向盘上,怎么车门就忽然打开了?
她顺势坐了进去,眼神在车厢内快速地扫视一圈,惊讶地发现,这辆车上竟然几乎没有任何按键,也看不见任何地车机系统,方向盘上更是光秃秃的一片。
先前徐顾渊是怎么打开车门的?难不成是感应?这辆汽车这么智能的吗?
吴致雅作为海森传媒的高层,也体验过无数豪车,但如此奇特的跑车却从未见识过。
她回忆了一下,这辆车先前从道路上驶来时她留意了一眼,这辆车甚至没有车标!外型也不符合她记忆中任何一款超跑的形状。
“这个路口怎么走?”
徐顾渊的话将吴致雅从思绪中拉回,她慌乱地指向了左侧的道路:“这边。”
“哦。”
小区内道路比公路狭窄,汽车缓缓行驶,徐顾渊的心思全放在了叔叔留下的东西上,他直视着前方问道:“你们吴总除了不吃不喝,还有什么其他症状没?”
“有!”
吴致雅几乎秒答:“从桂先生离开的第三天开始,吴总就一直焦虑不安,特地吩咐我要找到您,让您加入我们公司。我们派了人去您家,但是您并不在家。
后来到了第四天,吴总亲自带着我去您家找您,我们在您家楼下等到了凌晨一点,但一直没等到您回家。
自那之后,吴总就把自己关到了他的书房里,谁也不准进,我们每天把吃的东西放到门口,但他从来没动过。吴总是公司的主人,我们担心他,就擅自打开了书房的监控,这才知道他每天的状况,但他的房间门到目前为止都没人打开过。”
徐顾渊听到对方竟然等自己等到了凌晨一点,颇感意外。
叔叔不在了,这些天他一直住在怪谈协会基地里,等这件事办完就回家收拾一趟东西,家里还有些叔叔的旧物需要带走。
对于海森传媒的吴总,徐顾渊追问:“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什么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
“这倒没有,但吴总他一直说外面有人要害他,必须要桂先生才能帮他。他...他这段时间怀疑任何人,就连他的妻子儿子都不愿意见,送过去的饭也不敢吃。”
听着吴致雅的信息,徐顾渊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推测。
八成是叔叔给这家伙吓得不轻,给吓出后遗症来了。
“这事好办。”
徐顾渊在怪谈学院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安抚和灵能催眠。
猎鬼者在猎杀诡异时,有时会迫不得已在普通人面前暴露。针对这种情况,猎鬼者有一套专业的处理手段。
灵能催眠+暴力安抚。
徐顾渊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灵能收集器,这是从小鱼那拿的布偶的装备。
因为布偶被关禁闭,连带着她的所有装备都被没收,徐顾渊又恰好需要灵能,就从布偶的装备堆里拿走了她昨晚的战斗所得。
这里面装的可都是红级鬼气转化的高质灵能,和之前战狼的那种低端货色可不一样。
虽然量不大,但每一缕都足以让汽车人变身,并且维持长达十分钟的作战。
更不用说是做最简单的灵能催眠了。
汽车停在楼下。
楼前,一袭亮黄色的台布,上面刻画了无数仙君神兽,铺盖在一张方正的木桌上。
木桌上方,一炉香灰散落满桌。
“这是谁家,怎么在这小区楼底做法呢?”
“是我家...”小吴怯怯地回答,“家里长辈说吴总是中邪了,所以请了道士来做法...”
吴致雅说这话时,脸蛋俏红。显然,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愚蠢的、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事情。
但徐顾渊的表情却很认真,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吴总,是你家人?”徐顾渊问道。
“嗯,是我爸,不过我在外面习惯性喊他吴总,所以...”
徐顾渊并不愿意过多了解外人的家事,跳过这个话题:“先上楼吧。”
电梯入户,直达32层。
这栋楼的户型看着比徐顾渊先前去过的陈晨家要大得多,看来这个吴总家境确实殷实。
但随着小吴刚一踏出电梯,无数目光就从室内汇聚而来。
一名身着劳动服的妇女上前迎接徐顾渊,而另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则快步上前,拉起小吴的手就往里屋走去。
关上房门,妇人一把拉过吴致雅,质问道:“你别告诉我外面那个人就是徐顾渊!”
“是的,他就是桂先生点名要求加入我们公司的那个人!”
“他就是一混蛋!是黑社会!什么狗屁桂先生,就是他害的你爸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但爸说了!他只见桂先生和徐顾渊!”
“你爸中邪了!”妇人的心态明显有些失常,声音尖锐地怒吼道,“你爸就是被那个什么桂先生下咒了,这个徐顾渊就是他派来收好处的!你脑子是浆糊做的吗!!”
吴致雅被暴力地拉扯,顿时一股火气涌上头脑,争执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中邪!我看你脑子才有问题!”
“你!你!你还小,不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想当年,你爸就被别人下过咒...”
“诶!诶!你听我说完!”
还没等妇人说完,吴致雅就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门。
在她眼里,自己的母亲已经愚蠢到无药可救了。
徐顾渊此时刚端起一只古色古香的瓷器茶杯,沏上保姆提供的上好茶叶,准备尝个新鲜,却见小吴风风火火地从屋子里跑出来,站到自己面前。
“你们聊好了?”
“嗯,徐先生,我现在就带您去见我爸!”
吴致雅抓起徐顾渊的手,夺过他手中的茶杯帮他放下,大阔步地朝房子的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