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喜一个脑袋两个大,搞不明白这姑娘想干嘛,一把就推开了。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清楚,我可要动手赶人了!”
“公子还真是薄情,事后就不认账了……真是伤了奴家的心呀……”
张四喜一愣,想着不能犯错啊,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毁了我的名声!我什么都没做!”
张四喜检查一番,坚定地说道,确信没有犯错。
“公子呀,奴家还真没说假话,公子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等会,你身上什么味道?怎么闻着不像人啊?”
张四喜警惕起来,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动手。
“公子说笑了,奴家本来就不是人呀。”
“大胆!这年头化形的精怪都敢到爱怜小镇撒野了?你怕不是皮痒了吧?”
张四喜说着,就要动手制服这妖精。
“公子莫激动呀,奴家又没做什么坏事,不能无故欺负好妖吧?”
“那你就给我说清楚呀?一个陌生人,不对,陌生妖忽然出现在家里,换做谁能淡定接受啊?”
“嗯?公子这话就说得太绝对咯,你们这里,可有先例。”
张四喜一愣,看这妖精的表情,并不像在说谎,不由得好奇那人会是谁。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还是先说清楚你的状况,别浪费时间。”
“公子且慢,奴家在地上有些凉,需要到床上去。”
这妖精没有理会张四喜目瞪口呆的表情,轻轻跃上了那木床,将那破旧不堪的一层薄薄的被单,盖在身上。
“算了,赶紧讲,我一会还要出去打猎。”
“公子,奴家名叫青丘浅灵,昨夜偶遇晴月雨,难得出来透透气,听到公子唤妻,奴家正好是当嫁的年纪,这不就如公子的愿了。”
张四喜张大了嘴巴,想起李大娘确实说过这首歌谣的一些事情,但以为都是逗小孩玩的传说故事,从未当真。
“公子可算想起来了,奴家一定会好好服侍公子。”
“你可别,那只是一句歌词,不必当真,这件事情我们到此为止,你现在走,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青丘浅灵妩媚地看着张四喜,尽管没有说话,但那眼神说明了一切,她是不打算离开了。
“啊……我现在郑重和你说一遍,就算是我昨天的行为让你产生误会,我也不会对你负责,我连养自已都费劲,真的养不了你。”
张四喜叹了一口气,如实说道。
“公子放心,奴家可以养活自已,还能给公子分担压力。”
“这……那你别睡我这里,怜爱小镇有的是地方,你换个地方待着。”
张四喜向来一个人住,自然不会忽然答应一个陌生妖同居。
“四喜,醒了没?出发了啊,今天要去猨翼山,可有点路程,晚了抓不到东西。”
赵狗蛋边说边走进小院,就像往常一样。
“公子来客了,奴家出去招待?”
“嘘,你可别说话!”
张四喜再次上手,捂住了青丘浅灵的嘴巴。
“四喜?不会是昨天喝多了吧?”
赵狗蛋困惑,打算去房间叫醒张四喜。
“狗蛋,你帮我去边上拿装备,我穿双鞋就出发!”
张四喜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就是有些心慌,如果被赵狗蛋看到房间里有个没穿衣服的黄花大闺女,那恐怕整个小镇的人都要沸腾了。
“得了,你抓紧点。”
赵狗蛋透过窗户缝隙,只看到一个裸露的背影,并没有想太多。
“唔……”
青丘浅灵,勉强张开嘴巴,竟然伸出舌头,舔舐张四喜的手心。
“你给我老实点,我现在要出去打猎,你待够了就走,但千万别让人看见!”
青丘浅灵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靠向张四喜。
这举动但凡换个雄性生物,多半就沦陷了,但张四喜直觉的浑身别扭。
张四喜穿上草鞋,一边伸手指着青丘浅灵,示意她不要说话,一边走出房间。
所幸青丘浅灵没有捣乱,直到张四喜和赵狗蛋离开,都没有说话。
……
“人都走了,有事说事。”
青丘浅灵冷漠地说道,完全变了一个人。
“公主殿下,该回去了,不然要赶不上成年礼。”
“吾知道了,再过一会。”
青丘浅灵说道,轻微抬手,就幻化出了一身精美的纱衣。
她躺在陈旧的木床上,贪婪地呼吸,享受着那蕴含着张四喜气息的空气。
……
“四喜,你是不是没睡好?怎么一副囧样?”
“哈?还行,这不昨晚喝了点酒,又淋了点雨,有点困。”
“淋雨?昨晚竟然下雨了?我都感觉,早上也没看出来呀。”
“这个,估计只下了一小会,不打紧,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不然晚上回不去。”
张四喜不想再讨论昨晚的事情,怕露馅,连忙说道。
“有道理,我可不想又在外面过夜,一晚上睡不了好觉。”
两人不再闲聊,全速朝着猨翼山蹦跑,有的路顺着草坡滑下,有的路踩在竹节渡河,若是遇上脾气好的飞禽走兽,还能被捎上一段路。
差不多正午的时候,两人抵达猨翼山的山脚下。
“呐,猫娃做的素煎饼,凑合吃点,吃完进山。”
“好,铁柱这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张四喜接过赵狗蛋递上的煎饼,边吃边说道,渴了就喝点山间水。
“他要条鱼,手臂大小就好,哎,铁柱自从接手家里的活,就好久没跟咱出来了。”
“这有啥,等他正式接手李叔,或者另立门户,我们还不是想吃啥吃啥,嘿嘿。”
“嗯,有道理,我这不是怀念三剑客一起冒险的时候吗?”
“你可别,装得还有模有样,不就好铁柱的手艺吗?他要是在这里,我们可不用吃素煎饼这种东西。”
“你小子,吃完没?进山了!那好家伙。”
赵狗蛋被说中内心想法,没好气地说道,当然,只是好朋友间互相调侃。
张四喜将煎饼一把塞入嘴里,拿出竹篮里的镰刀,跟上赵狗蛋。
这猨翼山并没有所谓的路,两人只能凭借以往经验,拿着镰刀和砍刀,硬生生走出来一条路。
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走到了猨翼山的一处山谷,算是猨翼山接近中心的区域。
“狗蛋,这里蝮虫有些多,雄黄散拿出来。”
“你别动,我给你表演一个天女散花,长虫快退!”
赵狗蛋举起装着雄黄散的瓶子,像小天鹅伸着脖子吐水一样,妖娆地撒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