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白天,一眨眼,天就黑了下来。

在罩子边缘的人刚一触碰到那黑色的物质,手脚就变成了白骨。

“啊!啊啊啊!”

噗通!

一具一具的尸体倒下,热闹的竹灯会现在成了这些恶人的屠场。

“南渊你带着溪儿躲起来,师傅来对付他。”

沈雁回踉跄的起身,运起灵息,将两人罩住。

“杂碎,有本事冲着我来,对付几个孩子有什么本事。”

男子看着沈雁回受了自已一记煞灵光华,还能起来。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哼!

沈雁回运转全身的灵息,他感觉不出男子的境界。看来最低也是个【龙潭境】圆满,自已不是他的对手。

刚刚他的五毒六欲灵种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冲天的怨气。

这至少是死了才不足一日时间的数百人在死之后凝聚的怨气形成的。

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男子对南渊有着强烈的杀意。

虽然只是一个念头,但是,足够确定他是敌人了。

“就你这点修为,你拿什么跟我打,乖乖的把那白衣孩子交给我,我可以放过你。”

男子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显得异常的松弛,完全不在意沈雁回。

“该死的东西,你是什么人,竟敢在竹山行凶。”

到这一刻,他还不清楚男子为什么要抓南渊,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除非,他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可是,整个竹山就没几人知道南渊的真实身份,只有自已的队员和山主知道。

除非有人叛变,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是山主?

那也没必要这么复杂啊,以山主的实力,又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

今天我在这,你休想动我徒弟一根毫毛。

男子看着沈雁回这样一个废物,竟然还敢放在自已前面,逐渐失去了耐心。

“真不知道,堂堂君子,自已的儿子不留在身边教导,偏偏让这样一个三十几岁的【古井境】灵修教。”

“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风煞】,流转!”

男子的眉心一个沙漏虚影一闪而逝,亮起青色的光芒。

旋即,男子的身旁浮现数道黑红色的流光,他的身子,好似要融了风中。

眨眼之间,男子就冲到沈雁回身后,手上凝起一道风刃,斩向沈雁回。

沈雁回连忙凝聚灵息屏障,只是挡了几秒,便支离破碎。

沈雁回如一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

他抬手死死抓住男子的脚踝,不让他向前伤害南渊和溪儿。

“站住,有我在,你今天休想得逞。”

“废物,滚开。”

男子一脚将沈雁回踹飞。一时之间,沈雁回倒在地上,只能喘息,身体一点都动不了了。

“师父!”

“爸爸,不要打我爸爸!你这个坏人。”

南渊和溪儿蜷缩在角落,是那样的无助。

“小子,你直接主动过来,我只带着你,我保证,不伤这个小姑娘。”

男子边迷惑南渊边向他走去。

“要不要在这里就杀了他,还是带着活的回去?”

下一刻,男子想起来时首领嘱咐的话,若事不可为,活的带不回来,就原地杀了。

但是,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一位君子的怒火,要承受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坏人,不要伤害阿渊!”

溪儿瘦小的身躯,缓缓站起,挡在南渊身前。

这一刻,她真的承担了师姐的责任。

可是,两个连【凝清露】都没有到达,仅仅是学了点【灵息术】,凝聚了【五毒灵种】的小孩子,可能对付几个普通人甚至成年的大汉,他们都能够做到。

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已经达到第四境【碧渊境】的灵修,甚至还可能是一位拥有【灵息尘】的【流转者】。

死局,彻彻底底的死局。

“小白,你有什么办法吗?有没有办法可以打过他?”

南渊向意识中的小白急切的问道。

“我哪有办法啊!咱这里就你师父最厉害了,他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啊。”

“真的是要死了,没想到在竹山都能遇到危险。那个什么山主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啊。”

南渊灵机一动。

“对啊,山主,山主一定能打过他,可是看着周围巨大的黑色屏障,自已要怎么才能传信让他知道呢。”

男子走到两人身前,扇子轻轻一划,那保护南渊和溪儿唯一的屏障。

咔嚓,咔嚓。

眨眼便碎了。

“真是搞不懂,你说老老实实的在家当你的太子爷不好吗?非得出来,还惹得我们跟着承担风险。”

“你说说,你身边的这些人是不是因为你才遭受的这场劫难啊,”

“啊!戴面具的小子,来,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首领那句话,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手下那家伙一眼就认出了你。”

男子说着就要向前去摘南渊的面具,可是刚一碰到小白,小白就散发出一阵青光。

嘶!

男子的手竟被烫的滴出了血,连沈雁回都无法伤到他,区区一具面具竟然让他流血?

“好小子,不愧是君子的孩子,竟是一件灵器。”

男子运转【风煞】,手上浮现一层黑色的雾气,伸手从南渊的脸上一挂,将小白甩到一旁。

这灵器虽好,但是君子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隐藏的东西,还是算了,不能因小失大。

面具被摘下,露出一张稍显稚嫩的脸,脸上竟然没有表现出太过慌张。

“该说,不愧是君子之后吗?”

“呵,要怪,就怪你那不识抬举的爹吧。”

男子看向郑南渊的脸,啧啧称奇。

【左脸落满点点红星,右脸三缕白凤尾翎】

看到郑南渊的脸上左边是几个红色星点隐隐围成一个圈,右边脸上就着三条白色的纹路,还真是像白色凤凰的三条尾翎。

“贴切,太他妈贴切了,你小子这张脸还真是够特别的啊,怪不得那家伙一眼就认出来了。”

“哈哈哈,小子,说起来,你旁边这个小姑娘要是不吵着,让糖画摊主画你的糖画,没准我们还有费些功夫呢。”

沈溪儿听到这句,心脏瞬间一停,瞳孔愣愣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原来,是因为自已,是自已非要阿渊摘下面具。

为什么要画那个糖画?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