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的我们总是想尝试一下所谓“大人的事情”而这时的我,想好好喝一次酒,大醉的那种,想要长醉不醒,想要忘记那个人,微信,QQ,抖音等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都试过一遍,可是却只有我孤单的影子,他好像消失了,洛星河彻底消失在沈清梦的世界里……
凌晨两点,窗外的蛐蛐儿还唱着夜曲不肯睡去,悄悄飘到了十一的书房里,她的电脑屏幕还亮着,这故事还未写完别离,便已然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她的眉头紧锁,有两行清泪顺着有些苍白的脸颊滑落。
也许是真的进入沈清梦的梦里吧!
“不要!”
沈清梦这一声惨叫,惊慌中夹杂着三分恐惧七分不舍。她一边喊着,一边猛伸手抓着什么。
我缓缓睁开眼,视线也逐渐从模糊到清晰,这是在哪里来着?我只记得昨晚跟那家伙喝酒来着。头十分疼痛,脑子也十分混沌,我用力地揉了揉额头,本想坐起来,竟瞧见顾九霄朝我走过来。
顾九霄:别乱动,小心别伤到自己了。
担心的跑过来,匆匆放下手里的蜂蜜水,就来扶我起身。
沈清梦:昨天发生啥了,我们咋在这里?
顾九霄:你还敢提,你一喝酒就上头,猛哭,劝不住,然后吵着要看星星,又耍赖皮坐在地上不肯走路,我只好背着你,一会儿你又吐了,走一会儿吐一会儿,折腾够呛。来,先喝点水。他温柔的拿起杯子递给我。
我喝了两口,稍稍清醒了些,脑子里的片段也慢慢排列成完整的故事。
这天是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我顺利上了中央美术学院。拆开快递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第一个想分享的人,竟还是他,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没有回复的对话框,在嘲讽我的自作多情。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顾,说我想喝酒,来吗?
老顾直接撂了一句,别动,我来接你。
我们买了点酒来到江边寻了处合适的石头坐下,迎面而来的南风少了些许燥热,吹到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吹散了不安的情绪与怯懦。
我们开了酒,碰了一下,举瓶给落日也尝了两口,想来是这酒有些醉人,落日偷喝了几口,便羞红了脸,于是将温柔与浪漫铺成晚霞,想缝补这世间的离别。
我跟老顾聊了很多,也聊起了那个人,拼命想知道消息却不敢再靠近的人。
我:你去哪个学校啊?
老顾:北大啊。
我:你不是也准备出国的吗?你的理想不是哈佛吗?
老顾:嗨,我这是对我的祖国爱得深沉,北大也不错嘛。
我:恭喜恭喜,不愧是你,选的哪个专业啊?
老顾:心理学。
我:哇,你这,我还以为你选的是计算机呢,毕竟你拿过这么多奖,还有游戏打得贼好哈哈哈。
老顾:要你管,喝你的吧!
我:阿巴阿巴阿巴啦啦啦。
我:我想听你唱歌哎,来一首?
老顾:想听啥,说。
我:想听~想听~恩~葫芦娃哈哈哈
老顾白了我一眼:幼稚鬼。
便开始唱起来: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
我也跟着唱和起来,唱完了《葫芦娃》唱《喜羊羊与灰太狼》,又唱奥特曼《奇迹再现》……
也唱过了《最初的梦想》,《起风了》唱到《同桌的你》,竟有一瞬间失神。
我们就这样一边唱一边笑着,一边蹦哒一边喝着,落日的余晖彻底沉入江里,夜幕降临……
突然间,我怔住了,心里那股悲伤没由头的就袭来,泪水决堤,随着这江水奔涌到天边。我努力抬头望天,企图把泪水憋回心里,却都是徒劳,我只能掩面而泣,怕别人笑话。
老顾顿时慌了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我,如此狼狈,他坐得更靠近我些,伸出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呐,肩膀借你。
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哇哇的哭起来,出乎意料的是,我也未见过老顾如此温柔,没有怼我,他轻轻用手拍着我的背,喃喃的说着,没事儿,别怕,哭吧,有我呢!虽然听起来是平日里的老顾,但是声音却那样轻柔,有些宠溺。
一听这呀,我哪能受得了,哭得更加大声了,嗓子都有点沙哑。
哭声突然停住了,我缓缓抬起脸,望着他,有些撒娇的说,我想看星星,我要星星,现在就要,你帮我摘一颗。
老顾有些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欢喜,十分欢喜。
满口答应着,慢慢把我搀起来,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牵着他的衣角说:腿太伤心了罢工了,走不动。
老顾的目光温柔的不像话,嘴角微微勾起,说:我背你,上来。
那一刹那,让我又想起来那个人。
就这样,老顾背着醉酒的我,去“摘星星”。
我说,我想把星星永远留在我画里,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如同电影一般,胶片也快放完,我收回了思绪,又想起来好像做了个梦,便对老顾说:我做梦了,很可怕。
老顾:说说呗,让我开心开心。
我想着,这才是我认识的老顾嘛:给你脸了,三天不打,你要造反啊。不跟你瞎扯淡,好生听着,我梦见一棵很大的树,还有一个穿嫁衣的女子好像跳崖了。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用力的回想,但是只记得这么多了,像是被盖了好几层布,俄罗斯套娃一样,我怎么也解不开。
老顾:好了别想了,你脑仁那么小,想那么多脑袋爆炸了哈哈哈
我捏起拳头举到他眼前,扯出一个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假笑,对老顾说: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揍你信不,滚…
老顾:你抓不到我,略略略……
这是沈清梦跟顾九霄第一次喝酒,也是人生第一次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