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打坐时走火入魔了!!
珍珠得出这个结论,马上从怀生怀里挣脱出来,拿了孟章剑就要杀了他。
“不可!!”冰沅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招天凝直接将屋内的两人一剑冰封。
“你跟踪我!”珍珠气鼓鼓的说。
“我要是没跟着,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杀了他!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我只要他死,计划是你的,与我有何干系!!”
冰沅察觉有人朝他们走来,一挥袖设了一个结界包裹住整个房间。
店小二刚刚听见楼上房间有响动,想到白天那一僧一少女,忙来楼上查看,走近的时候又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摇着头懊恼的走了。
冰沅听了珍珠的话,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你和你娘一样,是你们先背叛我的!!!
珍珠察觉到杀意,心里震惊无比,当下保住命最重要。
“沅叔,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冰沅眼见珍珠服了软,也顺着她的意收起周身的杀意,他本意也只是吓唬吓唬她,留着她,主人还有用处。
“珍珠,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一剑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想想你母亲死前所受的痛楚,难道你不想让他也尝尝吗?”
冰沅边说边撤了神通,而怀生因为走火入魔又受了冰沅天凝攻击,昏迷晕了过去,歪倒在地上。
“珍珠,莫要冲动,这是传音蝶,万事都要和我商量。”说罢一只冰雕的蝴蝶落入珍珠的手中。
等珍珠再抬头时,冰沅早已消失不见。
嗬!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珍珠,你与虎谋皮,一定要当心!
珍珠在心里自我告诫一番后,才重新打量起地上的怀生。
“没想到你竟然有心魔。”珍珠揉了揉手腕又揉了揉鼻子,心里轻叹一声,还是走过去扶着怀生睡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在地上打坐。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怀生醒来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揉着眉心,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床上!我睡在床上!我怎么会睡在床上?我记得我明明靠在门边打坐的,我又入了梦魇……梦里的少女……珍珠!!
梦里与他共享鱼水之欢的少女,赫然就是珍珠!
想到这里,怀生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居然就是昨晚梦中的那张脸!
珍珠此时正笑脸莹莹的看着怀生,昨晚她已想好,既然武力上打不过他,那就来个温柔的美人计吧,那凡间的话本里不是有句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吗?且看他这英雄能不能过这关!
“你醒了?”珍珠快速收拾好心情。一脸关切的问。
“我……小僧……”怀生此时心里乱的很,又心有愧疚。
我……我居然对珍珠存有这种心思!
“你昨晚入定时差点走火入魔,我一着急就把你打晕了。”珍珠越说声音越小,头越埋越低,差点就俯在怀生的胸膛上。
“珍珠,你……你……离我远些……”怀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珍珠离他越近,他脑海里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似猛兽一般将他吞没。
“好。”珍珠璀然一笑,抬头时看见怀生的耳尖都红透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二人一番洗漱后下了楼,在店小二暧昧的目光中退了房,出了往云渊城往东而去。
他们此番已拿到孟章剑,现在就要赶回神犀寺将这上古神器祭于结界之上。
他们一路向东,期间都是在山野间行走,饿了的时候珍珠就摘一些野果吃,有时候也会烤一些鱼啊野鸡什么的改善伙食。
怀生由最开始的什么都不吃,到后来的要吃一点点素菜,再到最后也破了荤戒。
珍珠笑着说他破了戒,怀生却说佛主心中坐,酒肉穿肠过。他没有说的是,只因那些荤食是珍珠所做,他才吃的。
两人这般闲云野鹤的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在一天傍晚到达一个叫鼓楼的小镇。
鼓楼镇外是几座连绵的小丘陵,丘陵上被人们种了很多桃树,每当春天桃花盛开,鼓楼镇掩映在一片粉红之中。
漫山的桃花,落英缤纷,炊烟袅袅,好一个世外桃源。
城门口排满了入城的百姓,珍珠和怀生混在其中,听见周围的人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怀生大师,你会捉鬼吗?”珍珠轻轻的拉着怀生的衣袖。
以他二人的修为已将人们所说之事听的一清二楚,城南的杜家,家里闹鬼了!
杜家家主杜宾请了很多能人异士来捉鬼,都是无功而返,而那鬼似是报复似的,只要杜老爷请来道士做法后,那鬼闹的就更凶。
把府里的二小姐吓的卧病在床,杜老爷更是放出话来,谁要是能收了家中的鬼,就将二女儿许配给他!
怀生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进了城,注意到人们有意无意的看向怀生,珍珠这才发现身边脑门光溜溜的怀生有多突兀。
“大师为什么要当和尚?”珍珠突然问了一句。
“佛修亦是修行的一种。”
所以在他看来修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是修行就可以了?
“那大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修行?”珍珠随口一问。
“大师别多想!我就随口一说而已。”珍珠见怀生没有回答,只得四处张望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从我记事起,师父就说我是守护人,要拥有高超的法术,我从小到大除了修行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怀生边走边说,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过了许久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身影,他停下来眼神四下搜寻。
彼时,残阳下,一个孤寂的背影伫立在繁华的街道中央,仿佛周围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的身形单薄, 一条墨绿的绸带扎在脑后的黑发上,宛如幽静的越野里从山洞中倾泻下来的一碧瀑布。
怀生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顺着少女的方向望去,是一对母女,小女孩得了母亲给她买的一串糖葫芦,正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朝着母亲微笑。
怀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朝卖糖葫芦的小贩走去,也不知他俩说了什么,只见那小贩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怀生,朝珍珠看了一眼,又朝怀生挤眉弄眼,怀生捏着一串糖葫芦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珍珠身边的时候,怀生脸上难得的有一丝红晕,他装作无事发生地把那串糖葫芦递了过去。
珍珠低头看了眼红彤彤的糖葫芦,没有伸手。突然,一只洁白的,略微冰凉的小手附在怀生的大手上往上抬了抬,珍珠就着他的手咬下一颗糖葫芦。
怀生下意识的回头看,果然看见那小贩隔着人群,朝他露出了然的笑容。
这下可好了,误会越来越深了!
怀生没想到的是,珍珠吃完第一颗后,也没有伸手把糖葫芦接过去的意思,而是就这样就着怀生的手吃完了所有的糖葫芦,甚至在吃最后一颗时,嘴唇还不小心碰到了怀生的手。
珍珠吃完糖葫芦后就自顾自的走了,怀生望着她的背影,满脑子都是珍珠吃糖葫芦不小心舔到他手的画面,还有那柔软、湿润的触感像一根藤蔓爬满了怀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