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人对于赵慧的欺负已经习以为常,一次的改变,并不能让他们转变想法,池香虽然也好奇娘为什么要把做饭这件事这件事交给赵慧,只以为是另一种嗟磨人的方式,并不是傅瑛对赵慧的肯定。
“这饭,谁做不都一样,家里没什么田产,若是再不去开荒,今年咱们一家怕是都要被饿死,所以每个人都不能躲懒了。”傅瑛直接说出真相,不想池香这个小姑娘学的和个长舌妇一般到处八卦,只能迅速转移了话题。
“你今天不是去描了些样子,给娘瞧瞧。”
乡下九岁的女孩已经不小了,能帮助家里干不老少活,只是这池香在家受宠,有池傅氏在前头给她当着,再加上前头有三个哥哥忙活,因此这池香在家里过的其实挺好,活也很少干。
尤其是赵慧进门之后,就知道跟在大嫂林芸身后,当个狗腿子,两人一起欺压赵慧,让本就活不多的池香更是没活了,也就是洗洗自己贴身的衣物,绣绣花样。
池香一听这样子,立马心虚,也学着傅瑛,转移了话题:“娘,我跟你说,今天三哥又下水了,你瞧瞧他,老是不听话。”
傅瑛摸了摸池香的脑袋,装作严肃的说道:“那娘得说他,那河多深,这么危险。”
一听就是这丫头又躲懒,没弄呢!
“就是就是,娘你得说他,这多危险的事啊!三哥还没睡高呢!”池香应和着。
见池香还跟着附和,傅瑛拿手点了点池香的脑门,“你呀!你呀!你三哥都下多少回水了,最近我瞅着又长了不少,早比那小河高了,还拿三个当借口。”
“鱼是没捞着,怕是捞了不少螃蟹吧!”
池香摸了摸了自己的脑门,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娘,你怎么知道的。那螃蟹还是一小只一小只的呢!”
这烤螃蟹是挺香的,就是没多少肉,吃着不过瘾。
傅瑛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原著里都写了,这同山村虽然依山傍水,但是这山是深山,山中有野兽,一般人不敢去;这水么,也就是条小河,没啥东西,就是春天的时候河边芦苇丛生,芦苇荡中有不少螃蟹生长。
作者生活的地方许是有这么一块地方,因此原著作者用了大段地笔墨来描写这段景,让人看了甚是惊艳。
回忆完后地傅瑛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三哥常上后山?”
“没有没有,那后山可是有野兽地,娘不让,我们怎么敢去,就算娘让了,我们也不敢!”池香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这急切证明自己的样子,说没问题都没人信。
傅瑛故作可怜的说:“唉!娘的好香香可是从来不骗娘亲的,现在竟然连娘亲都骗了,娘亲真是太失望了。”
但是这会儿傅瑛的心里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害怕了。
因为原书中说道,这同山村是个盆地,四面环山,被群山包裹,只有一条大路。
一般村民的活动范围都是周边几座小山坡,出了后山,再往后就要深入腹地了,里面山高林密,常年不见天日,蛇虫猛兽更是不知多少,危险重重,鲜有人敢踏足,就连那常年打猎的猎户,也不敢独自进入,都是结伴而行。
这同山村的村民更是如此,从小就被家人耳提面命,不许进这后山。
傅瑛害怕的根源就是原著中老三池丙的命运。
书中写道,老三池丙一人擅闯后山,结果遇上了山中霸王——老虎,从而丢了性命。
“不是娘,我真的没有。”到底是个9岁的孩子,经不起傅瑛示弱般的套话,立马慌了神,“娘,真的没有,香香没有骗人,三哥说了,就是过几天去山上看看,就是看看而已,三哥知道轻重,说不会进后山的。”
其实池香也不清楚,这不过是她听三哥和小伙伴玩闹得时候说的,还被三哥警告了一番不准说出去了。
如今被娘知道了去,也不知道算算她失信,池香一脸的纠结。
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大家伙儿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同山村的村民不论吃穿用基本都是村子周边的几座小山坡产出,上山也不算事件稀奇的事,但是独独除了后山。
听到“过几天上山”这件事,却是让傅瑛神色大变。
傅瑛努力回忆,从识海深处将原主的记忆翻了出来,发现自从发生几年老虎下山伤人的事件以后,池傅氏就严令禁止家里几个孩子上山了,大家听话的紧,从来没去过,但是原著中写道老三池丙遇害就是在十岁的春天,不会就是这次上山吧?!
即便傅瑛才过来没多少时间,但是对于这几个孩子还是真心相待的,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顺其自然,但是如今已经知道了,还是不愿意冷眼旁观的。
“好了,天不早了,你回自己屋去,早点睡。”傅瑛强压主情绪,哄着池香回房,这池家是纷繁复杂,还得好好捋一捋才行。
一听傅瑛要赶她走,池香这小丫头瞬间变了模样,眼中噙满了泪水,害怕的抱着傅瑛的胳膊不放,带着哭腔说道:“娘,娘,我今个不走,我就想你陪我睡。”
傅瑛叹了口气,轻拍着池香的背部安抚。
想来是她找的寻死的借口吓着她了。
想要一个女儿,真正上手照顾一个女儿终究还是两回事,傅瑛不自在极了。
尽管傅瑛心中思绪万千,心里乱如牛毛,可是被池香那湿漉漉的小鹿般的眼神盯着看,终究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向来独来独往的傅瑛,本以为床上多个人,会睡得很不自在,但是当一个软糯的孩子依偎在怀中时,那种由内而外的满足感无法用语言形容,似乎就连着硬床板都变得柔软了。
害怕的情绪可能更占上风,这小丫头就连睡觉都不能完全放松,紧紧抱着傅瑛的胳膊。
这一刻傅瑛感觉自己就是他们的母亲,有责任将他们教养好,当傅瑛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责任时,睡意都被一扫而光。
仔细回忆着书中的情景,可是不论怎么想都只记得池丙是在十岁的春天遇害的,更多的细节却是怎么也想不起了。
这一刻傅瑛恨死了自己看书不认真这一点,甚至都没能将这本书看完!
现如今老天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她莫名奇妙的进这书中,如今还两眼一抹黑,屁都不知道。
傅瑛轻轻拂开池香的小手,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一直踱了几个来回才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将自己所知的故事情节给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