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在会客室等到晚上。

夜幕降临,夜灯初上,夜晚的榕城比白天更要撩人,比起港澳的灯红酒绿,榕城有着独属于城市本身的厚重感。

不过乔乔初中毕业,学习成绩稀烂,她品不出什么历史文化氛围,在她看来,就是这里的男人更金贵,更值钱,更值得她下手。

苏伟推门而入,“这边请。乔乔小姐。”

乔乔打了个哈欠,笑眯眯地看着苏伟。

男人嘛,也不过如此,要不然。为什么非要等到晚上才见她呢?

还以为薄羌是多难攻略呢,那点小心思,一猜就透。

乔乔走到苏伟身侧,挑了下眉,“明天可不能再这么叫我了,不然,薄总会生气的。”

苏伟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在,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马上扬起80分的职业微笑。

通往薄羌办公室的走廊特别长,两侧的地灯发出暖橙色的光,照亮前行的路。

乔乔一向自视甚高,在东莞娱乐城打工时,年纪轻轻便是头牌,但她仍不满足,一心想要捞笔大的上岸,找了个拆三代,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那人哄她去澳旅游,转头就把她送到了地下场子抵债,成了趴女。

在那里,她见识过更多的有钱人,也看到了他们从家财万贯到兜里掏不出一个字的嘴脸,那时,她就知道了,成功的骗局就不叫骗局,人,如果想要成功,如果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以上,就是要看谁的心更狠,谁更不要脸。

她始终认为,沈子豪不会是她的终点,以她的样貌和手段,和她相配的男人,应该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完美无敌的男人。

比如……

乔乔推开厚重的木门,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薄羌。

她噙着笑,反手关上门,隔绝外界一切的干扰:“薄总。”

薄羌的面孔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

“沈子豪让你来的?”

乔乔扭着腰走到办公桌前,微微弯腰,两只手拄在桌上,小臂向上挤了挤,“当然不是,是人家想来见你。”

“我和你并不熟。”

“现在不熟没关系,多见见,日久生情嘛~”乔乔妩媚地把手指含在嘴里,将某个字咬得特别重。

“你对自己好像很有信心。”

乔乔扬唇,“我听说,你和你妻子的关系最近不太融洽,我想,你应该需要我。”

她的眸底翻滚着万种风情,本来就是卖的,卖一次,和卖一万次,没区别。

而且薄羌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如果不赶紧下手,她就真的要和沈子豪那个猪头过一辈子了。

薄羌冷笑,随后拿起一份文件,抵在乔乔的身上,将她推出他的办公桌,“你想要什么,钱?”

乔乔舔了舔唇,“我想要薄总,可以吗?”她用很轻柔的气声说。

“你是沈子豪的未婚妻。”

乔乔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且,我和他还没结婚呢,我有选择其他男人的权利。”

她的手缓缓下滑,指尖滑过黑色的办公桌,意味深长。

“你怎么处理和他的事?”

乔乔眨了眨眼,心想这男人还挺谨慎,她侧身坐在办公桌的一角,翘起二郎腿。

“我早就受够沈子豪了,他啊,甚至比不上薄总你的一根汗毛,你放心,他的钱都在我手上,就算是为了钱,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了,我还有他找周家谈判的录音,如果你需要的话……”

乔乔把手放在自己裙边岔开的裂口处,幽幽地看向薄羌。

薄羌垂眸,过了几秒,他饶有兴味地拍了拍手,低笑道:“听到了没有?”

旁边休息室的门缓缓打开,沈子豪站在门口,目眦欲裂,“贱人。”

他几步走到乔乔身边,薅起她的头发甩到地上,不等乔乔反应过来,沈子豪又扇了她两巴掌,“你不是想勾引人吗?你踏马跟我说的话,全踏马是骗我的吧?你这个贱女人,是我把你从那个魔窟救出来的,你居然敢绿老子!”

沈子豪恼羞成怒,两只手狠狠掐住乔乔的脖子。

男人多可笑,即使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也不会改逼良为娼,劝妓从良的本性。

即使用钱,也勒不住这匹疯癫的野马。

但用感情,就另当别论了。

薄羌从背后按住他的肩膀,“沈子豪,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沈子豪回过神来,悻悻地松开乔乔,“薄羌,我……”

太丢脸了,简直是要钱还要丢脸,沈子豪一时语塞,充血的大脑竟想不出任何体面的词汇。

“我不想管你们的事,但,不要在我的地盘闹事。”

薄羌冷冷地看着乔乔,“更不要异想天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乔乔满脸涨红,太阳穴的血管怦怦直跳,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昏沉中缓过来。

太可怕了。

她没想到薄羌不仅不为所动,还把沈子豪找来,分明就是堵死她的路。

谁让她胆敢招惹他?那就要承担相对应的下场。

沈子豪沉声,“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这就走。”

沈子豪拽起乔乔,快要离开时,他折返回来。

“薄羌……”

薄羌皱了下眉。

“我,我也不知道这对你有没有帮助,其实,不是我去找周家的,是周家人来找我的。”

沈子豪吸了一口气,“有个男的自称是周家人说能帮我拿到钱,是个生面孔,一开始我还以为他骗我,谁知道那家伙竟然真的把我带进周家,见到老周总,他还叫老周总爸……”

沈子豪在榕城的生意场浸润多年,上流圈子的那几位大佬及家人,就算不认识也会混个眼熟,可是找他的那个男人,沈子豪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印象。

薄羌泡茶的手一顿。

沈子豪口中的,符合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薄羌摸了摸眉头,微微低着头,眉间有讥讽,也有狠厉。

以为收了一匹汗血宝马,没想到,它竟然想有摔死主人的心。

苏伟接到薄羌的电话时,微微一愣,然后迅速接起,“薄总,我正要去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