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齐濯便抓到了幕后真凶,果不其然是太后,但玉舒婉却死不承认,而劳嬷嬷将所有罪责都揽了下来。

因没有证据证明是玉舒婉,劳嬷嬷认罪那日便自裁了,何况她又是当今太后,所以即使是齐濯也耐她不得。

不过,齐濯也怕她会再生事端,便以玉舒婉喜静之名将其送至宫外的容山,更以保护她之名派了不少侍卫跟着,实则是软禁。

而小翠之所以会帮太后办事,那是因为她的妹妹在慈宁宫做事,太后以此威胁于她。

……

时间一晃,齐濯的生辰即将来临,宫里热闹起来。

阿绥偷笑一声,打趣道:“娘娘,明日便是陛下的生辰了,您准备如何安排?”

“你这小丫头,就知道打趣本宫。”墨兮轻弹一下她的脑门,想了想吩咐一句:“此事本宫已安排妥当,对了,你去同王公公说一声,就说今夜子时,本宫在后山等陛下。”

阿绥故意捂着脑门哎呦一声,偷偷的笑着,即刻福了福身领命:“娘娘,奴婢知道了。”

在人走后,墨兮在心中想着。

她要在子正时刻的钟声响起时第一个给予他祝福。

另一边

阿绥很快赶到了文德殿。

王庆见到来人,第一时间问:“阿绥姑娘,可是娘娘有何吩咐?”

阿绥连忙将她吩咐之事告知对方:“王总管,娘娘说,她今夜子时在后山等陛下,烦请王总管告知陛下一声。”

听完她的话,王庆恍然大悟,笑着保证:“原来如此,阿绥姑娘你放心,此事我即刻便进去禀告陛下。”

“如此,奴婢便先回娘娘身边伺候。”阿绥点点头说。

等阿绥离开后,王庆匆忙进去禀告齐濯此事。

大殿之内,齐濯端坐在书案前,察觉到来人,他抬头瞥向王庆问:“王公公,何事?”

王庆笑容灿烂,连忙禀告此事:“陛下,是顾妃娘娘,她说今夜子时在后山等你。”

顿了顿,他又大胆的猜测:“明日是您的生辰,奴才斗胆猜测,顾妃娘娘莫不是给您准备了惊喜呢。”

听到惊喜二字时,齐濯冷冽的目光中明显带了几分期待与喜悦,他微愣片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齐濯故作淡定的说:“行了,朕知晓了。”

可实际上,他的心中已经欢喜至极,甚至迫不及待子时的到来。

王庆瞧着他的模样不禁也高兴起来,心道自从顾妃娘娘进宫,陛下的性子都不同往日般冰冷了。

……

夜晚将至,墨兮早早去后山等待。

文德殿内。

齐濯穿着紫色锦袍,更加凸显了他的矜贵之气,他询问眼前之人:“王庆,你觉得朕穿这身如何啊?”

“陛下,您穿什么都好看。”王庆走神中,见他问,连忙恭维道。

实在是陛下换了好几身衣裳了,每次他觉得不错的,陛下却总是会挑出一些毛病来,不是太严肃,就是太低调,又或是太俗,这不,王庆眼都花了。

戌时左右,陛下便开始沐浴更衣,这不,拖到了现在。

明明陛下穿什么都很好看,偏偏总是挑出小毛病来。

王庆表示他累了。

无奈,他也只能搬出顾妃娘娘,提醒道:“陛下,娘娘该等急了。”

“几时了?”生怕会错过时辰的齐濯连忙问。

王庆回答:“快子时了。”

“行了,就这套了,走吧。”临走时,齐濯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确定没问题后才说。

“是,陛下。”王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殿之外。

今夜,乌云蔽月,天上微弱的几颗星星闪烁着,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树叶发出的簌簌声,以及他们的脚步。

二人刚走出来时,却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那锋利的剑指向齐濯。

王庆惊慌大喊:“来人啊,有刺客,护驾。”

很快,侍卫匆匆进来,将齐濯护在身后。

他们本该高高兴兴的去后山赴约,此刻全被打乱了。

侍卫们和刺客展开了激烈的打斗,可那些黑衣人明显有备而来,不多时,周围一片混乱,侍卫们开始倒地,逐渐落了下风。

王庆心都在颤抖,他护着齐濯,见眼前形式不对,他连忙说:“陛下,您快走。”

可黑衣人的数量极其多,即便是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

另一边的后山。

墨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将提前做好的蛋糕拿出来,时不时的侍弄一番,在心里数着时间等待着齐濯的到来。

少顷,子时的钟声响起。

“咚……咚……”

她却迟迟未等到齐濯,不知为何,今夜墨兮的心慌的厉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

她赶紧喊来阿绥吩咐:“阿绥,你去文德殿问问王公公,陛下可忙完了。”

话音落下,墨兮忽然又喊住阿绥,并说:“等等,还是我自己去吧。”

阿绥见她脸色透着担心,连忙安慰一句:“娘娘,您莫要急,陛下定是还在忙于公务呢。”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墨兮安慰自己。

她匆忙朝文德殿的方向跑去,却突然撞见一个身影。

王庆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似乎还撑着一口气。

墨兮一慌,她焦急的问:“王公公,陛下呢?”

“娘娘……陛下遇刺了。”王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随后便不省人事。

听到齐濯遇刺,她的心慌乱不已。

“阿绥,你去给王公公找个太医”墨兮匆忙丢下这句话,便快速朝文德殿的方向跑去。

……

文德殿外。

满地的尸体,染了一片血红,唯有齐濯和一个黑衣人还活着。

巡逻的侍卫迟迟未至。

齐濯终究是伤的太重,眼下已没有力气,那黑衣人趁机一剑刺向他的胸前,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在地上。

墨兮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崩溃大喊:“齐濯”

齐濯差点以为他出现了幻觉,愣了一下,他青筋凸起,血液夹杂着汗水流下,望着她时眼神充满了担心,艰难的朝她大喊:“曦儿,快走。”

墨兮双眼通红,她捡起地上那把血淋淋的剑,疯了似的朝那个黑衣人刺去。

“你……贱人。”

黑衣人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墨兮,咒骂一句后,直直倒在地上。

她连忙将重伤的齐濯抱在怀中,泪水止不住的流,哽咽的说:“齐濯,你会没事的。”

“我去找太医,我去找太医,你撑着点。”

齐濯却突然抓着她的手,强扯出一抹笑,对她摇了摇头。

“曦儿,临死之前,我想要一个答案。”他声音虚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迫切的问:“在你心中……咳咳,我……我和周祁宣你更爱谁?”

“齐濯,会没事的,我们去找太医。”她哭着说,拼尽全力想要将他扶起。

“在你心中,我只是他的替身对吗?”齐濯嘴角泛着苦涩,失落的问。

话音落下,他的手猛然垂下,墨兮还来不及回答,他便永远合上了双眼。

她脸色苍白,心一颤,哭着喊他。

“齐濯,齐濯,你醒醒啊。”

“我爱的始终是你啊,你和周祁宣是一个人。”

只是,齐濯永远听不到这个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