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吟稀毫不犹豫的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跨了一步。
潇暮雨:“……”
行吧,谁让她可怜呢。
“都这个点了,吃过饭没有?”
渡吟稀后知后觉想起自已出门的目的,淡定地吸了口奶茶道:“刚准备吃。”
“呦,要不要我请你吃一顿?”
思考了一下,渡吟稀礼貌答道:“按理来说,你帮了我,应该是我来请。”
潇暮雨左手举着奶茶,勉强比了个OK的手势,右手流畅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顿操作后,长腿一跨揽住渡吟稀,“走吧,吃啥?”
渡吟稀答非所问:“你刚刚在跟谁谈事儿?要是有事情我可以下次再请……”
剩余的话全被潇暮雨用微微发热的手心堵了回去。
“打住。”似乎是想起早上那通被打断的电话,潇暮雨的表情有点凶,“你再给我说一个下次试试?”
她还要“威胁”,就感觉柔软的手心被什么湿润的东西触碰。
潇暮雨:“……?!”
这下给她惊得一退几米远,脸上温度直飙今日最高温。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貌似存有那触感的手心,颤着嗓音低骂道:“你你你!你小狗啊!!”
渡吟稀摆了个疑惑的表情,“喘不上气了,而且很闷。还有,你站太阳底下不晒吗?”
这还能咋晒啊。
她现在整个人已经烧起来了,还缺这么点太阳晒吗?!!
不是吧不是吧,渡吟稀不会真的是……
“懒得说你。”渡吟稀自已先受不了逐渐上升的气温,扣住潇暮雨的手腕就往一家饭店走。
混在炙热的空气中,她完全不觉得身旁人的体温有什么不对,只当这傻孩子是被太阳晒的,一心想着赶紧进店找空调降降温。
潇暮雨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她们才认识多久来着?这人难道已经想对她动手了吗??你们同都这么直接的吗???
一推门,冷气直冲天灵盖。
但凡进来的人,无不舒叹一声。
这冷气无疑给潇暮雨浇了一盆冷水,直接给她浇清醒了。她开始担忧:首先,她是铁打的直女,不可能弯的。其次,她之所以这么卧薪尝胆的伪装,不过是因为肩上担着的东西太过沉重。最后,关于感情这种东西,她只了解“玩玩”“情人”这种说法,还是在圈子里混太久被迫沾染的,万一渡吟稀是个讲究专情的,她无法回应对方的爱意反伤了人家的心呢?那不就是王八蛋么!
“傻逼,问你吃啥。”
一声脏话给她骂愣了。
菜单被推到她面前不知多久了,而正对面是渡吟稀不爽的脸。
“啊?啊哈哈想太入神了哈哈……我来份炒粉吧。”
菜单被点菜阿姨收走后,渡吟稀开口了:“你要真的忙就下……”
“欸!闭嘴嗷。”潇暮雨压下自已杂七杂八的想法,偏过头,看着空调傻乐,摆明着拒绝商量。
渡吟稀也懒得惯她了,直接就甩了个大白眼过去。
简单解决过午饭后,潇暮雨又开始得寸进尺了:“会长~你看现在才几点!要不跟我逛会儿嘛~”
渡吟稀想揍她了,尽量心平气和道:“你不是嫌热?”
“现在不嫌啦~我觉得这个世界都十分美好哈哈哈…”
念着这人刚刚帮了她一把,渡吟稀忍着想打人的欲望,询问:“去哪儿?”
潇暮雨故作神秘一笑:“跟我来!”
盯着鲜红巨大的“疯人院鬼屋”字标,渡吟稀刚松下去的拳头又硬了起来。
“……你是不是闲得慌啊?”
让她顶着这烈日走这么远也就算了,跑这么远来鬼屋逛逛又是在搞什么啊?!这玩意儿有什么新鲜的吗???鬼片没看过吗?再说了,这屋里面那点拙劣的、小儿科的东西能吓到人吗!!!
“唔,我看网上测评都说这里的体验非常刺激而且特逼真带感!”潇暮雨信口胡掐了一段,实际上就是临时找连催景恶补的。
之所以挑鬼屋,是希望渡吟稀在惊慌失措寻求依靠时,可以刚好撞见一个属于自已的真命天子——这样就可以把她摘出去啦!既不伤人家的心,她也可以半点边不沾!
这傻小子的脑子终于有一次是好使的了,不枉她鸽了人一顿饭。潇暮雨在心里默默夸了连催景一句。
“哎呀,试试嘛!”潇暮雨带了点耍赖的意思。“还是说,堂堂学生会会长连这点小挑战都无法接受?”
“嗯,对。”
潇暮雨:“……”
等一下,这个发展不对劲儿!
按渡吟稀这个性子,难道不该产生浓烈不服然后应战吗!为什么她会直接顺流而下了啊喂!
“这么胆小真是不好意思。”渡吟稀被热得不轻,一张嫩白的小脸愣是红扑扑的,看起来温顺很多。“如果觉得我不配当这个学生会会长,你爱申诉就申诉吧我没意见。”
潇暮雨有点头大。
这根本不是她要的剧本。
快想办法啊潇暮雨!!!
渡吟稀实在热得受不了,甩手就打算走人了。这回轮她的手腕被人扣住了,她彻底破罐子破摔:“有病是不是?说了我没兴趣!松……”
她不耐烦的表情再次僵住。
潇暮雨哭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潇暮雨眼角滑落,她凌乱的齐肩短发此刻不再突兀,整个人像要破碎一般。
她的嗓音哽咽:“……陪我玩,可以吗?”
渡吟稀:“……”
她久违地想起一个成语。
色令智昏。
原来长得好看的人真的拥有撒泼打滚的特权。
——而且这人越撒泼她的底线越低。
渡吟稀干脆自暴自弃了:“别他妈哭了,还玩不玩。”
“……玩。”
见她三两下又平复了,渡吟稀觉得自已的肝火直冒,又不得不自已安慰自已:没事儿,就耍这一次,等回去了她就把这龟孙拉黑名单里旅游。
去他娘的长得好看有特权!但凡是个妹子哭她都会心软!
“……会长,可以拉着我吗?我有点怕……”潇暮雨的声音平稳,仿佛没哭过,压根听不出她的害怕。
渡吟稀食指曲起抵着太阳穴,冷笑道:“滚。”
潇暮雨:“我真的怕。”
见这人又仗着有张好脸卖乖,渡吟稀心里不断指着这人鼻子痛骂,面上只能无奈牵起她的手。
谁叫她会哭呢?谁叫她是龙傲天呢?谁叫她屁事儿多呢?
能咋办,惯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