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来面试的,预约的是10点。”
“好的,请稍等。”
前台小姐微笑着答应。
于凌心里一紧,突然感到耳边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于凌皱了皱眉,试图忽略这阵耳鸣。
面试时,他努力让自已看起来镇定自若,但耳鸣却让他感到眩晕。
“请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已。”
“我...我叫...”
(交出符印!)
于凌努力集中注意力,但耳鸣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思绪也变得混乱。
在接下来的问答中,他不断地出错,回答问题时结结巴巴,思路紊乱。耳鸣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感到一阵眩晕,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面试结束后,于凌走出会议室,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耳鸣仍在持续,让他感到头痛欲裂。他知道,这次面试搞砸了。
(耗费百年预言之灾难!)
他低着头,双手捂住耳朵,试图让自已平静下来。但无论如何,耳鸣的声音都挥之不去。
(休想得到它。)
于凌刚走出公司大门,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周围的声音和颜色仿佛被撕裂开来,顿时眼前一黑…...
于凌悠悠转醒,然而入目却是一片墨染般的漆黑,将他紧紧包裹在一个逼仄狭小的空间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腐臭味。
“我在哪?”
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过一般,剧痛无比。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头颅,试图减轻这难以忍受的痛楚。
然而,刚一动弹,一阵更为尖锐的疼痛从腰间传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用手搂住腰,痛得他浑身颤抖。
“我怕不是遭人敲晕绑架,腰子给嘎了?”
心想这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就被嘎了。
突然,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像是被植入了芯片无法抗拒。
于凌,字锦行,大梁王朝晋阳城前任知府于治远之子。此人是个十足的纨绔,终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在城中横行霸道,无人敢轻易招惹。常出没于烟花柳巷之地,与狐朋狗友饮酒作乐,挥霍无度。
“我穿越了?”
在那迷蒙的意识深处,一段不堪的回忆如狂潮般涌来。
那是在人声鼎沸的勾栏瓦肆,于凌,醉意熏熏,眼前的世界都在摇晃。晃晃悠悠地走到围栏旁,想要寻得一丝清醒,却不想脚下一软,整个人栽了下去,磕在了坚硬的桌角上。
“死在这种地方也太窝囊了,幸亏没死在床上。”
“莫非…我在棺材之中!”
突然,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沉静。紧接着,他感觉到棺材一阵晃动。
“起棺——”一声苍劲的高呼,棺材被数双有力的臂膀缓缓抬起。于凌只觉微微震动,浮空而起。
“这是要把我埋了啊。”
“我还活着!”棺材隔音性本就好,再加上周围声音杂乱无章,无人能听清于凌的喊叫。
“我才刚穿越就要全剧终?”于凌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他鼓足了劲儿,想要把棺材盖子推开。这棺盖犹如一座压顶的巨山,死死地封住了他的希望,又重又严实。
于凌的两只手在黑暗里到处乱摸,一碰到那冰凉又严实的棺材盖,心里就凉了半截。
“我还没死!”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接着,疯狂地用拳头捶打着棺材壁,“砰砰砰”的声响显得那么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于凌在棺材里已被恐惧和绝望折磨得精疲力竭。突然,棺材猛地被放下,重重一震,于凌的身体跟着颠簸了一下。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差点断裂。
“你们…你们…放我出去。”于凌有气无力地哀求着,声音沙哑破碎。
方才还嘈杂无比的声响,在此刻戛然而止。
“让我最后陪哥哥说几句话。”一名女子行至棺材前屈膝跪下。
于凌隐隐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听出这是他的妹妹于梦哝。
“梦哝,我还活着!”
听到于凌的声音,女子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梦哝听得到吗?我还活着,快救我出去!”
“啊!”她声音颤抖,脸色煞白,显然被吓到了,口中喊道:“诈尸啦!”
棺外突然喧闹起来,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有人惊慌失措,大声叫嚷着。
在这一片混乱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满脸慌张,硬着头皮,快步走向棺材。
只听“嘎吱”一声,中年男子已然打开了棺材盖。
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一张苍白且带着急切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于凌见棺材被打开,犹如弹簧一般,猛地弹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人群之中。
“有邪祟!”
“快跑!”
邪祟即为妖,常披着人皮与人类一同生活。
吓得周围的人群如同被惊飞的鸟群,四散而逃,呼喊声、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于梦哝吓得瘫软在地,昏死过去。中年男子则退步三丈,拔出佩剑指着于凌。
“你这邪祟,速速离开我儿身体。”
中年男子身着一袭绣着繁复花纹的锦缎长袍,尽管年岁已高,但依旧可见年轻时的英武风采,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
于凌飞速捕捉此人的相关记忆。于治远,晋阳前任知府,于凌家父。
于凌在城中横行霸道,视律法如无物,多次作恶,惹得百官上奏朝廷,无奈之下将于治远贬为巡司坊下一名文官,负责文案记录、账目管理。
“爹怎能用剑指着孩儿,当真不孝!”于凌费力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你这逆子,死了也不尊重老子?“他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片刻之后,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我不是邪祟,我还没死呢。”
“莫要狡辩,在勾栏瓦肆发现你时早已死透,没了呼吸。”于治远眼眶泛红,嘴唇颤抖。
“我当时被邪祟灌下毒药,因此出现脉象如无,呼吸停止的假死之态。”
他自已都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也不晓得怎样辩解才合理,只想证明自已还活着。
于治远听了于凌这番胡言乱语,眉头紧皱,眼中的怀疑之色愈发浓重。
“你这逆子,莫不是在糊弄为父!”于治远怒喝道,手中的剑却微微颤抖。
“您尽管上前检查。”于治远沉默片刻,缓缓放下佩剑,硬着头皮,快步走向于凌。
他先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搭在于凌的额头,感受着体温,目光紧紧盯着于凌的双眼,试图从中看出端倪。接着,他绕着于凌踱步,上下打量,时不时停下来,凑近于凌的身体,侧耳倾听他的呼吸声。
他的手猛地颤抖起来,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紧紧地将儿子拥入怀中。
“你这逆子!从不让为父省心。”
于凌的父亲对他百般溺爱,哪怕真是邪祟,父亲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留在身边。
“把你妹妹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