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好珍惜吧，未婚妻
南熟茶馆。
姜淑美和梁乾一桌，蛐蛐被迫和梁栎坐另一桌。
梁乾想拉美美的手，却被自然躲开了。
“我......”
“恭喜。”
“什么？”
“我说恭喜阿乾哥哥，觅得佳人。”
梁乾没想到姜淑美竟是这般从容不迫，还是说，她一直都没有把他放心上。
“我，”梁乾不知从何说起，他怕连累她而不敢说出实情，“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你解释清楚。”
姜淑美很少看到梁乾这么囧的模样，他一直都是对自己笑嘻嘻的，那种满是算计的快感时常从他眼神里裸露。
但此时，他萧条了很多，但这更接近真实的他。
“不用，我早就说过，阿乾哥哥是干大事的人， 不应该被我羁绊，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岳露露是你的未婚妻，这一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那我何故再出现在你们周围呢？阿乾哥哥，我不想拖累你，也请你不要影响我。”
梁乾怔怔地听她说了这般话。
路人只想夸她活得通透。
“美美变了很多。”
“是梁老师教得好。”姜淑美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蛐蛐的方向，她担心蛐蛐。
事实是她没什么可担心的，梁栎待蛐蛐极好，还给她剥花生喂到蛐蛐嘴里，尽管蛐蛐的眼神中满是抵抗。
梁乾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会娶你，但不是现在。”
“梁乾，之前有没有人和说过你很自以为是啊？”
“什么意思？”
“我从来都不愿意嫁给你，只是我娘觉得你不错，上了半学期的课，我推翻了之前的认知。终于体会到了林玄清的话，恋爱是自由的，包办的婚姻只令人作呕。”
梁乾他气急了，一把扫清桌面的茶水和点心，心烦意乱地直视美美。
路人吓得叫掌柜的，掌柜的见势不妙直接赶了客人关门。
梁乾怒不可遏地抓住美美的肩膀，捏的她生疼。
姜淑美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蛐蛐吓了一跳，大喊: “你干嘛啊，梁乾!松开她!”
梁栎抱着冲动的蛐蛐，不让她打扰他们。
“你撒开我梁栎!”
“叫相公。”
“叫个屁。”
“曲小九，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个屁。”
梁栎本就冰冷的脸瞬间黑了，他警告地在她耳边吹一下，“你应该不想让你好朋友知道你背叛她了吧。”
“你!可恶!你们男人最是可恶!”
姜淑美此时也难受呢，她被掐的流泪，却不甘在梁乾面前示弱。
“梁乾，松开。”
“我不松又怎样？我让你乖乖在家里等我，你怎么跑出来了，嗯？”
一说到这她就绷不住了，眼泪珠子一颗一颗、一串一串地往下流。
“我娘......”
和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告诉他她娘生弟弟难产死了？
有人救了娘？
告诉他爹有了小三？
小三还给她生了个弟弟？
“你娘？”
“我娘让我来上学的，她说女孩子读点书好。”她瞎扯。
“你怎么认识南信的？”
“你怎么知道？”姜淑美识别不出梁乾的用意，只得装傻充愣。“他是我二叔公的徒弟，刚好给我娘接生我弟弟，就说了我应该上学的事。”
天衣无缝。
瞒天过海。
“为什么不回我信？”
“什么信？这半年，我从来没收到过你的信。”梁乾还给她写过信吗？
阿乾哥哥是一直想着她的？!
啊不对，这话应该是他瞎编的，挽留她自己的说辞罢了。
反正她没收到信，怎么说他都对一样。
反观梁乾这边，他放松了力道不语了，心里盘算着怎么找林子幽算账。他写了那么多封思念的信，却一封没有递到心上人手里。
一开始他觉得美美是不会写字所以才不回，自己给她写的信都是有插图的，就是怕她羞于找人读信，通过图也能自我理解其中含义。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有没有信都不重要。”
“你说什么？不重要？难道我梁乾在你心里一丁点地位都没有？!”
“梁乾!你松开我说话，又抓疼我了!”
蛐蛐又想要为好姐妹出头。
梁栎最先反应过来，一只手捂住蛐蛐的唇，左臂勾住她的腿窝子向上颠了颠，迈着大步下了楼。
空气一滞，只听得楼下的口号声。
良久，梁乾选择再次松开她。
他很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易怒，只要是姜淑美不如意他的，他都想狠意将之掰回，无论代价。
“美美，我和她订婚只是权宜之计，我不会娶她。还有，你这辈子，”画风突变，原本如坐针毡的梁乾静下心来，自然地靠在椅背上一脸懒散样，嘴角带着玩味，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都不可能嫁给除我之外的人。”
姜淑美气不过他这样子，“你总是这样，一副我是你掌中之物的样子。梁乾，我不是你的私有品，我是自由的人，我也想成为翱翔蓝天的鹰、穿梭竹林的风、游戏大海的鱼，所以请你停止你的自以为是。”
“姜淑美，你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读个书都把性子读硬了。”
“你要怎样才不会继续烦我？”
“你真的如此讨厌我？”
“对。”
梁乾笑了。
“那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唔......”
梁乾倾身按住美美的后脑勺推向自己，他贴上她的唇，灵活地撬开贝齿，一点一点吸吮，直到上瘾加速吞噬。
“腿软？”半晌，他离开美美的粉唇，在距离不远处压低嗓音。
姜淑美十分愤恨自己的表现，她居然又被迷惑了，体内的情线再次被梁乾挑起，并将其紧紧捆住，再也无法逃离。
“梁乾。”
“我在。”
“不要再羞辱我了。”姜淑美直起腰与之对视，“你做不到娶我，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不休？为了证明你的魅力，还是单纯为了好玩捉弄我？你是不是非得要看到我为你着迷、发狂、堕落，以此满足你的恶趣味，最后可以随意践踏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不安的蹙眉，心想这是读书读傻了？
“你喜欢我什么？”
“我......”
“说不出来？你只是因为我们幼年相识，现在又多了份兴趣。你最终喜欢的会是岳露露这样的人，你的身份、责任都会把你推向更适合你的人。于此，对于结果已定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垂死挣扎讨人嫌呢？”
梁乾不知如何反驳，他突然想起岳露露同他说的话——“梁乾，人生这么长， 别这么快把自己套在一个人身上了， 其实你知道的， 我更适合你，我也有能力帮助你完成你的理想。”
姜淑美见他有些动容，温声补充: “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我和你的事业之间必须做一个抉择，你会选择牺牲我，还是选择放弃你要做的事？”
梁乾绷不住了，他没有办法再掩饰慌张，急救地看着美美。
“你选择你的事业，对吧。”
他的瞳孔顷刻间黯淡无光，垂下头颅，无声辩解，不愿放开美美的肩。
“而对于帮助过你的人，你会心存感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梁乾从姜淑美身上抽手，直立背过身去，“你就这么肯定？”
“对，我笃定你会这样做。”
“原是我低估你了。”
“呵。”姜淑美苦笑，“赶紧走吧你。”
“等我忙完了，我就找根链子把你拴在身边，未来两年可能是你最后的自由时光了。”
“？”
“好好珍惜吧，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