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

南信带着姜二叔一家回城,他父亲只说了句哼,算是默认了这户亲戚。

身体康复了的家仆毕恭毕敬地提着少爷的行李,袖口伸出的腕上清晰可见几条鞭痕。

南信有意无意地瞥见了,却没说话。

进了门。

“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嗯。”两道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

“老爷夫人在里面等着,天冷,表小少爷和夫人跟着翠果先去后院吧。”老妇领着他们进门。

“去吧。”姜二爷朝那边挥了手。

“好,儿媳先去了,相公我走啦。”姜二爷的儿媳妇抱着襁褓的婴儿先撤下了,她回头和相公点了点头。

兴许是赶程累了,南信带着姜二叔和其儿子姜礼拜见了父母后,回房就歇下了,都来不及洗浴。

刚才的家仆提着少爷的行李进屋,女仆们缓缓退下。

“少——少爷,要服侍您洗澡吗?”

南信困得不想回话。

但还是隔了半晌礼貌地答道: “出去。”

“少爷,不洗的话会不干净的。”

南信头疼地睁开眼。

“南云。”

“少爷?”仆人丢下行李,缓缓走上前,一脸娇羞样,“我洗过了。”

他低眉,熟练地解开衣衫。

南信将才就注意到南云身上的伤,不过他并不打算点破这伤的缘由。这会让他联想起过往,一段不如意的......

“少爷?”见南信半天没回应,南云有些懵然。

他大胆地趴在南信的床边,仰望着自家少爷的俊颜。

南信顺势盯住他的唇,掀开被子道: “舔干净。”

“少爷?”南云脸上难掩激动之色,“那我......”

“你嘴角有饼干屑。”

“?”南云连忙摸了摸嘴巴,发现是被耍了,于是嗔怪道: “少爷,我会舔的很干净的。”

“嗯,饼干少吃。”

——

“我叫姚云,翠果你可以喊我名字的。”

翠果听了一怔,“云......小夫人这不和规矩。”

“没什么规矩的我们家,你年纪不大,和我一侄女差不多,她叫姜淑美,你见过么?”

翠果摇摇头。

“那好吧,你喊我云婶就行,不要少爷夫人地喊。”

“是。”

“我家麟儿很乖的,平时我来喂奶就行,你有事就去忙,不用一直在我这。”

“嗯。”

晚上,表少爷一家睡下了,翠果忍不住地溜出来小跑着去南信少爷房里。

“少爷。”翠果轻轻拍着门。

她听了听屋内没有动静,失望地打算离开,门却在这时却开了。

“想通了?”黑暗里一道磁性的声音传出。

翠果内心带着胆怯看向黑暗,“嗯。”

白色丝绸衣袖从黑暗里探出,迅速裹到翠果的腰下,南信一把将人拉进去,关门。

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次日,南塘街。

秦姐饭馆开了好一阵了,生意一直都不怎么样。

闲暇了,陈朱敏就抱着儿子逗玩,秦琴在一旁织毛衣。

“敏妹,我有一点很好奇。”

“嗯?哟哟哟,大头,看到娘开心得很啊,笑成这样。”陈朱敏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不曾察觉秦琴的异样。

“我听美美说,她是有爹的,你们没离婚,那他怎么不来这找你们,和你们一块生活呢?”

陈朱敏不为所动,依旧乐呵呵地逗着儿子。

“大头困啦,直打哈欠,娘把你放小床上哟,你自己睡哦。睡呀,睡呀,娘的小宝贝。”

大头终于哄睡着了,陈朱敏叹了口气。

“秦姐,你可别和孩子们说。”

“嗯。”

“姜世成出轨了,估计已经和那个小三登记结婚了。”

“唉,男人啊终究是靠不住。德柱三岁的时候,他爹在有钱人家做保镖,和豪门小姐日渐生情,他为了财富选择入赘豪门,至此彻底把我们母子忘得干净。”

“没成想秦姐也是这般命苦。”

“唉,我都过去了,只是你刚刚生大头没多久,唉。”

说话间,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胡子拉碴得,迈着矫健的大步进来。

“来碗焖面。”

“哦,好嘞!”秦姐连忙丢下手里活计,和陈朱敏打了个眼神示意。

陈朱敏收起刚才的愁容,脸上生灿,笑迎客人。

“两位大哥,稍等哈,先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直接来酒。”

“额,好!”

陈朱敏畅然离去。

“大哥,这家饭馆我关注几天了,新开张的,地方隐秘,平时没什么客人。”

“你为什么要点酒?正事不想干了?”

“啊呦,我的好大哥,我已经一个月没喝了,我们好不容易来南京一趟,就让我喝一口呗,弟弟求你了!”

男人不语,拿起陈朱敏方才倒的茶抿了一口。

“查过这两个老板底细了?”

“查过了,是干净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