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监府邸。
陈子漠,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官员,却依旧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
他的府邸里,小妾如云,却还是一房一房的往后院抬。
新近又添了几名丫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红莲,她清丽脱俗,被特意安排在陈子漠身边伺候。
陈子漠的生辰之日,府邸大厅内宾客满座,官员们纷纷献上祝福,言辞中满是恭维与谄媚,这让陈子漠感到无比的满足与自豪。
他的头颅高昂,仿佛在享受这至高无上的荣耀。
在陈子漠耳边,小厮轻声细语地讨好道:“老爷,一会儿小的请来的舞姬便会进来为老爷助兴。”
小厮心中暗自盘算,若是今夜能够将这位老爷伺候得满意,说不定还能得到额外的赏赐。陈子漠素来出手阔绰,这是众所周知的。
陈子漠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点点头,说道:“甚好,甚好,回头叫小贵赏你些银子去。”
陈子漠在酒意的驱使下,越发放纵。
他忽然拉起正在为他倒酒的红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红莲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头低垂着,不敢直视陈子漠。
陈子漠却对此毫不在意,他抬手轻轻勾起红莲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红莲的面容清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辜与清纯,这让陈子漠更加满意。
他称赞道:“这丫头真是长得清秀。”
红莲听到这话,心中惊恐万分,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小眼眶一下子便红了。
陈子漠却因为红莲的这种反应而感到更加兴奋,他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艳红色长裙的女子,带着一群舞姬翩然而至。
她们的舞姿优雅,如同天女下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位女子向陈子漠行了一个优雅的礼,她的出现,无疑为这个生辰之夜增添了一抹亮色。
领头的舞姬,云娘,以其绝世的风姿和媚态,成为了宴会上最耀眼的明星。
她那风情万种的眉目间,似乎藏着无尽的诱惑,让人心痒难耐。
她身着一袭火红的舞姬服,纱裙轻薄,随着她的舞动,如同火焰般摇曳生辉。
云娘的一笑,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倾倒,包括陈子漠。
他原本抱着红莲的手,在云娘的舞动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他的双眼瞪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娘,仿佛被她的舞姿迷住了心神。
“小王,那个舞姬”陈子漠指着云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身边的小厮小王立刻凑了过去,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看跳得很好啊。”
“好,甚好!”陈子漠激动地说道。
他的后院中,小妾们各具特色,温柔的、乖巧的、开朗的,应有尽有,但云娘的出现,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惊艳。
小王立刻会意,了然道:“小的知道了,今晚就给爷送过去。那...”他看了眼红莲,“这个呢?”
陈子漠看了眼怀中的红莲,她此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令人生出一丝想要保护的冲动。
他摸着红莲那纤细柔软的腰,顿时色欲大发,道:“一起送来,多人才好玩儿嘛...”他毫不掩饰自已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突然间,红莲猛地推开了陈子漠。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原本在翩翩起舞的云娘脚尖一点,飞了过去,手中拿着藏在长袖里的暗器,猛地向他刺去。
陈子漠下意识地偏头,云娘的暗器没有刺中他。
这时,红莲趁机一把毒粉撒了过去。
云娘似乎早有准备,默契地躲开了。
毒粉并没有完全落空,青色的粉末尽数撒在了陈子漠的身上,被他吸入鼻腔中。
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上。
陈子漠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意识到自已可能中了毒,但为时已晚。
他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视线也变得模糊。
在场的官员们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子漠突然遭遇暗杀,整个府邸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原本应该是欢声笑语的场合,现在却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的哭喊声。
客人们惊慌失措,纷纷尖叫着逃向大厅的出口,却发现门卫已经无声无息地倒在血泊之中,大门紧闭,他们无处可逃。
“来人呐!有刺客!”
“救命啊!”
“陈家主遇刺了!”
这些呼救声在大厅内回荡,加剧了现场的恐慌。
陈家的侍卫们迅速响应,冲进大厅护住陈子漠。
陈子漠此时正猛烈地咳血,面色苍白,显然已经受到了重创。
侍卫们与那些看似貌美如花,实则心狠手辣的舞姬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江珩冷静地观察着局势,挥手下令:“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脚尖一点,身形如同一只大鸟般飞了出去。
江珩带领着一群黑衣人,他们全身捂得严严实实,行动迅速而有序。
他们来到了陈府的偏院,这里的守卫相对较少,因为大部分侍卫都被调往了大厅应对刺客。
这个偏院在府中是一个禁地,只有少数人知道它的存在。
偏院的深处,时常传来一阵阵惨烈的叫声,让府中的仆人们都避之不及。
据扫地的丫鬟说,那里是陈子漠关押不听话妾室的地方。
陈子漠的后院中女人众多,甚至有些在府中呆了二十多年的姨娘们也认不全所有的小妾。
陈子漠的手段狠辣,连良家妇女都能被他强行带到府上。
因此,府中流传着一个谣言:若是惹怒了陈子漠,便会被带到偏院,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
曾有好奇的妾室偷偷溜到那里,想要一探究竟,但当她们亲耳听到那凄凉的叫声后,便再也不敢提起。
这些传言虽然也传到了陈子漠的耳中,但他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样的误会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控制手段。
几个月来,每晚侍寝的小妾们都因此变得更加温顺。
江珩带领着一群黑衣人,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偏院的守卫。
这些侍卫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干净利落地抹了脖子。
偏院内的树木和花草因为长时间缺乏打理,显得杂乱无章,有的长得过于茂密,有的却枯萎凋零,没有一丝生机。
江珩推开偏院的正房门,走了进去。房内空荡荡的,除了灰尘和蛛网,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尽管现在正值八月,是初秋的季节,紫京城的白天依旧炎热,只有到了夜晚才会变得凉爽。
但这里的冷,却是一种刺骨的寒,与外界的凉爽截然不同。
江珩的目光锐利如刀,他的月光落在了地上的一个老旧地毯上。
他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地毯,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门。
没有丝毫犹豫,他打开了小门,露出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那里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我来吧。” 炽阳走到江珩身旁,低头说道。
江珩一挥手,坚定地说:“不必,我来带路。”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火苗跳跃起来,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他独自向下走去,身后的黑衣人紧随其后。
他们越走越深,直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宽敞的空间。
江珩的目光锐利,他注意到了被铁链锁住的银狼。
它的全身布满了伤口,新的与旧的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他注意到了被铁链锁住的银狼,银狼的身躯庞大,但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
银狼原本雪白的毛发已被血迹染得又黑又红,它的呼吸微弱,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但即便如此,它依旧凭借着对生命的渴望,顽强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气息。
“银狼。”江珩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趴在地上的银狼努力地睁开双眼,当它看到昔日的主人时,它费劲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回应。
江珩快步走到银狼身边,用双手环住了它的脖子,额头贴着它的。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悲痛。
银狼的眼神没有一丝恨意,反而像是在安慰他。
虽然银狼不会说话,但它拥有人类般的情感。
它轻轻地用头蹭了蹭江珩的额头,仿佛在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炽阳走上前,试图用剑劈开锁住银狼的铁链,却发现铁链异常坚固,根本无法劈断。
他转身对江珩说:“属下无能,劈不开。”
“这是本座的铁链,自然是劈不开的。”一个狂妄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个自负的人物,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江珩和黑衣人们警惕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站在不远处,他虽然长相清秀,但那股高傲自大的态度让他们不悦。
江珩的面色阴沉,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人。
“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座',本王看你也是活腻了。” 江珩冷声直言,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原本装得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在江珩与生俱来的庄重感面前,瞬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我管你是什么王,在我的地盘上,就该服从于我!”那人嚣张地说道。
江珩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他被气得勾唇一笑,对着身边的一群黑衣人道:“别杀了他,我要活的。”
那人脸色猛变,他没想到江珩竟然要他一对六,这在他看来是极不公平的挑战。
炽阳应了一声,提起剑就冲向那人,其他五人也迅速提剑加入战斗。
那人冷笑一声,提起手中的银剑与六人激战在一起。
显然,眼前这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炽阳率先冲向那白衣人,剑尖如流星划破夜空,直指对方的要害。
白衣人冷笑一声,银剑在手,轻松地挡下了炽阳的攻击,两人的剑尖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紧接着,其他五名黑衣人也加入了战斗,六剑齐发,形成了一个剑网,将白衣人团团围住。
白衣人虽然被六人围攻,却不见丝毫慌乱,他的剑法灵动而狠辣,每次挥剑都带着一股凌厉的剑风,与黑衣人的剑锋碰撞,激起一串串火花。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穿梭在剑网之中,时而前进,时而后退,巧妙地避开了一次次致命的攻击。
炽阳和其他黑衣人的剑法同样不容小觑,他们的剑尖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寻找着白衣人的破绽。
六人的配合默契,剑光交织,形成了一张几乎无懈可击的网,将白衣人牢牢困在其中。
白衣人的剑法却似乎更为高明,他的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地击中了黑衣人剑法中的弱点,使得他们不得不收剑回防。
他的银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光,如同织女穿梭的银线,既美丽又致命。
战斗中,剑光闪烁,剑气纵横,每一次交手都充满了危险和紧张。
黑衣人们虽然人多势众,但白衣人的剑法和身法却让他们难以靠近。
江珩并不关心那边的战斗,他提起手中的弦月,剑光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哈,我的铁链是不可能被劈断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人嘲讽道。
“与我手下的人打斗还敢分神,胆子不小。”江珩打断了他的嘲讽,唇边绽开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看着手中的弦月,说道:“本王管你是什么铁链,很不巧,弦月能劈断这世上的任何东西。”
在那人诧异的目光下,江珩挥动明月剑,轻松地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铁链劈断。
就在那人分神的瞬间,炽阳抓住机会靠近他,一把将他打晕。
江珩抱起奄奄一息的银狼,一步步快速地往外走。
“撤!”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黑衣人们抓起那个被打晕的人,迅速地随着江珩一起撤离了这个阴森的地下室。
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奇异的叫声,它凄厉而绵长,似是狼嚎,却又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音调。
这是暗鸳阁的暗号,一种只有他们自已人才能识别的信号。
在与侍卫激战中的黑衣人与大厅里的女子听到这个信号后,立刻停止了战斗,毫不犹豫地撤离了战场。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幽灵,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场的侍卫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神秘的黑衣人消失,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留下一片狼藉。
暗鸳阁的人跟随江珩回到了白临将军府,他们将那个被炽阳打晕的人关进了特制的地牢,这是一个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
红莲给他喂了一些药物,这些药物足以让他保持昏迷,直到江珩决定如何处理他。
江珩将银狼放在榻上,开始为它处理伤口。
银狼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新伤与旧伤交错在一起,让人看着心疼。
江珩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他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然后涂上药膏,最后用绷带仔细地包扎。
银狼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