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一下眉,又觉得自已想多了,以这三个人的性格有事也不会在楼下等她,肯定是要将自已叫到书房的。

宋箐看见宋晚言,立马快步走过来笑着拉她,“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宋父宋母也对她笑了一下,说道:“小言今天也辛苦了,快来坐吧。”

宋晚言这下是真的摸不到头脑,只能傻傻的被宋箐拉着走到沙发坐下。

“小言啊,”宋母喝了一口茶,说道:“宋家从五岁收养你,至今也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宋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吧?”

“没有,我很感谢宋家的养育之恩,”宋晚言赶紧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铭记在心,一定会报答您的。”

宋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宋父笑着说道:“现在就有一个需要你报答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宋晚言,让我来告诉你吧。”宋箐迫不及待站起来,凑近了宋晚言,眼中闪着狂热的光,配着她上扬的嘴角,看起来有点瘆人,“你以为宋家为什么要收养你?你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有什么资格成为宋家的养女?”

“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我你哪来的这二十年的优越生活?!”宋箐说道,“我真的忍了好久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父把一份身体检验报告放到宋晚言的面前,“事到如今,就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吧。”

原来,宋箐从小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有医生说她活不过30岁,需要一个配型成功的人来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宋母身体不好,三十岁才生下这一个孩子,因此非常疼爱,自然不愿看她走在自已前面。机缘巧合之下,宋家拿到了宋晚言的档案,安排人取走了一点她的血液和毛发去做配型检测。

结果显示配型成功,宋家人欣喜若狂,收养了宋晚言,把她当宋箐的备用心脏培养。

前几年宋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没办法进行手术,这两年医生经过慎重评估,表示可以在这个月进行手术。

“宋晚言,”宋箐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样子,“临死前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其实心脏移植之后宋晚言不会立即死的,宋箐的心脏还够她支撑几年,但是宋箐实在太讨厌她了,又怎么可能让她再安安稳稳的再活几年呢?

宋父宋母也觉得直接赶尽杀绝比较好,对外就宣称宋晚言出了车祸,毕竟,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

宋晚言真的没有想到一切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她愣愣的坐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像是在看着什么魔鬼,此刻只觉得他们面目分外可憎。

半晌她站起来,摇着头,说道:“我会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我,我不能接受...”

她恍惚着转身想跑,却发现大门早已关上,她用手用力的拍着门,无济于事,屋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佣人也已经离开,她转身,看着气定神闲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缓缓下跌背靠着门坐在地上。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难怪今天宋箐对她的态度这么好,难怪宋父宋母看见宋箐让自已上台也没有说什么,按往常,宋父宋母都是尽量避免让她出现在公开场合正式出面的。

宋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宋晚言的身边,把她扶起来按在门上,额头贴着额头亲昵的说:“妹妹不要怕呀,我一定不会让你疼的,麻药一定管够,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怜悯,”

宋箐摸着宋晚言心口,眼神痴迷的看着,“马上我就要拥有一颗正常的心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为此我吃了无数的药调理身体,再苦我都面不改色。”

“好了,”宋母过来把宋箐拉走,“今天是你的生日小箐,快回房拆礼物吧,宋晚言这边我会派人看好的,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进行手术了。”

宋箐任由宋母把自已拉走,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突然回头,对仍然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宋晚言笑着说道:“谢谢妹妹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这是我出生以来,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原来宋箐说的礼物,是这颗温热的,还在跳动的心脏啊。

宋晚言伸手,用力死死的拽住自已胸口的衣服,上好的布料在大力下慢慢变形,扭曲。宋父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说:“别做无谓的反抗了,为了这一天小箐已经等了很久了,来人,把她带到自已房间。”

“...您有一刻把我当成您的女儿看待吗?”宋晚言突然抬头,泪光闪烁,“哪怕只有一刻。”

“你想太多了,”宋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吝啬的露出一点笑意,“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小箐。”

“啪”的一声,门被锁上,宋晚言被关在自已屋里,外面还有好几个保镖看守,窗户也被封死,是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的。

一切能联络外界的电子产品也被收走了,她本来就是宋氏公司的员工,不去上班也没人怀疑什么,此刻自已真像任人宰割的牲畜,宋晚言自嘲的想,突然想起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得一句话:

“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难道这就是代价吗?用生命去换二十年寄人篱下的生活?

从小宋箐就讨厌她,用刀划烂她从小带在身边的布偶,摔死她救助的小猫,下雨天故意不给她开门让她在外面傻傻的等;长大后,所有给她送过情书的男生都会收到恐吓信,宋箐给她造谣说她是一个婊子是个男人就能贴上去,导致她一直收到骚扰短信,久而久之就没什么人敢接近她,同学都在背后议论她,这么多年也就乔阮一个朋友。

宋父宋母不屑于虐待她但是也对宋箐的欺负视若无睹。

我真的甘心吗?就这么把自已的心脏给一个厌恶自已的人?

不行,宋晚言想,我必须做点什么,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宋箐得到这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