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滑过褚那肥胖的脸颊。

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将注意力放在了每一次的呼吸,忐忑的做着每一次的呼吸。他害怕下一秒,那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褚的喉咙开始变得有些干燥,不断地吞咽着口水,高度的紧张,让他的身体有些脱水,不知何时,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清凌没有任何进攻的打算,而褚这边则是受着稍有差池就得命送当场的煎熬。

温度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给你们降降温。”

曦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观望着这边的情况。

这一下褚变得更紧张了,二对一他估计连逃跑的机会都没了,他打量着清凌,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曦,思考着逃跑的策略,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天机旁边的馨怡引起了褚的注意。

“弱者的气息。”

看来今天还是能够活下去的,褚的嘴角开始慢慢上扬,开始放松了姿态。

“看样子是放弃了。”曦在不远处笑道。

“是啊,放弃和你俩对峙了,我倒觉得这样更有趣。”

褚在两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瞬间冲向了馨怡所在的位置。

清凌也是第一时间看出了褚的意图,长刀直接甩出,刀尖直指褚所在的方向。

......

鲜血从伤口流出,顺着刀身流下。

“真是没想到,即使刀身被封印住,这锋利程度依旧这么可怕。”

褚擦拭去了胸口的鲜血,脸上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看来这刀一出手,便不受控制了,你这样鲁莽的战斗方式还真是可怕。”

馨怡满脸惊恐低头看向了自已的胸口,那里一把长刀刺穿了她的胸膛,鲜血,不受控的流着。

喉咙莫名有了一股甜意,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馨怡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有些涣散。

褚一把拉住了想要向地上倒去的馨怡,随即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长刀狠狠拔出了馨怡的身体。

鲜血在这一刻,不再受控制,疯狂的喷涌着。后者满脸讥讽地笑着,随手扔掉了长刀,接着一脚将馨怡踢跪在了地上。

“这样我也算是亲手杀死了一个异类了,即使是死我也无憾了。”

清凌暴怒的身影出现在了褚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了后者脸庞,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瞬间喷涌而出的杀气席卷着整片废墟,强大的威压将褚的身体深深地压入了地面。

感受着全身传来的疼痛,褚差点失去了意识,但没多久意识便是恢复过来,他躺在地上嘴角却是开始上扬,他开始疯狂大笑,逐渐疯狂。

“这般力量这是让人恐惧,仅仅只是杀气便足以让人直接被震退,不过......”

又是一拳打在了褚的脸上,此时的清凌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镇定,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哈哈哈哈!”

褚疯狂地大笑着。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仅仅只是这样可根本无法杀死我,果然异类终究是异类,彼此之间无法共存。”

清凌阴沉着脸俯视着这张被打的不成人样的肥胖的大脸。

右手捡起长刀,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

鲜血迸溅到了清凌的脸上,她抬头仰望天空,做着深呼吸,努力地让自已平静下来。

......

“暂时先把血止住了,不过带着他们两个接下来的路可没那么好走了。”

曦看了一眼馨怡的伤口确定被冻住后,扭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清凌。

“我倒是有办法。”

天机倚靠在墙边,呼吸略显薄弱,看来伤势不轻。

“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大概一公里,有一个地下通道,准确的说应该是这座城市之前的地下管道,从那里可以出去,也可以躲避掉不少麻烦。”

“那么出发吧。”

曦俯身背起了馨怡。

“没那么容易,这么多年,我只是侥幸进去过一次,把守那里的有一个叫地守的人。我并不是想说这人很强,而是这个人的防守,根本无法突破,也因此他被称作......”

“最后的防线。”

二人看向了不远处的清凌。

“你听说过他的名字?”

“听过,还记得有一次王让我独自一人去‘饿嚎谷’吗?我在那里见过这个人,直到现在我都对他记忆犹新,他没有过强的战斗力,但是你就是无法击败他。”

“我记得那天你伤的很重,仅仅是防守坚固的话,你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很强。”天机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清凌姐当时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自身的经历告诉我,他绝不单单只是个肉盾。”

曦哽咽着听着二人的描述,又重新放下了

馨怡。

“看来不能这么简单的从这出去了。”

“王所规划的路线必有他的用途,看来他已经算准了地守的出现。”

天机咂了咂嘴:“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必须和你们一块行动了是吗?”

清凌点了点头:“别说那么多废话,现在,天机,你得好好给我们描述一下这临渊的情况......”

......

男人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还真是有够无聊的,每天都是这样,看着这个破洞。”

男人翘起了二郎腿,倚靠在椅子上。

“报告!地守阁下,根据刚才的动静来看,两位先锋队长怕是全部阵亡。”

“啧。”

“真是凄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干死了。”

男人再次伸了个懒腰。

“真想好好睡一觉,但是如果有一场恶战

那最好不过了......”

......

“那里的人都称呼他地守阁下。”

“阁下?”

“怎么了?”曦有些奇怪的看着清凌。

“阁下,是一个职位,人类把自已的人按照强度划分几个等级,‘先遣’,‘阁下’,‘君怒’,‘生将’以及‘天眼’,刚才那两个躺下的估计都排不上名号,上一次我见到地守时还只是先遣,这次已经成为阁下了,看来他的实力又精进了。”

“而阁下手中一定会有魔兵。”

天机补充道。

“魔兵吗,如果说鬼兵只是和恶魔签订平等契约,那么魔兵就已经开始签订灵魂契约了。”

魔兵的强度天机亲身经历过,他手中的黑匣子便是魔兵,足以毁天灭地。

鬼兵,魔兵,恶兵,血兵四大兵器,魔兵便如此,越往后的威力无法想象。

“看来恶战是避免不掉了。”

“只是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冲进去那可是自取灭亡,我们,需要策略。”

......

地守倚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打着瞌睡。

“阁下还是睡着了啊。”

“是啊,我们这位阁下可真能睡,几乎天天都是在睡觉,不是在这椅子上睡,就是躺在地上。”

地守抖动了一下眉毛。

这可把说悄悄话的守兵吓得够呛。

一片雪花落在了守兵的手上。

“嗯?”

守兵抬头望向天空:“怎么开始下雪了?”

雪花落在了地守的头上,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使劲地揉着双眼,伸了个懒腰看向天空。

随即站起身子,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的笑容:“准备迎敌!”

“是!”

所有守兵瞬间围成一圈,守在了洞口,手

中鬼兵唤出,结成了坚固的防守阵型。

雪越下越大,大到有些遮挡视线。

地守一脚踢飞了靠椅。

“苏醒吧,府狱门。”

黑色铠甲包裹全身,手中硕大的盾牌将地面砸出了深坑。

“看来我们是被小看了,拥有魔兵却只用着鬼兵的形态。”

地守眯着双眼看着双眼缓缓走来的身影。

那道身影停在了离自已不到十米的地方。

只见那身影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长刀,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杀气迎面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地守猝不及防,立即将盾牌插入身前的地面,做出了防御姿势。

“还真是有够冷的。”

清凌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

长刀挥舞,猛踏地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地守的视线还留在原地,下一刻,他满脸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握盾牌的手不由得紧了

紧。

一刀砍下。

“砰!”

一股强力的剑风自盾牌向四周散去。

强有力的一击被盾牌挡了个结实,完美的卸去了所有的力量。

“啧。”

果然还是这么棘手,清凌满脸不爽的收刀,双腿蹬在盾牌上借力退了回来。

“呼,我以为我要死了,这力量可真是可怕。”

地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抚摸着盾牌上刚才被击打过的痕迹,又看向了清凌手中的长刀。

“我说为什么没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你可真有意思,就这样的刀也想打败我吗?”

“足够了。”

清凌重新摆出进攻架势。

看着清凌的架势,地守似乎想起了什么:“啊!你不是那个......”

清凌的身影再次消失。

“真是没礼貌,我的话还没说完。”

地守低沉着脸,脸上显得有些愤怒。

“靠速度取胜,简直痴心妄想!”

说着他双手抱住盾牌,缓缓抬起,然后猛得砸下!

“轰!”

这一击宛若地震,整个大地都仿佛在颤抖,那原本就已破旧不堪的地面,被这一击砸得更是不堪入目。那肉眼可见的裂缝,还有深坑,令人畏惧。

震波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形态迅速向四周散去。清凌的身形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翻转数次,才得以调整好姿势,她将长刀插入地面,想要稳住身形,却依旧向后退去了数十米。

一缕鲜血从清凌的嘴角流下。

“确实比起上次要强上不少,这下可麻烦了。”

“上次败给你之后,我便一直在寻找着我身上不足的地方,果然除了防守,进攻才更有意思,速战速决吧,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杀了。”

“咆哮吧,府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