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逸见到王郑国的时候,并没有周翔那么紧张。

反倒是亲切的叫了声,“王伯伯。”

李长歌和周翔微微一怔,没想到孙静逸竟然和王校长这么熟悉。

王郑国见到孙静逸也是有些意外,连忙笑着问,“原来他俩说的朋友就是静逸啊,哈哈,你爸爸最近怎么样啊?”

“还和以前一样,为了功名而忙碌。”

王郑国有些感慨,“小孙真的是清廉的好官啊,疾恶如仇,有他在,咱们哈北市的腐败也是少了许多。”

李长歌听到这话,倒没有什么反应。

一旁的周翔却是有些震惊,“孙静逸,难道你爸爸就是人们说的“哈北包公”孙清,孙检察官?”

孙静逸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但心里,还是因为爸爸的名声而感到有些开心。

只有李长歌一脸疑惑的问,“检察官?就是以前的钦差大臣吗?”

周翔解释道,“差不多吧,孙清检察官可是在哈北出了名的清廉。”

“他上敢查市长省长,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官,这些年,可是为咱们哈北时,揪出不少的毒瘤呢。”

李长歌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孙静逸的父亲这么伟大。

但他也同样知道,一般这种清廉的官员处境都是十分危险的,时刻都会遭到有心人的威胁。

有些话,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自为孙静逸有些担忧。

王郑国看着一桌子的菜,笑着说道,“快吃吧,我也没什么大道理要说,就希望你们都可以在高考中取得一个优异的成绩,不仅可以为哈北高中添光,也会让你们的未来更加的好走。”

三人真是饿坏了,点了点头,便立马吃了起来。

“李同学啊,昨天的事,做的不错。”

听到王郑国的夸奖,李长歌微微一笑,“多谢,王校长。”

王郑国笑着问道,“可以用所学的知道不畏强权,我感觉全校除了你,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长歌继续说道,“何况,我觉得大夏既然制定出这些条条框框,就应该按照规矩办事。”

“哈哈哈,不错,规矩办事。”

王国政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

三人吃完饭后,便是向王国政告别,回到了班级。

距离期末考试就只剩下一个月了。

李长歌也是在孙静逸的帮助下,开始了全面的复习功课。

虽然很多课程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毕竟世主世界里的自己是聪明决定。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也依然有用。

这些从未听闻过的课程,仅是看了几遍,就全部能够记住了。

李长歌有时候都会感慨起来,自己一个武级巅峰的高手,竟然窝在一个高中里做个好好学生,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日子,李长歌日如一日。

白天上课,晚上和孙静逸复习功课。

傍晚,都会去前尘酒馆尝一尝柳姐酿的酒。

柳姐也知道李长歌白天还要上学,所以每次都不准他喝得太多。

每次不多不少,刚好一杯酒,再配几个柳姐炒的小菜,李长歌已经觉得很是惬意了。

柳姐每次看喝酒时的李长歌,都会升起一抹怜意。

因为那时候的李长歌远没有了身上那种不羁洒脱的感觉。

而是面露伤感,眼底的情绪更是交织,有迷茫,有无奈,有惆怅......

有时候,柳姐真的想问问眼前这个年轻人,以前经历过什么。

因为柳姐发现自己内心的伤痛远不及这年轻人的十之一二。

李长歌微微有几分醉意,举杯问向柳姐,“柳姐,你的酒像你的心,你是否也曾有无法忘怀的过去呢?”

听到李长歌的话,柳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心底不愿回首的往事再次浮现出来。

看了看李长歌,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果,也不愿再像任何一个人提及过此事,你是我第一个倾听者......”

李长歌为柳姐倒上一杯酒,又为自己倒满。

他很好奇,柳姐的故事是否能像这酒一样,令他心醉。

“五年前,我来哈北这里旅游遇到了抢劫的人,是他挺身而出,吓跑了那些人,救下了我......”

柳姐爱上了那个救他的男人,爱上了那个大他十几岁的男人。

柳姐在他那里也不想得到什么名份,只要看着那个男人就很满足了,所以在这里开了间酒馆,取名为“今世酒馆”。

有一天,那个男人因为工作上的痛苦和迷茫了,来找柳姐喝酒,也是在那天,柳姐把自己给了他。

但是却没得到他的承诺。

“我看着他的离去,我心碎了,二十多年来,头一次感受到心碎的感觉,从那时起,酒馆就改名了......”

柳姐说到这里,神情无比落寞,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饮尽杯中酒。

似是将那难忘的回忆,就着三两酒,一饮而尽。

李长歌微微有些心疼,轻抿一口酒杯,“后来呢?”

柳姐面露伤感的笑了笑,“后来呢?后来他职位不断高升,他的妻子也因车祸而走。”

“后来,他为了避嫌,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后来,他可能已经忘记了我。”

“后来,我也曾恨过,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李长歌喝完酒,摇头说道,“他不值得你思念,他算不上一个男人。”

柳姐摇头,“不!正因为他是一个好男人,所以不想身边的人跟着他在经历危险。”

“更何况,如今的我们地位悬殊,早已经没有了可能……”

李长歌眼睛一挑,有些不理解。

柳姐看出了李长歌的疑惑,笑着说,“现在的他代表着公正,时刻都要面临着危险,我不想成为他的软肋,让他有朝一日会因为我而让他为难。”

李长歌目光闪烁,忽然想起来中午翔子说的话。

“哈北包公,孙清?”

“你怎么知道是他?”

听到李长歌的答案,柳姐像一个秘密被发现的孩子一样,慌张无措。

李长歌微微一笑,“我认识她的女儿孙静逸,偶尔从她的口中提起过他的父亲,觉得有些像而已。”

柳姐点了点头,脸上浮现着笑容。

李长歌知道,当柳姐说出这段往事的时候,内心的那份伤感已经淡去了不少。

柳姐倒上最后一杯酒,问道,“我说完了,那么你的故事呢?”

李长歌同样喝完最后一杯酒,“我该走了。”

柳姐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将李长歌送出前尘酒馆。

她不明白,在李长歌内心深处隐藏的并不是什么心爱之人,而是一段无法向任何人说的尘封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