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白淼跟着唐庸枫走进地下室,一路上小唐南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呆呆的跟着唐庸枫进入密室,季泊看了看四周,此地东南西北四角被四个符咒封印,而符咒正中赫然出现一条用淬铁炼成的钢索。
唐庸枫将小南袁向前一推,唐南袁便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温顺的将双手伸进钢索之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唐南袁便昏睡了过去。唐庸枫这才慢慢的踱步到唐南袁的身后,盘腿而坐,左手做兰指状,右手一翻,大声喊道:“勒令南仙尊果上寿脉血极瑞佑和。”
顿时两人身上泛起金光,唐庸枫缓缓升起,而小南袁突然睁开双眼,眼里充满了血渍,他的双手被钢索抬起,举于头顶,五个指尖透出鲜血,而这些鲜血连成了一条细线,向着唐庸枫跑去。
季泊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天下竟有这样不顾孩子死活的父母,季泊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唐庸枫,白淼拍了拍季泊的肩头,他知道季泊的心情,但是他更不想季泊因为唐庸枫而生气。
此时唐庸枫的衣服化为碎片,飘飘洒洒的散落各处。季泊这才看清唐庸枫衣物之下的肉体,他的身体分布着奇形怪状的疤痕,甚至大片大片的裂开,就像是久经干涸的土壤裂开的口子。季泊突然想起坟冢之下的唐南袁,思考道:看来这具唐庸枫现在的身体实在无法承受唐庸枫的生命,所以他才千方百计的想要唐南袁的身体,只是为什么唐南袁一直被聂席玉藏在坟冢之下呢?看来其中缘由还是不简单。
唐庸枫将唐南袁的血引入自己的肉体,他的身体似乎找到了水源,那些疤痕和裂口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了。整个阵法结束后,唐庸枫换上早就准备好的丝绸大衣,看也不看唐南袁一眼转身离开了密室。
唐南袁就像一个被遗弃的玩具,被钢索牵制住双手,满脸雪白,像是雪山之巅雪莲一样脆弱。
“哥哥,你···你还好吗?”
一个怯生生的背影突然出现在季泊和白淼的眼前,季泊吃惊的望着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孩子,“她··她是唐南衣?唐南袁的妹妹?”白淼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个小孩,应该有十一岁岁了,脸和身体都脏兮兮的,头发也成结的散落在肩上,连一套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好像只是随地捡了一段破布裹在身上。唐南衣光着脚跪在唐南袁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托起唐南袁的脸,嘴里喊着:“哥哥,哥哥···”
唐南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虚弱的说:“你···你又来了,他们没发现你吧?”
“没有。”
听到这话,唐南袁这才放松下来,嘴角露出微笑,断断续续地说:“不用担心,我一会就没事了,你快走,一会被他们发现了。”
唐南衣像是没听见一样,站起来努力的去扯绑住唐南袁双手的钢索,“没用的,一会爹爹会让黎叔来的。”
唐南衣伤心的坐在南袁的身边,悄悄的抹抹眼泪,左手却一直抓着唐南袁的衣袖,就这样静静地陪在她的哥哥身边。
突然密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唐南袁用肩头碰了碰快要在旁边睡着的南衣,这时南衣急冲冲的光着脚从这个密室的另一个出口跑了出去。
倒是季泊在一旁看着,生怕南衣被抓住了,看见南衣跑了出去,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密室打开了一道口子,从门里走出一人,“竟然是他!”季泊吃惊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兄长,认识他?”
“认识,我在这待过一段时间。”
“朋友?”
“应该算是吧?”
季泊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那时神渊被毁,季泊瞧着人间疾苦陷入深深自责,于是深入人界,去探寻重振神渊的办法,那时候就来过这里,做了不少傻事。季泊悄悄的瞥了眼白淼,发现白淼正在看着自己,但是又想到一会如果那时候的自己出现在这里,有点尴尬,想到此不禁脸变得通红,悻悻地开口,说道:“咳咳,那个,白淼,如果一会儿···看见···”季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总之遇见白淼后他就感觉不一样了,白淼的眼神总让他有点害羞,他也不想让白淼看见曾经自己特别傻的时候。
“看见什么?”
“就是,哎,算了。”
“兄长,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白淼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不少,带着魅惑的情愫,即使隔着一些距离,白淼依旧感觉耳朵像是被烫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延续到了心里,随即,他的脸颊簌的一下变得更加通红。
“南袁。”
“黎叔,你来了。”
黎景升念出一诀,将那钢索解开,唐南袁一瞬间瘫软在地,可仍然对着黎景升微微一笑,黎景升向前一步,将唐南袁抱在怀里,心疼的看着脸色刷白的南袁,转身便离开了密室。
“黎景升,以前和兄长一起在军营吗?”
“嗯,他带我入营,后面又将我赶了出去。”
“那他···”
“我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兄长,我真想以前也能够像这样陪在你身边。”
季泊看着满脸认真的白淼,微笑着说:“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呀,以前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在一起的。”
“嗯。”
黎景升将唐南袁抱进了房间,便退了出去,这时从楼道里传出唐庸枫的笑声,季泊白淼闻着笑声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