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娶妻之事

红袖今年二十有五了，按照宫中的规矩明年她便能领了赏银出宫去了，是以她不愿再去掺和后宫的争斗，本想着玉鸯公主年幼又受皇帝宠爱，应该没有多少争权夺利的事儿，自已只需好好看顾小公主便是。没成想公主没事儿，而公主身边的人却有事，她听得出春晴的话里有话，但是她不想去趟这趟浑水，毕竟自已就快要出宫了，春晴也好兰儿也罢怎样都是与自已无关的。于是，红袖没有顺着春晴的话说下去，只是微微弯了弯腰：“公主还在等着奴婢呢，春晴姑姑我就先告辞了。”春晴看着走远的红袖，笑了一下：身陷后宫，又那那么容易独善其身呢。

隆德帝和穆歌从书房出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隆德帝拍了拍已经快于自已差不多高的穆歌：“朕这下便可放心了，可惜了你的那位老师没跟随你们来皇城，不然朕定要好好答谢他一番才是。”穆歌拱手作揖道：“老师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受着宫规教条约束，这会怕是不知道在哪个山头喝酒吃茶吧。”隆德帝哈哈一笑：“说起来你这位老师和他身边侍从一文一武确实好生了得，朕还真想见见。”两人又闲话了一会，李公公前来通传道：“皇上，是时候用晚膳了，您看…”隆德帝看了看不远处的春晴又看了看穆歌：“罢了，朕在这儿用膳你们怕也是吃不好，今日穆歌也受了惊吓又被朕考教了半日，还是让你们安生用顿晚膳吧，记得叫你那位阿姐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穆歌笑了笑：“孙儿恭送皇爷爷。”隆德帝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便自行出了昭阳宫，等隆德帝走远，穆歌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眼神望着殿外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穆鸢在一旁叫了好几声才将人的魂儿给叫回来：“哥，你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穆歌低头看了眼穆鸢，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想我们家小公主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绣个荷包，让哥哥也出去显摆显摆。”穆鸢一听绣东西，就撅起了小嘴转身跑开了。晚膳时，穆歌也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但碍着人多眼杂也没多说什么。待就寝时，春晴嘱咐果儿早点休息后，转身出了门，刚走到寝殿前的小花园便见穆歌穿着里衣松散地披着一件睡袍坐在月下自斟自饮。春晴上前责怪道：“现在才是初春，夜间还是寒凉的很，下次再只穿这点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穆歌举着杯子苦笑一声道：“阿姐，我都大了，就别用小时候的招术对付我了。”春晴是是是地点着头，在穆歌对面坐下后问道：“怎么，今日跟皇上聊的不愉快？”穆歌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不，聊得很愉快，他问了我不少关于帝王权术和治国之策，恰巧老师全都教过，阿姐我有时候在想老师是不是知道我以后将会经历什么。”春晴眼皮一跳忙想转移话题，穆歌却望向了春晴：“不，应该是说阿姐和老师都知道我以后会发生什么。”春晴看着穆歌那双透亮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压制住疯狂乱跳的心脏后道：“瞎说什么呢，阿姐怎么会知道你以后会发生什么。”

穆歌没有接受春晴的否认，只是定定地看着春晴，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让春晴看不懂的情绪：“阿姐，如果你知道以后，能不能告诉我，我会娶怎样的女子为妻，我能否与她白头到老。”春晴没想到这爷孙俩聊着聊着会聊到这个话题上去，在她的概念里，十五六岁该是读书学本事的年纪，在现代十五六别说谈婚论嫁，早恋都是要被批评的，可转念一想，在这个时代，穆歌又是这样的身份确实是该考虑娶妻事宜了。只是，看着眼前的穆歌，春晴无法想象他用这双眼睛深情的看着别的女人那一瞬间的失落让春晴心里生出一些从前没有得情愫，春晴用力地闭了闭双眼：“歌儿，阿姐真的不知道日后你的妻子会是怎样的人，不过我相信她一定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女子。”穆歌惨然一笑：“真的吗？可再好的女子，不是我喜欢的有什么用呢？”说完又望着春晴道：“我喜欢的，即便是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我也不要紧，只要我的身边是她就好。”

春晴哎了一声：“穆歌，难道今日你不开心的原因就是因为皇上要你娶你不喜欢的女子？”春晴的问话让穆歌瞬间泄了气：“没有，他只是跟我说，等我今年过了十六岁生辰后便会为我封王接着就该为我选妃了，他定会在这皇都贵女中为我选一位合心意的王妃。”春晴想了想道：“这不好吗？如果能娶一位娘家势力强劲的王妃，往后争储之路也平顺一些。我想皇上也是这么考虑的吧。”“是啊”穆歌又为自已倒了一杯酒回答道：“他也这么说，他说为君者不该陷于情爱二字，王妃之位不该在于我想要谁，而该是在于她能为我带来什么。阿姐也这么想吗？”春晴本想回答是的，可看着穆歌有些落寞的眼神和自已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改口道：“阿姐，希望你能幸福。”

穆歌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时候不早了，阿姐早日歇息吧。”说完便转身进了屋，春晴也踏着月色回了自已的房间，一路上她都在想着穆歌的话，其实这会她已经反应过来，自已刚刚的不对劲，她又不是真的二十刚出头不谙世事的少女，那一瞬间的心动确实久违了。只是，现在的穆歌对她来说只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少年，内心属于现代人的那份道德约束让她不能心动，还有曾经被狠狠伤害过的那颗心也早已不敢再相信爱情了。春晴躺在床上默默地反复告诫着自已：不可动心，不能动情！不可动心，不能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