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杀戮机器的身世
蟑螂替众人收拾着污秽的房间，
林一凡等人把嵌在墙壁之中的那台杀戮机器用力扣了出来。
潜伏在狙击点位的幽灵以及其他还在外部的小熊乖乖佣兵团的成员也来到了地堡内部。
“卧槽？你们在这干啥了？”
看着满屋子狼藉的幽灵惊叹一声。
“别提了，咱们这个金主大爹发疯了，硬是把人捶成了一坨。”
熊鼎天接过幽灵的话茬。
“把你这身制服脱了吧，都是血，我去帮你洗一洗，你自己也去洗一洗。”
贝丽卡捏着鼻子似乎是对林一凡满身的血迹很是嫌弃。
“行，那就麻烦你了，姜天云你研究一下她是怎么回事。”
林一凡一边脱下自己制服，一边指了指从墙壁里抠出来的杀戮机器。
温水淋在林一凡的头上，冲刷着身体上的血渍，血水顺着浴室内的地漏流进下水道，林一凡在起了水雾的镜中看着自己，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这积压三年的仇恨，终于不用在困扰他了！
关闭水阀，围上浴巾，林一凡赤膊走出了浴室。
浴室外，蟑螂已经把房间收拾好，干净的地面，洁白的床单，就连房间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也已消失不见，
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屠杀。
众人已经在仓库之中取出了丰富的食物和美酒，像是在举行一场庆功宴，只有姜天云还在研究着那台杀戮机器，
蟑螂小心翼翼的站在众人身边，不敢参与其中。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林一凡疑惑道。
“这小子说什么身份不匹配，操，哪他妈那么多讲究。”
还没等蟑螂说话，熊鼎天搭腔道。
“跟他们一起吧，他们都是不错的人，没那么多说法。”
林一凡笑了一下，这种对任何人都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他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蟑螂一喜，坐到了众人中间，熊鼎天直接将香烟和一瓶特伏加塞到了他手里，蟑螂感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尝过这种味道了！
“你怎么衣服也不穿就出来了，你的制服今天是穿不上了，先穿这个吧。”
贝丽卡将手中的衬衫和裤子扔给了林一凡，
林一凡换好衣服来到了姜天云身边，
“我尝试入侵她的生物芯片，去查询她的信息，只是她的生物芯片有一把‘锁’封锁了她的记忆。”
“她被封锁的记忆和身体上的义体构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封锁的记忆可以帮她抵抗赛博精神的侵蚀，
而赛博精神病能给她带来强大的战斗力。”
姜天云推了一下眼镜，将他研究的结果一股脑抛给了林一凡。
“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你觉得会是......”
林一凡话说了一半立刻停住，一个怪诞的想法诞生在他的脑海之中。
“我不是很清楚，但如果她和夜城有关系，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一定就是秦家的杰作。”
看着林一凡的反应，姜天云应声道。
“所以能解开她的记忆吗？”
林一凡开始对面前这台杀戮机器的身世感到好奇。
“可以，但是赛博精神病会瞬间吞噬她的理智，你得不到她的记忆。”
林一凡皱着眉，盯着面前这台杀戮机器，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林一凡眼前一亮。
“我接入你的生物芯片，你接入她的生物芯片，我护送你直接见到她被封锁的记忆。”
姜天云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林一凡。
接入生物芯片获取信息的方法林一凡倒是听说过，但是由另一个人护送这种方式却是闻所未闻。
“她的生物芯片内有太多的数据病毒，没有我送你的话很容易被感染，而且你会迷路。”
姜天云像是看出了林一凡的不解，进一步给他解释道。
迷路？林一凡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迷路，不过这也不是他的专业领域，索性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来吧，验证一下我们的想法。”
林一凡亮出了自己脖颈后方生物芯片的数据接口，姜天云也从手掌中拽出来一条用以接连的数据端口，
“刚开始你会感觉思维有些混乱，不过很快就好。”
姜天云出言提醒道，随后便将数据端口接入到了林一凡的生物芯片之中，
瞬间，林一凡感觉到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正在涌入大脑之中，在这些记忆之中他好像看到了熊鼎天，幽灵，姜天云和小熊乖乖佣兵团所有的成员。
没等林一凡仔细查看，这些记忆又消失在林一凡的脑海之中。
“到你了。”
闻言，林一凡如法炮制将自己的数据端口从掌心中拽出，连接到了面前的杀戮机器的生物芯片之中，
和被接入时不同，林一凡感觉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整个空间像是变化成了了一条五彩斑斓的隧道，
而自己则是以一种失重的状态快速的穿梭在隧道之中，好像进入了某种超现实空间。
“别紧张，是我会把你的意识送到她的意识面前。”
姜天云的声音在林一凡的脑海中响起，也让林一凡安心了许多。
随着隧道再继续变幻，林一凡也安稳的站在了地面，
林一凡环顾四周，此刻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他面前是一条五彩斑斓的甬道，身后则是像是由数不清的数据和代码组成的半透明墙体，
这些半透明墙体组成了一座巨大的实时变化的迷宫，若是林一凡自己进来，一定会迷失在这迷宫之中。
而四周则是一片的漆黑，纯粹的漆黑，彩色的迷宫和五彩斑斓的甬道发出的亮光都无法照亮漆黑的底色。
“那是她的意识边缘，你在甬道上千万不要掉下去，不然就算是我也没办法带你回来。”
林一凡能够听到姜天云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他的人，“你在哪？”
“我们是在用意识交流，我只能看到这片意识空间，意识无法进入到这里。”
林一凡每迈出一步，脚下的甬道都会溅起无数斑斓的像素粒子，看上去十分的奇幻。
走在这甬道之上，林一凡很害怕把这甬道踩踏导致自己跌入意识边缘之中，所以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有惊无险的通过甬道，甬道后的空间和之前完全不同，
这里的空间没有一丝色彩，又和周围漆黑的环境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的，
就连林一凡自己身体的色彩都消失不见，变成了融入环境的灰色，
这里更像是，一座监牢！
“随着秃鹫盘旋，生命滋生于腐烂的肉体中，一切都在破碎中，我于破碎中绽放。”
突兀的，一首熟悉的歌谣传进了林一凡的耳朵中，是来自外城区的歌谣，这下林一凡可以肯定，这台杀戮机器一定和秦家有着莫大的联系。
只是为什么秦家的产物会出现在【王蛇】的地盘？
甚至好像还听从【王蛇】的命令来保护过来这里参与拍卖的人？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哼唱着歌谣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穿着连衣裙，双马尾的小女孩，看上去甚是可爱。
小女孩看到林一凡也是一愣，“你还跑到这来了？”
林一凡也被小女孩一下子问懵住了，“你是谁啊？你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这小女孩自由自在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被囚禁在这个意识空间内的意识，
“我？我们不是刚刚在外面打了一架吗？要不是那个黑客突然出现，赢的可就是我了！”
说着，小女孩挥了挥拳头向林一凡示威。
“你就是这个杀戮机器？！”林一凡很是惊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面前的小女孩和外面满是利刃杀戮机器联系到一起。
“呸呸呸，什么杀戮机器真难听，我有名字的！我叫......嘿嘿不好意思忘了！哦对还有！你刚才问我的为什么我知道那首歌！也忘了！”
小女孩理不直气也壮，傻笑着回答林一凡的问题。
林一凡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好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出口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和我打了？”
“我一直也不想和你打呀，只是我之前被关在了这里，然后被操纵了意识，可好像从刚才开始那些操纵我的东西就被斩断了！”
“我从有意识开始就被这些破玩意锁在这里，就像这样！”
小女孩说着，跪到了这片监牢的正中央，双手环胸，而她四周有无数条已经断裂的数据构成的锁链，
“你和那个黑客算是帮了我，把我放了出来！谢谢你！”
疑惑，不解，迷茫，一时间林一凡的脸上出现无数的表情。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比起她说的问题，林一凡更关心她的身世问题。
小女孩歪着头，咬着手指，像是在思考林一凡的问题，“嘿嘿，忘了！”
林一凡无奈的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在这小女孩身上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姜天云，带我离开这吧。”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离开这片意识空间，不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
“等一下！桥豆麻袋！也带我出去！”小女孩快步的跑上前抱住了林一凡的大腿。
“你和你的黑客朋友这么厉害！一定能帮我的对吧！”虽然整个监牢是灰色，但是林一凡还是能在她的眼睛中看出渴望。
林一凡的脑海之中传来姜天云的声音，他有办法将这个小女孩带出去，决定权在林一凡手中。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植入了太多义体，就这么带你出去赛博精神病会在一瞬间吞噬你的理智，
所以你想要跟我出去，要给你装上抑制器，但是你相当于失去了战斗能力。”
林一凡将姜天云的办法复述给了小女孩，而小女孩听到后略作沉思，“装！我再也不要在这种地方待着了！”
“你总要有个名字的，我想想，就叫零吧。”林一凡也不询问她的意见，直接给她取了名字，
零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名字这件事，只想快点的离开这里。
林一凡话音刚落，甬道对面数据和代码构成的墙壁顷刻间倒塌，甬道的色彩向着监牢的方向蔓延而来，很快灰色的监牢也被染的五彩斑斓。
“好耶！”零发出开心的声音。
“那就外面见。”林一凡和零招了招手。
“外面见！”
片刻，
“好耶！终于不用关在那个破地方了！”
零伸了个懒腰欢呼欢呼雀跃着。
她的声音吸引了熊鼎天，贝丽卡等人，众人看到苏醒的零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枪械瞄准零进入戒备状态。
零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人，就连最擅长近身缠斗的林一凡都差点栽在她手上，若不是姜天云及时赶到林一凡已经被一记手刀洞穿心脏。
“别紧张！”
“老大别紧张。”
林一凡和姜天云同时开口。
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林一凡摊了摊手。
姜云天将零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在得知现在的零并没有任何威胁后，很快便接纳了零，
而零自从有记忆开始，自己就被当做杀戮机器使用，所以自己一直没有过朋友，现在看到有这么多人愿意接纳她，非常的开心，很快的和众人打成一片。
只是对于零的身世林一凡依旧十分的好奇，心中怪诞的想法更甚。
至于贝丽卡和红娘的仇恨，她没有说，众人也没有去问，或许这是她心中最柔软最不想被人见到的部分。
在众人都休息后，
林一凡突然找到小熊乖乖佣兵团中名叫影刃的成员，他和林一凡一样擅长近身缠斗。
“还清醒吗？”林一凡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金主大爹？”影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叫我林一凡就好，跟我来一趟。”比起金主大爹这个称呼，林一凡还是更习惯别人喊自己的名字。
“啊，一凡兄弟，等我一下！”预料到可能是有事情发生，影刃瞬间变得清醒。
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影刃便和林一凡起身离开房间。
而地堡外，六名全副武装的身影，正在慢慢接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