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小青蛇,眼里满是自责愧疚之情。
怀生想了想把珍珠放在钵盂中,又抽了自己的元神之力注入其中温养。
“你!你!你竟然用元神去温养她!”缩小版的法杖在袖中蹦跶。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可是也不用你用元神温养啊,上次镇压神魔结界时你就受了伤,后来一路向西又多次受伤,你……”
“小金锡,本就是我打伤她元神,这因果自然是我来了结。”
法杖:别叫我小名!!!哎,懒得说你了,我就怕你们这因果越陷越深……
怀生看着钵盂内的小青蛇,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因果是要循环的,今日因,明日果。未来果,现世因。一切自有定数。
怀生带着钵盂又飞行了二三日,终于回到了神犀寺。
回寺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重伤被门内弟子带到寺内养伤的清风派掌门扶风。
扶风自被妖界重伤,一直昏迷不醒,门内弟子束手无策,听闻神犀寺有一汪圣泉,能洗髓伐脉,滋养心神,是疗伤养病的圣地,所以扶风受伤后,清风派由护法弟子鹏夏镇守,二师兄北寒偷偷带着扶风来了神犀寺。
“大师,您终于回来了!”北寒前几年跟随扶风来过神犀寺,所以他认得他,看见怀生走进来,激动的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怀生施了一礼,焦急的朝床边走去,随手把手里的钵盂放在了床边的矮凳上。
黑气?怀生见扶风额间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心里也是一惊,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修行大能者身上见到,虽然在上次修复神魔结界时,他便知道魔族有人趁着结界脆弱,已穿过九幽,没想到短短月余,他们的身影已遍布各地……
快速压下心里的思绪,怀生抓起扶风的手腕,输入灵气开始检查扶风的伤势,却发现不管他如何运转灵气或是使用法力,扶风的身体深处好像始终被一层黑色膜给遮盖住,根本无法穿透,因此使得他也无法窥探半分。
不过他可以感觉到那黑气似乎并没有杀气,只是阻挡扶风自身灵气运转,使得他一直沉睡。由此看来魔族定是有所图谋,不然以魔族嗜杀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留人性命。
北寒见怀生抓着自家掌门的手腕许久,脸上神色变化莫测,不由的心里焦急,莫非掌门师兄命不久矣?不对啊,之前他也探查过,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才对啊,
“大师,我师兄他怎么样了?”
“那黑气只是阻挡扶风自身灵气运转使他沉睡,并没有伤及他性命,施主无需太过担心。”
“可是他已经昏睡多日,派内没有他主持大局,外有妖界侵扰,我怕……”北寒实在不敢将自己心中担忧说出,生怕那会成为事实。
怀生看着这位年轻俊秀的年轻人,一身白色长衫,腰间一块上品紫晶玉佩,下面坠着同色系渐变流苏,旁边别着一把玉昆折扇,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心里也是无比担忧,如果清风派不复存在,那东胜神州四面平衡之象就会被打破,到时候都不用妖界和魔族来攻打,神州其他三派就会因为争夺资源而陷入内乱。
“北寒施主莫担心,贫僧稍后试试能否将扶风掌门体内的黑气抽离,但为了稳妥起见,现在需要你将扶风掌门受伤的过程,仔细的说给贫僧。”
北寒听他这么说,心下松了一口气。
清风派虽是神州最古老的门派,但自从上一任掌门仙逝以后,内部势力开始了纷争,以护法长老凌云为首的长老派更是策划了一场阴谋,企图夺取掌门之位。
当时的大弟子扶风临危受命,带领其他的年轻弟子分庭抗礼,那一场内战历时一百年之久,最终扶风将凌云打败,清风派恢复了平静,扶风成为新的掌门,但清风派受此众创,派内高阶级的长老、弟子均纷纷陨落,门派实力大大减弱,只有扶风独撑门面。
妖界也是见清风一派实力最弱,这些年才肆无忌惮得侵扰,这次更是将扶风重创。
“施主?”怀生见北寒迟迟没有开口,不得已出声提醒了一下,他心里也是有一点着急,他一回寺就赶来看望扶风,还不曾检查神魔结界,寺内一众事务也未曾过问,受伤的珍珠还没有安置,想到这他不由的瞟了眼矮凳上的钵盂。
北寒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钵盂里,一条翠绿的小青蛇,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里面。
嘿!这神犀寺的高僧就是与众不同,养的宠物都这么独特,嗯……他又偷偷看了一眼,还有点可爱。
“啊~对不起,我失态了……”北寒抬手擦了擦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来掩饰尴尬。
怀生:“……”
随后他讲述了这次扶风受伤的经过……
清风派地处东胜神州东面的神墟谷,那里是神州离妖界出口卷云台最近的地方,两界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小摩擦不断,但自上任掌门仙逝后,妖界就频繁寻衅滋事。
这次是一位清风派弟子在外出历练时不小心误闯了卷云台,妖界借题发挥,借机聚集了大批妖兵攻打清风神墟谷,扶风率领弟子御敌,在一场斗法中受伤,众弟子担忧不已,后来扶风为了稳定人心,又强行催动真气开启护谷大阵,大阵一旦开启就需要掌门一直镇守七七四十九日,不得离开半步,却不想一日被一个神秘人偷袭,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就以暗器伤了掌门。
最开始掌门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还觉得自己灵气有所回升,可就在离开护谷大阵的一瞬间,突然就倒地不起,此后就一直昏睡不醒。
“你说有一个神秘人偷袭了扶风?”怀生快速的提炼了北寒话中的重点。
“嗯。”北寒皱着眉头,还沉浸在回忆中,因回想起自己师兄受伤,心里又涌现了恨意,加上他也受了伤,一时间气息都有所紊乱。
怀生见状马上念起了静心咒,又向北寒体内输入了一丝纯正的罗汉金光,北寒才平静下来。
“多谢大师。”这次北寒的额头上是真的出了许多汗。
“你还记得偷袭扶风的人的音容相貌吗?”怀生又继续问道。
北寒闻言仔细想了想,然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他速度很快,只觉得一个黑影闪过……他一身黑袍,头戴帷幔,实在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话,无法从声音上辨认。也没有使用什么法术招式,甩出的飞镖上没有什么标记。”
怀生赞赏的看了一眼北寒,这年轻人悟性很高啊,懂得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