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别胡闹,时间不早了,贵客还要回去。”
王唤仙说道,他是怜爱小镇最有声望的人,张四喜属实不敢冒犯。
“可是……哎……”
“四喜,别担心,我晚点给你讲,保证一句不漏!”
“行吧……那你们快送贵客,我去准备一点东西做饯别礼。”
“四喜,你就不用了,心意到了就好,况且我们给的太多,贵客带着麻烦。”
张四喜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回应。
\"走吧四喜,我们一起送送贵客。\"
“好!”
张四喜稍微开心了一些,能跟贵客多待一会,肯定不是坏事。
但心里还是在怪遇上的那头赤眼大肥猪,下次去大泽湖,可别再遇上,不然一定把它弄死。
赵狗蛋小心翼翼抱起了贵客,然后跟着王唤仙和王唤仙,直接从三上戏台边的悬崖,一跃而下。
张四喜很喜欢失重的感觉,但他轻功不行,必须要靠王唤仙的帮助。
三人一狗,在悬崖峭壁上飞跃,很快抵达爱怜小镇的居民区,沿着唯一的主路一直走,就能够离开爱恋小镇。
“汪汪!”
赵狗蛋会意,将贵客放下地面。
贵客就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三人在后边紧跟着。
主路两边站满了乡亲们,都拿着各自准备的饯别礼物,等待贵客挑选。
呐喊欢呼、鸣锣敲鼓,不少乡亲还热泪盈眶,哭得不能自已。
王唤仙给贵客精挑细选了一些方便携带的礼物,挂在了贵客的背上,这些被选中的村民,无不欢呼雀跃。
在全体爱恋小镇居民的送行下,贵客走到了主路尽头的森林迷雾处。
“汪汪汪!汪汪!”
“贵客说……有机会再见面,一定好好聚一场!告辞!”
赵狗蛋哭成了泪人,声音抽噎。
“哎,这一别……”
王唤仙叹了一口气,抹掉了眼角的眼泪。
贵客转身冲入了迷雾之中,消失了踪影。
张四喜泪眼朦胧,虽然没有和贵客有太多接触,但每每看到偶然进入爱怜小镇的客人离去,都会感触良多。
这老天爷还真是奇怪,偏偏爱怜小镇的本土生物,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过迷雾。
张四喜不止一次尝试进入迷雾,结果不是昏迷,就是被绕了一圈回到爱怜小镇某一个角落,甚至有一次还浑身被灼伤,险些丧命。
“四喜,走了……今晚住你那……给你讲今天的事,可精彩了……”
赵狗蛋身体上还没缓过来,但情绪上已经恢复原样。
“嗯,好,铁柱呢?叫上他一起。”
“他估计没空,在帮家里处理诸怀,等过两天就有好东西吃了。”
“这样,得了,走,给你搞一份猪舌尝尝。”
“猪舌?你哪搞的稀罕玩意?”
“嘿嘿,去了一趟大泽湖,一会和你说,我这还没吃饭,饿死了。”
“行,这样,我去家里拿点剩菜,叫上猫娃,你回去搞猪舌,到时候边吃边聊。”
“可以,比一把?”
“没问题,来。”
张四喜和赵狗蛋在路口做出跑步的姿势,两人一起喊出‘三、二、一’后,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冲出。
“呵呵,这俩孩子,哎,大伙都散了,该干嘛干嘛,今天大家表现得很不错!”
王唤仙说道,杵了杵拐杖,就原地消失了。
村民们熙熙攘攘,各自散去,挨家挨户的灯火,在幽深的山谷间,宛如星河。
张四喜回到家,拿起石槽里的猪舌,在粗盐矿石上拍打了一番,然后又丢到石槽里,加了一些水和配料进行腌制。
等待之余,就开始生火,腾挪空间,摆出一个吃饭聊天的位置。
张四喜是个孤儿,从未见过父母,这陈旧的石头和木头搭建的屋子,就是他拥有的全部资产。
但张四喜没有丝毫被孤立的感觉,主要是,这爱怜小镇里面,多的是不清楚父母去向的人。
有的是父母进入迷雾后失踪了,有的是在荒山野岭被人捡到。
反正爱怜小镇的居民无所谓,挨家挨户都认识,不缺一双筷子,怎么样都能养活,就这样一代又一代过着。
像赵狗蛋就同样没有父母,但他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妹妹,不算孤儿。
张四喜哼着李大娘教的歌谣,在猪舌上划开一道道口子,方便入味。
“哎呦,还真是猪舌,哪搞的?不会是当康吧?那可是瑞兽啊。”
赵狗蛋拎着一个竹篮,凑近说道。他的妹妹赵猫娃,则是懂事地摆放碗筷。
“我又不傻,坏了收成我去哪里蹭饭吃?这是大泽湖里的赤眼猪,就是它害我没赶上看戏,叫你咬我……”
张四喜一边说,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刀子,以此泄愤。
“那家伙可不好抓,水里路上都能跑,不过被你弄掉一条舌头,恐怕得有一阵子不敢出来了。”
“最好就躲一辈子,但凡被我再遇上,看我不砍死他。”
张四喜比划着锋利的刀子说道。
“不提那晦气东西,你这开整了没?我这菜刚热过,别一会凉了。”
“马上好,你们坐会,我切片淋油,沸一会就上桌。”
没一会,三人围着不规则的石桌坐下,环境是有些简陋,但没人在意。
“真香,嘿嘿,四喜,你猜我还带了什么好东西?”
张四喜吃了一口红油猪舌,摇了摇头,继续吃着赵狗蛋带的菜。
“抬头看看,这个是好东西。”
“嗯?我去,狗蛋,你哪来的酒!?这要是被李大娘和王集发现,不得罚着跑山。”
“瞧你说的,今天咱这不是来客,村长特许,让我们尝一尝,我可是特意留着,就等这种时候喝上一口。”
“狗蛋,你是我亲兄弟!快倒上,边喝边说。”
“瞧你那猴急样子,来,走着。”
张四喜尝了一口,那浓烈酒精与舌共舞的美妙,一直顺着喉咙,延续到胃部。
“舒服!猫娃,你也来点?”
赵猫娃点了点头,刚想伸手拿杯子,就被赵狗蛋喝了一声制止。
赵猫娃撇了撇嘴,凶狠地盯着赵狗蛋,就像是一头黑夜里的豹子,盯上了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
“四喜,我妹妹可不敢喝酒啊,还记得上次的状况吗?”
张四喜若有所思,然后一阵后怕,差点就犯大错了。
先前祭祀,张四喜、赵狗蛋,还有李铁柱,偷了点贡品酒,被赵猫娃无意间尝了一口,那酒疯,三个人都扛不住。
张四喜折了一条胳膊,赵狗蛋断了根肋骨,李铁柱身体素质好一些,没断骨头,但身上、脸上,被抓了不少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