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姑姑会对安禾公主比较有兴趣一点。”红袖放下手中的绣品看着春晴道,春晴在红袖对面坐下拿过穆鸢绣的手帕看了看:“鸢儿,你这绣的想让人一眼看出是什么花还真是有难度啊。”穆鸢撅着嘴:“这是桃花,桃花呀!”

“哦,原来是桃花呀,我还以为是杏花呢,你还记得阿姐教你的那首诗吗?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晴笑吟吟地对穆鸢说道,话虽是对穆鸢说的,人却是看着红袖。红袖低头浅笑:“淑妃娘娘入宫时,直接封了淑仪,刚过一年就又封了淑妃,后来更是得了代掌凤印之权,可谓荣宠不断,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只可惜如此圣宠却不能有子嗣,娘娘该是不甘心的吧。”春晴嗤笑了一声:“不甘心又怎样,她还指望圣上能让她怀上?”红袖惊诧于春晴的直觉:“姑姑,昨日的教训你我都受够了,这昭阳宫暂时还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春晴挑了挑眉没说话,红袖接着道:“深宫的女人其实是很寂寞的,尤其是淑妃,正值妙龄入了宫,皇上除了能给她一些后宫之权外什么都给不了她。我听说淑妃娘娘未进宫前是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至于对方是谁,只能姑姑自已去查探了。”

春晴点了点头:“我记得下月皇上大宴群臣,到时候后各达官贵人、王孙贵族都会入宫,到时我们应该就能抓住他们的小尾巴了。”“姑姑需要我做什么?”红袖问道:“我虽然在这宫里待了十年,但能帮助殿下和姑姑的却很有限,姑姑切莫对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春晴笑了笑:“我们应该是互相帮助才对,毕竟殿下若能坐上至尊之位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坏处。”红袖没有接话,只是认真地看着春晴,春晴继续道:“姑娘对后宫应该算是相当熟悉了,依你看来,我该从何入手?”红袖思索了片刻后答道:“这后宫看起来是淑妃一家独大,实际还有一位安禾公主,她不仅是皇上的幼女还是皇上唯一的嫡出,皇后年近四十才有了她,可谓是宠爱至极。皇后故去后,淑妃未进宫前,后宫其实都是有安禾公主把持的,就算安禾公主早已出嫁,后宫之中追随安禾公主的也不在少数。论根基深浅,淑妃娘娘自然是比不过安禾公主的。”

春晴了然地点了点头,递给了红袖一个荷包:“这是淑妃娘娘贴身的所带之物,姑娘看看绣个一模一样的需要多长时间?”红袖接过荷包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再还给春晴道:“这里有几种绣线我需要找找,大约五日左右吧。”春晴拿回荷包左右看了看:“我要一模一样的哦,姑娘这些纹样都记住了吗?”红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姑姑,别的我不敢说,但女红这一样我自认还是拿的出手的,姑姑请放心。”春晴嗯了一声道:“那五日后,我再来取,正好现在沈兰儿也搬走了,姑娘倒也不用躲着人绣了。”红袖这会才想起来问这个早上最劲爆的消息:“殿下怎么突然封了沈兰儿良媛?难道殿下昨晚临幸了她?”春晴瞪了红袖一眼又看了看穆鸢,穆鸢歪着眼神在春晴和红袖之间来回转悠:“良媛是什么?哥哥封了谁做良媛啊,阿姐?”

春晴清了清嗓子:“你可以让红袖跟你解释下,阿姐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我的公主殿下。”说完赶紧起身溜了,将红袖一人尴尬的留在了原地。出了穆鸢的寝殿,春晴本想去见见穆歌问问沈兰儿的事儿,可临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他毕竟是殿下,想纳谁为妃自已根本没理由管。犹豫了一番,春晴还是决定放弃,刚转头准备离开,却碰上穆歌从外走了回来,身后跟着刚刚晋升为良媛的沈兰儿。沈兰儿见到春晴突然间将自已的腰杆直了起来,现在自已也是昭阳宫的主子了,春晴见了自已是得行礼的,能压春晴一头让沈兰儿兴奋不已。可还没等春晴向自已行礼穆歌先开了口:“沈良媛先回兰苑歇着吧。”沈兰儿一惊复又低头作害羞状道:“那兰儿备好午膳等殿下。”穆歌瞥了沈兰儿一眼:“不用了,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待着就是。”说完,朝一旁的宫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送沈兰儿离开。

沈良媛恋恋不舍的被宫人簇拥着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向穆歌诉说着她的不舍,可惜穆歌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一把扶起了准备下跪的春晴:“即便要与以往不同,可在昭阳宫内,姑姑也可放松一些的。”春晴抬眼看着穆歌,眼中情绪复杂,良久才开口道:“殿下,还是先用午膳吧。”穆歌乖巧的嗯了一声,对着权一道:“今日在寝殿用餐。”权一点头应声退了下去,等人都退下后穆歌才进一步上前道:“阿姐,是不是想来问我为何会将沈兰儿纳为良媛?”春晴被穆歌说中心事,只得低下头嘟囔着:“我只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计划,才不管你纳了谁。”穆歌没有反驳春晴的话只是顺着说道:“沈兰儿是林淑妃的眼线,我本想着等达成与林淑妃的合作,便让她将人领回去,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们之间不会存在合作,她只能听我的为我所用,昨日的事我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一个都不会放过,沈兰儿是第一个。”

春晴有点惊讶:“你纳了沈兰儿为良媛,只是为了昨天的事儿报复她?”穆歌点了点头:“不然,阿姐难不成以为我是真的看上她了吗?”春晴皱了皱眉:“我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如果只是为了昨日的事情,你倒也不必为了报复将她纳为良媛吧。”穆歌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说的话却带着凉意:“她如果是宫女,便还是后宫的人我动不了她,她如果已成为我的妾室,那便可随意指使,她长得不差,家世也不错,等哪日需要打赏,将她赏于某有功之臣岂不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