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菜刀剁掉鼻子,马旺吓的急忙后仰跌坐在地,一脸惊恐的看着持刀的穆歌。连春晴都没料到穆歌会这样,惊的忘了上前阻止,穆歌握着刀眼里有不属于孩子的阴郁,微微扬着脸用看垃圾一样眼神看着马旺:“第二次,我就不会再失手了,我再说最后一遍离我的阿姐远一点。如果让我看见你这张脸出现在阿姐身边,我就从剁手开始。别觉得的我年纪小,你醒着我打不过,你睡了呢?有本事你一辈子别闭眼!”穆歌话里生冷的杀意表露无遗,马旺用力的咽了口口水,声音有点颤抖的道:“我我我~你你敢,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吗?还有你阿姐的身世,我要是去官府揭发出来你们,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穆歌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本就是被官府驱赶的流民,我阿姐好意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想要伤害我们,我无奈只得反抗,本来想拿刀威胁你离开,没想到你穷凶极恶的想要夺我的刀,在抢夺的过程中我一不小心杀了你。你看,这个故事怎么样?我先杀了你,再在自已身上划上几刀,你猜县太爷会是信你这个四处作恶后被人反杀再也开不了口的流民,还是信我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

春晴在一旁听着穆歌的讲述都不禁开始怀疑,这祖宗该不会也是穿越重生回来的吧,这语气再配上这表情活脱脱一个万万人之上的帝王,只不过现在是缩小版。就连春晴都被唬住了,更别说是马旺了,马旺抖着嗓子道:“你就不怕我将你阿姐的秘密说出去吗?”穆歌将刀从桌上拔了出来指向马旺道:“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你要是保守不了那就我来帮你。”清亮的童音本该听起来最是天真烂漫此时却让马旺觉得如坠冰窟,吓得他连忙后退几步,穆歌提刀一挥冷冷地说了句:“滚回你的窝棚好好待着去!”马旺一听立马转身就跑。

见马旺离开,春晴才走上前去将穆歌手里的刀慢慢拿开后举起刚刚拿刀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歌儿,没事儿了。”春晴有些心疼的抚摸着穆歌煞白的小脸,穆歌没再像以前一样跟春晴念叨着他不再是孩子了他可以保护大家了,他只是轻轻将头埋在了春晴的肩窝喃喃道:“如果一年前我有这样的勇气,阿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穆歌没有哭也没有激动,只是语气平常的说出了这句话,却让春晴一瞬间愣在原地:原来这一年,穆歌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他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春晴一把把人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少年瘦削的身体用力搂着仿佛这样便能给彼此更多的力量。

片刻后,春晴在穆歌耳边小声的说道:“穆歌,谢谢你,今天是你保护了我,我的小英雄。”被抱在怀里的穆歌难得的有些羞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被晾在一旁许久的穆鸢有些不满,倒腾着小短腿爬上了椅子向春晴伸出手表示自已也要抱抱。春晴笑了笑将穆鸢也搂了过来抱着两人左右晃了晃道:“阿姐现在便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穆鸢一手搂着穆歌一手抓着春晴也大声的说道:“阿鸢也是现在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哥哥也是,我们都是。”春晴此时彻底放下了想要离开的念头,她是真的舍不得。

半夜,春晴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望着外面电闪雷鸣的天气她的第一反应是赶紧去看看穆歌。可刚一下床才突然想到穆歌是大男孩了,说好得男女有别呢,于是定了定心春晴还是决定不去,刚准备转身继续睡却发现穆歌此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并且娴熟的那好枕头爬上了春晴的床。春晴叹了口气,又在脑海里斟酌良久才开口道:“穆歌,你已经十一了,是个大男孩了,一般在你这个年岁是不该再和阿娘或者阿姐同床了的。”穆歌趴在床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小时候一打雷阿娘就会抱着我哄我睡觉,之前阿姐也会哄我,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春晴看着窗外闪烁不停的闪电道:“因为,歌儿长大了,长大的男孩子只能跟自已的娘子睡在一起。”穆歌有些闷闷不乐:“娘子是什么?”“娘子啊,娘子就是以后会被穆歌娶回家,然后跟歌儿一起共度一生的女子啊。”春晴打趣地说道,穆歌眼珠子转了转一把扑进春晴怀里小声地说道:“那我娶阿姐就好了,这样阿姐就能陪我睡觉了。”春晴失笑地摇了摇头,把穆歌这句话当作儿童的戏言没有当真。

穆歌抱着春晴伴着隆隆的雷声不一会便睡了过去,春晴撑到穆歌睡熟后才轻轻拿开了抱着自已的小手,偷偷下了床,去了穆歌的房间:哎~既然决定要跟越来越大的穆歌保持属于姐弟之间该有的距离,那还是说到做到的好。穆歌在春晴床上醒来后,发现春晴并不在,而摸了摸一旁的被子凉凉的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穆歌猜到大约在自已睡熟后春晴就离开了。其实,他比春晴想象的要知道的多,比如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娶妻生子,可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家里再多一个陌生女子的生活,可他不明白为何春晴现在要有意无意的远离他?如果未来娶妻就是意味着要和春晴分离,那他宁愿不要,他知道自已可以没有所谓的妻但却不能没有春晴。

春晴起了个大早,家里突然间多了口人,需要准备的吃食也多了起来,在比平日早起半个时辰后,春晴总算赶在穆歌上学前准备四人份的早餐和午餐。穆歌将吃的装进食盒后便朝马旺住的地方走去,春晴不放心,毕竟昨日两人才有过那么激烈的冲突于是偷偷跟在穆歌身后,见穆歌送好食盒安全离开后才放下心来也跟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