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夕阳是千篇一律的烙铁红,淡黑的群山蛰伏延绵到天边,道旁枯树枝宛如细长的鬼手,直直抓向天空。
颜锦然身穿黑色的衣袍,领口处有些细细的白色精致花纹,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显得朴低调。
她将黑发用银色束冠高高的束起,在额头上挑出来一些碎刘海,又用水粉什么地将脸重新化过,为了再隐藏一些,又戴了一层黑色的面纱。
“我们去清融茶楼。”颜锦然说道。
“当然除了郡主你这声音不像。”
“没事,我努力压住。”
“郡主,到了。”
“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方便些。”
紫茹担心地说:“可是郡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你在外面注意到点。”
“是。”
颜锦然刚进门又转过身来说:“对了,你记住,如果有别人,我们俩装作成兄妹。”
“好,紫茹记住了。”
交代完后,颜锦然往茶馆里面走去,“老板。”
茶馆里这时挺安静的,没有客人。
看见有人来了,还在拨弄算盘的老板立马挺直腰板看向她,“诶,公子有何事?”
她拿出一个锦袋放到他面前,“咳,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老板拿起锦囊打开看了一眼,很重,里面装了几块金条。
老板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仿佛脸上都沾上了金光,赶紧收起锦袋,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公子请。”
颜锦然跟着他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坐在桌子旁边,老板边倒茶边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我问你,八月初五花灯节那天,在你茶楼有什么可疑人吗?”
老板回想了一下,“花灯节那天?可疑人?公子说笑了,那天我茶楼里哪有什么人啊!都在外面赏花灯呢?”
“确定?”
“那我肯定是万分确定的。”老板自信的回答道。
“花灯节那天宁月郡主遇刺落水你知道吗?”
“宁月郡主落水确实听说过,但没听说是遇刺啊!”
颜锦然一直盯着他,“老板,你,确定?”
“那肯定是的。”老板不停地看向天花板。
她双手托着下巴,说道:“老板,做生意讲究诚信,你的每一处细节都在暴露你,你撒谎的表现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来了。”
“没有……没有……”
“头上冒冷汗,眼神不停望左右看,说话哽咽,脚不停在抖动,你觉得你没有在撒谎吗?”
“我……我……”
“要知道,刺杀宁月郡主,意为死罪,像你种包庇的……对了,说不定还要赌上你家人的性命。”颜锦然说话很平静,各位的冷静让他感到很压抑 一种各位的恐惧。
“我说,我说,那天上午,有个全身黑衣的人来到茶楼,给了我一根金条,说要包楼,然后他一直待在楼上,我也不知道干嘛。”
“他身上有带什么吗?例如兵器之类的。”
“我看到他身上带了弓箭和弯刀,我就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是打猎的,我就没有管那么多。”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他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衣服,头上还有头套盖着。”
“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给我仔细想清楚了。”
老板立马抱着头说:“我仔细想,我仔细想。”
他抱着头仔细想来了一圈,“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身高大概八尺,看起来很强壮,眼睛充满杀气,眉毛很粗很浓,眼边还有一条小指长的疤痕。”
“就这些?”
“对的,就这些。”
他把锦袋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颤抖的手将它移到她面前,请求说道:“公子,金子我还给您,事情我也告诉了您,求您千万不要告我,否则我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花灯节次日的丑时。”
“那他还回来过吗?”
“没有。”
她拿起锦袋看向他,“我这几根金条都比不上人家的一根金条,这么会做生意?你不要命了?”
“小人害怕……害怕那人知道了报复小人……”
“金子留给你,但是你要知道,你说的话要值得起这几根金条,若是被我发现了你骗我,那到时候你自求多福,记住,今天没有人来找过你,明白吗?”
“明白,是,小人明白。”
颜锦然转身向门外走去,正巧看见紫茹好像与人吵了起来。
“怎么了?”
紫茹走到颜锦然旁边说:“郡……哥,我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来,怕影响你。”
那个很高大的男人问道:“你是?”
颜锦然看向他,身形高大健硕,似乎比八尺还要高一些,模样孤傲俊美,看起来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