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彭湃和王梦雨吃完饭后不久,五六个持枪的安保人员拿着电棍,开始驱赶打工人去上班。
“你个猪猡,还吃!”一个戴着墨镜的家伙一电棍打在一个光着膀子,全身都是肥肉的男人身上。
“就一口,就吃一口,最后一口!”男人看着手中的饭盒被夺走,目光有些迷离恍惚。
“我的饭饭,你快回来~”男子央求道。
“你个智障,干活不积极,吃饭你最行!快点,卸货去。”安保人员飞身一脚,踹在光膀子男人肥胖的大屁股上。
“卧槽!这么有弹性?”安保人员身体一个踉跄,被肥屁股的攻击力反弹,狠狠摔在地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哈哈哈!”胖男人哂笑一声,飞快的跑进工厂。
“我尼玛!”拿枪的家伙用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抱怨说“算你跑得快!你妹的,老母猪看见你都得绕道走。”
这时,另一名安保人员注意到了彭湃和王梦雨,他径直朝他们走来。
“你们两个,别偷懒,赶紧去干活!”他挥舞着电棍,语气严厉。
彭湃心中一紧,但他迅速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安保人员。
“我们刚吃完饭,稍微休息一下不行吗?”彭湃平静地说道。
“你说啥?你说什么虎狼之词呢?信不信我把你打残,让你天天休息?”安保人员不耐烦地催促道。
彭湃眼神闪过一丝愤怒,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与安保人员发生冲突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好,我们这就去。”王梦雨拉起彭湃的手,急忙转身。
“你想死呀!你这个倔脾气得改改了。”王梦雨嗔怒道。
两人跟着其他打工人你推我搡的走进魔鬼工厂。
王梦雨被分配去干手工活,彭湃则和其他的男人一起,撸起袖子加油干,开始打螺丝。
“我尼玛!这不是卓别林的电影《摩登时代》里面的场景吗?这是要把我们干废的节奏呀!”彭湃惊呆了下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别他妈的废话!你,站在流水线的中间,快去!”监工推搡着彭湃,让他站在流水线旁。
彭湃站在工作岗位,如临大敌。
轰隆隆,机器启动。
“我操!”
彭湃差点晕死在流水线上,监工把流水线的速度调到最大,皮带运输机哗啦啦转个不停。
鏖战,开始了。
在昏暗而嘈杂的工厂车间里,彭湃置身于永不停歇的流水线旁。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似乎要将人的灵魂所吞噬。
传送带上的零件飞速掠过,彭湃挥动着手里面的塑料锤,如同机械一般精准而快速地打着螺丝。
他的眼神专注而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一颗螺丝都像是决定命运的关键,稍有差错,便可能引发整个生产流程的混乱。
灯光在头顶闪烁不定,映照着彭湃满是汗水的脸庞。他的身体随着流水线的节奏不由自主地摆动。
周围的工友们都沉浸在自已的工作中,面无表情,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突然,一颗螺丝滑落到地上,彭湃的心猛地一揪。他急忙弯腰去捡,可流水线却毫不留情地继续向前滚动。
时间仿佛凝固,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以惊人的速度捡起螺丝,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日你的仙人板板,老子的命咋个那么苦!”彭湃欲哭无泪。
传送带的速度似乎在不断加快,彭湃的双手已经跟不上节奏,渐渐的感到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残酷的监工挥舞着皮鞭冲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耽误了进度,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皮鞭无情地抽打在彭湃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不能停下,不能放弃,只能拼命地跟上这疯狂的节奏。
监工的抽打声、机器的轰鸣声和彭湃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令人窒息。
“快!快!快!再快!我们是快乐的打工人!哦吼~”监工在工人背后来回移动,手里握着小皮鞭,嘴里叼着小香烟,一瓶冰镇小啤酒咕嘟咕嘟下肚。
“每一个不曾打工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劳动是光荣的,你们应该感到高兴!”监工幸灾乐祸,不停的哔哔。
彭湃真想转过身,一锤子砸在他的臭嘴上。
“一句先苦后甜,苦了老子一年又一年。呜呜呜……”彭湃右边的工人嘀咕了一句。
“此情此景,我只想吟诗一首:爱空空、情空空,单身薄命在打工;年年打工年年愁,每天加班像只猴;到了年底就发愁;不知何年才出头!”彭湃右边的秃头男人竟然还作起了诗,不慌不忙的打着螺丝。
“我尼玛!我这是和什么牛马畜生在一起打螺丝啊!都这么猛吗?这年头没点才华都不配打螺丝了吗?”彭湃暗自叫苦,自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旁边的这些大神竟然表现得如此冷静,手法如此娴熟。
“老子叫你快点!没听见吗?”监工朝着彭湃的后背,又是一顿猛抽。
“啊哈哈哈!小兄弟,你要快点哦!”
“就是,慢死了,看看后面的螺丝都快堆成山了。”
“我这个人唯一优点就是快,人送外号‘三秒男’。他想到达到我这种境界,不撸个三五年,是练不成的。”
工友们的嘲笑声和谩骂声几乎要将彭湃淹没。
“妈的!一群瘪犊子玩意儿!”彭湃腹诽,额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在流水线上。
不经意的一瞥,彭湃几乎要崩溃了,只见对面一个风韵犹存的阿姨,正一边打螺丝,一边开直播和网友聊骚。
“直播间的老公们,双击666,点击收藏不迷路。礼物走起,福利等你。风里雨里,夜黑风高的夜里,想要刺激的,我在直播间等你。在线可撩,等你哦,mua~”风骚的婆娘有些不正经,又在搞擦边直播。
“我真有这么菜吗?还有,那个阿姨怎么不流汗啊?”彭湃自言自语。
“阿姨白天不流汗,是因为晚上才流姨汗。呵呵呵!”一个长发风骚男一边马不停蹄的打着螺丝,一边对着老阿姨搔首弄姿。
“我尼玛!老色批一个!我干!”
慢慢的,彭湃似乎适应了这种工作强度,手中的锤子也越抡越起劲,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