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尸体都在这里了。”
法医老陈推开大门，将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拽出冰柜。
史焕和张成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查看。
“的确是一样的。”
史焕开口。
包括最初从天而降的女尸，在这里一共有七具尸体。
“我们仔细的比对过这些尸体，他们全身上下全部都是拼接而成的，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独立个体。”
老陈叹了口气说道：“最早的尸体已经是快四年前，但是组成这些尸体的肢体来自于四十九个人。”
“也就是说，死者的数量远远不止是七个人。”
史焕问道：“做过DNA的比对吗？”
“从我们发现第一具尸体的时候，就做了，到昨天为止我们成功在信息库当中对比出了21个失踪人员的讯息，但是更多的则没有。”
张成有些无奈的说道：“但是信息库全面建立还没有几年的时间，以前的失踪者很多没有进行登记，想要排查的话，很困难，工作量非常大。”
史焕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剩下的死者，他们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老陈说道：“现在看来，凶手应该在非常长的时间当中进行作战，这七个只是我们找到的。”
史焕面无表情。
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并不在意，本来他也不是真正的警察。
甚至于这些尸体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重要。
他在意的，仅仅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死了多少人，已经无法改变。
怎样消除对今后的威胁才是关键。
……
走出法医中心。
史焕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我给你的资料都看了吗？”
史焕对电话另外一头问道：“还有我今天在微信对你说的事情。”
“我看了。”
老郭在电话中说道：“你说的那条路，一定有问题，还有那个姑娘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这样的情况，组织内其他同志以前遇到过吗？”
史焕问道：“如果有相关资料的话，可以给我传一份。”
“资料一时半会找不到，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异度空间，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或者条件之下，异度空间与三维空间达成暂时的贯通，异度空间内的东西入侵三维空间，亦或者三维空间内的人因为某些原因走入异度空间。”
老郭说道：“所以怎样找到那个异度空间，剩下的就好说了。”
史焕微微一笑：“我懂了。”
“目前的你的情况，我已经上报上级，上级的意思是由你全权处理，他们也想看看你的具体实力。”
老郭说道：“想要看看，阿莱克尔教团，六位主教联手都奈何不了的夜之子，到底有多厉害。”
史焕淡声说道：“走运罢了。”
“不见得吧。”
老郭笑道：“你老爸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你是他的儿子，你的成长这些年组织都非常关注，即便你再有天赋，当年001也是不打算让你卷入这一切的，但是你不听话。”
史焕没有立刻说话。
当年自己从警校擅自退学，并非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我爹没走完的路，我这个当儿子的继续走，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史焕笑道：“好了，你那边整理一下相关的资料，发给我吧。”
“嗯。”
老郭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
“小事儿。”
史焕冷笑。
挂断电话。
他不禁想起以前和父亲一起生活的一段时间。
“嘿！”
肩膀被拍了一下。
史焕回头，看到身后的张成。
“来一根？”
张成掏烟盒，取出一根香烟。
“不用了，我不吸烟。”史焕笑道。
“哦，刑警没有几个不吸烟的，平时工作忙压力大，抽根烟能释放压力。”
张成笑道：“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一个搞刑侦的前辈。”
史焕说谎脸不红心不跳：“我想问问他以前有没有经手过类似的案子。”
“结果怎么样？”
张成有些好奇：“你是从上头下来的，应该认识不少人。”
“没什么结果，这么诡异的案子，他也很感兴趣，还想让我给他资料呢。”
史焕笑道。
“这样啊。”
张成笑了笑，看了史焕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张成已经看出来了一点什么。
这一位从帝都来的同志，还这么年轻。
说没点门道，那是不可能的。
……
“一杯美式。”
史焕坐在椅子上对林妩说道。
“加冰吗？”
林妩笑问道，她的笑容很好看，已经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更多了许多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又有着浓郁的温柔。
“少冰。”
史焕说道。
“好的，稍等。”
林妩微微一笑，转身开始制作。
看着林妩的背影，如果说和昨日有什么区别的话，这个女人身上的一些气息似乎更重了一些。
那是只有死人身上才会有气息。
当然他很确定，这个正在制作咖啡的女人，并不是一个死人。
史焕有点好奇。
这个奶茶店，温温柔柔的美女店主，在不为人知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
“这个是你的微信吗？”
史焕忽然问道。
在奶茶店窗子玻璃上，吊着一阿拉蕾形象的牌子。
一面写着“营业中。”
一面写着“休息中。”
在下面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对，是的。”
林妩回头说道。
“嗯。”
史焕摆弄了几下最近买的“遥遥领先”牌手机：“通过一下，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找我。”
“哦，好的，谢谢你史警官。”
林妩端过咖啡，熟练的装袋递给史焕：“慢走。”
“谢谢。”
史焕接过咖啡站起身。
森冷的秋风吹在史焕身上。
让他下意识的紧了紧风衣的衣领。
“等你吗？”
史焕淡淡的问道。
“不麻烦了史警官，今天我家那位休息，一会来接我。”
林妩笑道，脸上满是恋爱的甜蜜。
“嗯，再见。”
史焕大步离开。
……
法医的工作，是让死人开口说话。
当然这只是非常形象的比喻，却并非真实。
法医仅仅只是通过遗体上的蛛丝马迹，从而为警方侦破提供线索依据。
距离真正的让死人说话，差距遥远。
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但，万事并无绝对。
依旧是二十九层，还是2903.
现在可以断定，李欣芮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那么在这里总是能找到一点什么东西的。
两把折叠椅子相对而立。
六根燃烧的白色蜡烛，在黑暗之中，将这两把椅子圈在了中间。
史焕吸了一口浓郁的冰美式。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五分钟，十二点整。
让死人开口说话，于常理自然不可能。
但对于灵媒这样一种非常理的存在，又非绝对不可能。
更何况还是对于一名顶级灵媒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