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二媳妇赵惠觉醒,连带着老大媳妇林芸一起做上生意后,两人的形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俩人每天都要早起准备,然后出摊,光从村里到镇上往返奔波那可不是几公里,也不是十几公里,那可是足足的几十公里的路程,能赶上牛车搭的日子还好,若是赶不上或者村里没人要去镇上,这车也是没得搭,两人只能步行赶路。

这大半个月下来,林芸的身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原先那些晃动的肥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致富有弹性的皮肤和结实健康的身材。

看的傅瑛都有些羡慕了,想着啥时候自己身上的这个赘肉也能消失不见啊!但是想想那般劳累,又觉得自己坚持不下来,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不仅如此,林芸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似原来一直泼辣但又丧气的样子,现在瘦下来之后浑身上下都焕发着自信和爽朗,特别是做了生意之后,傅瑛每天都会给她们发一些铜板,就像零花钱一般,当作他们的私房,家里的每个人都有。

因为傅瑛一直信奉的一点: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林芸也不再是那个连二十个铜板都没有摸过的乡下妇人,除此之外,林芸的嗓门也比之前撒泼时上了好几个度。

这赵惠么更不用说了,自己想开以后啊,再也没有刻意的含胸驼背,将自己那张温婉柔和的脸完全漏了出来,让傅瑛这个看过原著的人都暗暗咂舌。

书中的描写已经是超出常理,但是看到真人之时,发现那些描写还将人写弱了几分,哪怕是素衣布裙,钗环皆无,如弱风拂柳却又不失坚韧;红润的脸颊如桃花灼灼,水汪汪的大眼睛自带几分无辜,让人看了忍不住的想保护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蹂躏一番,这哪像是小门第的基因。

赵惠本是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儿,若不是意外被老二求娶,想必现在已经在秦楼楚馆里了,加上她这般相貌,卖身定然是少不了的,但是这般不俗的姑娘家世定然是不错,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至于傅瑛这本书也才看了过半而已,更是无从知晓,不过想来她的亲生父母应该是不一般。

就这样变化极大的两个人,在今天竟然愁眉苦脸的回来了,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了无生气。

傅瑛有些担忧,遂问道:“出什么事了?”

“唉!”回答的话还没出口,两人已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俩别光顾着叹气,倒是说一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傅瑛有些焦急的询问,想必这是小不了。

“娘,咱们的摊子……,开不了了。”说这话的是赵惠,因为摆摊从而神采奕奕的眼神,此刻黯淡无光,甚至在傅瑛关切地询问下还红了眼眶,看起来有些颓废。

不过一刻,赵惠的眼中就像决了堤洪水,一泻而下、

“哦呦!!别哭,别哭!”此刻的傅瑛心疼的不得了。

这儿媳妇,傅瑛那可是相当欣赏的,当初傅瑛刚来时,这儿媳对原主恨的牙痒痒,但是却将自己的一应情绪全部隐藏了起来,让人瞧不出分毫,如今竟这般失态,究竟是发生了多大事呦!

美人落泪的杀伤力远比傅瑛想的有杀伤力,此刻傅瑛觉得还不如笑里藏刀来的让人舒坦些,如此这般真让人难受!

一看见傅瑛的林芸,就像见着了主心骨一般,义愤填膺的说道:“娘,我跟你说,那些好不要脸,明明咱们家和凌娘子家一样选的都是无主空地,怎的就凌娘子家摆的,咱们摆不得了?”

什么玩意儿,摊子不让摆了?

傅瑛看看林芸又看看赵惠,半天摸不着头脑。

不应该啊,这地儿她可是花了心思的,不仅和茶摊的凌娘子打听过,还和老大做工的柳记掌柜咨询了。

这块不大的空地无主——能用;镇上又没有市容管理的条例——能开;这摊摆的也不影响行人过路,且以往从来都没有人干涉过小摊小贩的工作。

不是官府,那是谁呢?

“这事惊动老大没有?”

“没呢!小惠说相公还有活要忙,跟他说了也只会让他分心,给他增添负担,我俩就把没卖完的包子送了些出去,收拾好东西就回来了。”

说完,林芸还有些小情绪的瞥了一眼赵惠。

赵惠对于林芸的小埋怨没有任何辩解,刚刚的失控仿佛只是大家的错觉,下唇被咬的死紧,满脸都写着不甘心。

“好了,老大媳妇,小惠说的也没错,你也累了赶紧回房休息下吧,摊子的事别着急,总有办法的,小惠留一下。”傅瑛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咋就不能风平浪静的过呢!

“小惠你说吧!对于这件事你是不是心里有数了?”傅瑛望着还在怄气的赵惠说道。

“娘,你怎么看出来的?”赵惠有些讶异。

傅瑛指指赵惠的脸说道:“你的表情出卖你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应该是亭长赵邦做的。”

”赵邦?“傅瑛不解,这是何人,感觉从没听过。

本镇亭长一职算不得官吏,只不过是地方乡绅推举出来的一个管理地方的代理人而已。

按照傅瑛前世来说有点像没有编制的城管队长。

不过此人本事,手下还管着一群得力的混混,平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护一下镇子和十里八乡的秩序,也帮着县里的小吏们做一些文书工作,在一般乡邻面前还是颇有几分薄面的。

赵家之前也不过是个稍有些家底的农户,不过自从当了亭长后,经手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多,可捞的油水也越来越多,慢慢的积攒了一些钱财,轮到赵邦这一代,已经在这小镇上根深蒂固了,成了一方强族。

不过这样的底蕴还是入不了官宦之家的眼。

赵家一直在等一机会,希望能够实现阶级的跨越,因此一直在挑有能力的农家读书人。

恰好池家入了他的法眼。

以前秀才多的是,不说池津对于赵家不屑一顾,赵家也同样如此。

第一次登门拜访还是池津中举,那时候池家一飞冲天,前来巴结的乡绅富豪不知多少,本来赵家并不显眼,但是奈何赵家女娘——赵竹芝嘴甜,把原主哄得团团转,才在池家留下了印象。

经过赵惠这般一提,傅瑛倒是想起了些。

不过紧接着池津赴考,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池家又重新门庭冷落,亭长之女也没有再来池家做客了。

至于赵竹芝的第二次登门则是池乙考中秀才之后,小姑娘随着母亲一起登门,言语之中隐有结亲之意,不过很快老二就将赵惠领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