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当然不能这么武断,但是那些宗门强者都不是傻子。

他们对灵根的敏感程度远超其他人,见到徐佳佳的那一刻就可以断定,她身上的灵根是移植了别人的。

四大宗门自建立以来,都以天下安危为已任,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歪门邪道。

其他三宗门见流云宗变成这样,只恨不得将流云宗踢出四大宗门行列。

怎么会没有人想要为那名弟子伸冤呢?

到底是流云宗自已宗门的事,其他宗门没办法插手,哪怕被三宗门紧逼,流云宗咬死是那名弟子自愿的。

虽说这件事没有闹得天下皆知,不过四大宗门的亲传却是知道内幕的。

“宗主他们也没打算怎么瞒着,表面上还是要做做面子的。”江南境停了一下,“你也知道,流云宗现在哪里还有圣阶阵法师?”

是了,流云宗根本没有圣阶阵法师,或者是说,曾经有过,但是因为不耻徐立的做法,后来与流云宗决裂了。

“那有没有问出鬼影门想要做什么?”白亦云还记得鬼影门干出来的那些事。

提起这件事慕允舒的神色便冷了下来,“开阳真人的审问结果是那群魔族只接道了上方派下来抓水木风灵根的修士,挖其灵根的命令,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唯一有用的消息是有魔族听到消息说他们门主要修习什么绝世魔功。”

“连开阳师叔都逼问不出来,看来魔族那边很谨慎了。”

温书礼对开阳真人的审讯还是有信心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颜酒还算乐观,“我们修真者存在 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吗?”

“说得对,所以我们捉妖任务还没做,休整休整,过两天去吧。”江南境阻止林颜酒突如其来的雄心壮志,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众人。

“……”好吧,林颜酒确实忘了他们当初去秘境之前还接了宗门任务。

“我说允舒兄弟,和我们一起去呗。”白亦云搭在慕允舒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慕允舒点点头,然后把白亦云推到一边儿去,“自然。”

……

玄凌渡,重隐镇。

月明星稀,一名白衣少年急匆匆穿过街道,还未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在拐角处消失了。

又有两名作小厮打扮的人走向拐角,那是一个死胡同,他们四下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意识到自已跟丢了,这才作罢。

等到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渐渐露出,然后走向另一个方向,一道灵力燃烧的符箓化作灰烬掉到地上。

在高处一道青色身影落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下,白亦云和慕允舒出现在一处小院门前,他有规律的敲了敲门,紧锁的大门就这样开了。

“怎么样?”

见到白亦云和慕允舒回来,江南境问道。

“被跟踪了。”刚刚被跟踪的那人正是白亦云。

“是魔族吗?”温书礼听到白亦云的话来了兴趣。

他们二人回来的速度比她预想的晚很多,想必是甩掉那些跟踪者的缘故。

若是普通人跟踪,甩掉他们很容易,很显然白亦云甩掉他们并不轻松,那就意味着不是什么普通人。

“确定了,是魔族。”

温书礼捂着头,“哎哟我不行了,怎么又是魔族,忍不了一点儿。”

虽然说已经猜到是魔族了,但是当真听到这个消息,温书礼还是一阵头疼。

本来是简简单单的除妖任务,几个人总共接了五个,前面四个美美的顺顺利利的完成了,结果到了最后一个却出问题了。

说是镇子上王员外家的公子被妖兽伤到了,几人前去探查消息,对方却闭门不见。

几个人吃了闭门羹,直到询问镇中百姓才知道,那日王员外将妖兽消息上报后,他们府上便关了门谁也不见。

后面几人又上门拜见,那王员外骂骂咧咧的出来,说他们请了散修来,用不着尊贵的四大宗门弟子。

当然是见到那名散修了,只是对方一副穿着黑色的斗篷,白亦云看到对方第一眼后,总感觉对方不对劲。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人给他们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瞧着那王员外的意思,是很相信对方了。

温书礼几人别无他法,只能先行回去。

结果在回去路上便察觉到有人跟踪。

几人商量了一下,便让白亦云和慕允舒一起回去探查一番。

白亦云和慕允舒这一回去不要紧,他们刚靠近王员外家,就察觉到此地刚刚被人设置了阵法。

白亦云是谁,区区一个中阶阵法怎么会难得倒他。

悄无声息的潜入王员外的府邸,白亦云捏爆一张隐身符跟在一名家仆后面,慕允舒有样学样,打劫了白亦云一张灵符后捏爆。

白亦云颇为无语,一想到慕允舒没有身为高阶符师的小师妹,白亦云又高兴起来。

他家小师妹独一无二,慕允舒排名在他后面,小师妹也没有他小师妹厉害,所以他比慕允舒强了太多。

慕允舒抢他的灵符也没用,他是看慕允舒可怜才给他的。

慕允舒像是看傻子一样瞅着沉浸在自已世界的白亦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示意有人来了。

白亦云收起自已诡异的攀比心,和慕允舒躲在暗处。

然后他便对自已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产生了怀疑,他明明用了隐身符的!

慕允舒沉默了,他跟着白亦云做了同样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通过偷听家仆的对话后,白亦云确定了他们受伤的少爷所在的卧房。

于是两人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去少爷卧房,一人去老爷书房。

白亦云跟在那家仆后面七拐八拐才找到少爷的卧房。

正等着家仆开门呢,然而那名家仆只是将吃食放在了外面,敲了敲门后没有得到回应便离开了。

怕里面的人清醒着,白亦云又不敢动用神识,万一引起那名散修的注意怎么办,白亦云只好苦哈哈的在旁边等着里面的少爷开门。

一直等到天渐渐黑下来。

白亦云躲在房梁上,嘴里叼了根草,望着天空数着星星,

少爷啊少爷,你快点开门。

据说少爷是被妖兽所伤,也没说伤的到底重不重,白亦云只能在外面干等着,要是少爷伤得很重还在晕着怎么办。

白亦云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少爷出事了怎么办,毕竟是一条人命。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