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缕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屋内,空气中的灰尘似乎也清晰可见,杨锐在床上摆着不雅的睡姿,边流着口水,边打着呼噜。

太监小宁子连蹦带跳地冲了进来:“驸马爷,大事不好啦,赶紧醒醒。”

正在做美梦的杨锐瞬间就被惊醒,一只手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另一只手将自已上半身撑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宁子,出啥事了?一惊一乍的,把我吵醒了,信不信我让人打你板子?”

小宁子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似乎他们这群公主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的驸马爷脾气比较好,只会开玩笑,很难真生气。

他呼吸急促地说道:“府外传来消息,说是户部尚书的公子邱宁绪昨晚死在了帝都的大街之上。”

正当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杨锐也是瞬间清醒了不少,立马打断道:“啥?邱宁绪?就是昨晚那个小王八蛋?居然死了?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死了呢?”

此时,杨锐心中也是纳闷,这小子虽然有些可恨,但也罪不至死啊,难不成昨天银子输太多,自已气炸了,一口气换不上来,就这么挂了?

但之后,在小宁子的诉说之下,杨锐才排除了这个可能,哪有人气炸能把自已胳膊给气断掉的,而且还是明显的刀伤,摆明了是被仇家谋杀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就那小子的欠扁模样和嚣张行为,要不是他老子是户部尚书,说不定想砍死他的人可以从帝都南门排队排到帝都北门。

不管怎么样,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需要稍微重视下的,毕竟自已刚收拾完这小子,这小子还是坐着自家的马车死的,万一有什么奸诈之徒将脏水泼在他身上,估计很难洗干净。

杨锐立马换上衣服,简单地将自已的长发盘了起来,赶忙到了正厅。

他发现,自已的便宜老婆早就坐在上首,一边不断用茶杯盖有规律有节奏地敲打着茶杯,一边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连杨锐走到了她的身边都没有丝毫察觉。

杨锐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下长公主的柔荑,轻声道:“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正在沉思中的长公主顿时被惊醒,那双美眸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杨锐,似乎又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她朱唇轻启道:“夫君,你知不知道那邱宁绪昨夜死了?”

杨锐微微点了点头,这事刚才小宁子已经跟他说过了。

长公主继续道:“听说他之前还跟你起了争执,之后还是坐着我们家的马车死的,我估计要不了多久,那户部尚书就会找上门来了,哎。”

长公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夫君,你将你昨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说与我听听。”

杨锐见长公主如此担忧的模样,也是有些不忍心,自已行的端做的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立即将自已昨晚碰到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对,没看错,是添油加醋,其实杨锐也不是故意的,他本就生性如此,喜欢将自已描述地光辉伟岸点,将对方描述地猥琐可恶点。

长公主一边听着杨锐的诉说,一边不住地点头,其脸色也逐渐呈现出愤怒的状态。

“这邱宁绪也太不是东西了,欺负我夫君不就是欺负我公主府嘛,连皇亲国戚都敢欺负,他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甚至还抢我们的马车,就算没人杀他,我也要冲上尚书府,问问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杨锐见长公主居然如此愤怒,反应如此之大,也有些害怕,似乎是自已刚才描述的有些过火了。

他怯声道:“娘子息怒,这不是恶人自有天来收,我们不收拾他,他不也完蛋了嘛,消消气,消消气,气坏了自已的身子那可就不值得了。”

长公主发泄了半天,怒火也消了不少了,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水,随即开始沉默不语了。

杨锐此时也默不作声,毕竟自已是清白的,就算邱宁绪他爹杀上门来也没用,而且,他此刻也没功夫去搭理这烂摊子事,自已的危机还没解决呢,大概率还要继续刺杀自已,天大地大自已的小命最大,别的都要统统让路。

既然台上的主子都不说话,那台下的下人们多少也有点眼力见,也不敢发声,生怕再次激怒了长公主,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此时,杨锐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似乎那暗处的人不是没有出手,好像已经出手了。

那邱宁绪抢的是自已的马车,脸也被自已打成了猪头,根本看不清长相,认不出谁是谁,那会不会那凶手本来想要杀的就是我,人在马车内,当然是认马车了。

这大夏朝的官家马车可有明显的清晰标识的,一般百姓估计都能认出来。

试问,那凶手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然后在大街上拦下了马车,此时已经很晚了,街上都没有人,也方便他们作案,然后邱宁绪被迫下了马车,按照那小子天王老子我最大的性格,一定骂骂咧咧,激怒了凶手。

这凶手本就是来杀人的,眼前这人还如此嚣张,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理,再加上心中的愤怒,估计就直接宰了那小子,那群人本来就不缺胆子,看来这邱宁绪人还是不错的,替我挡了一劫,还丢了命,阿弥陀佛,邱公子,我空了一定会替你上坟,每年给你烧点纸钱,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杨锐也是心思比较细腻,这么随意灵光一现,就将真相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此刻心情十分低沉,原来那群人真是对自已不死不休了,到底是谁呢?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呢?夏攀龙,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啥原因内,就算开不了口,晚上给我托个梦也好的。

就这样,正厅中的众人均是各有心事,场面也显得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