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春竹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尔兰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一下子就被往后一拉,狼狈地在地上拖行到了广场中央。
“一只鸡自出生到长这么大,得花多少钱多少心力你可知道?”春竹一边绕着她一边说。
“春竹姐姐我错了。”李尔兰条件反射似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赎罪。
“我可不是王主管,能够被你这样的示弱打动。”春竹冷冷地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冲动无礼,要怪就怪你自己的模样,怎么做都敢招惹我们尊贵的少爷?”
少爷,怎么这话听着有点问题。兴许是春竹自己喜欢上了少爷。再加上看不惯被喜欢的自己,就这么揪着问题来把阶级差异下不可能的压力发泄到自己身上。
李尔兰最常处理的不是台词发声问题,因为全部都被配音包办,她最擅长的是让敌人成为闺中密友,虽然出事了没有人罩着她,但是若有共同的利益大家还是会握手言和一起合作的。
“春竹姐姐,那一切都是误会呀。”
“误会什么?就因为你去少爷房内走动,被夫人发现了就把你罚到了我们这不是吗?”
看来一切都是话传话,也可能一开始就是夫人看不惯阿碧就把她打发,刚好她年幼不知道反抗,大事不需要她出席,自然而然就成了夫人欺负的对象。
“不是这样的,姐姐。”李尔兰开始挤眼泪,“家里没有书房,只有求功名的哥哥房里有书,我也出不了门,和姐姐商量了在中午午睡时去拿一本来看,结果哥哥刚睡醒,没穿外衣,还被夫人撞见了,这不就大误会了吗?”
“那你怎么不说实话?”春竹专注地问着。
上钩了,“我说了,百口莫辩,还被夫人打得更凶了。你应该也知道,夫人是新娶进门的,总对我和姐姐不好……”
“自然知道。”春竹多半也是类似的遭遇,动情地扶我起来,“都是我误解了你,但女孩子去人家男人的房里也实在是不妥。”
“因此我就在这受罚了。”李尔兰将重心靠在了春竹搀扶的手上,“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见春竹疑惑渐消,她连声感谢着春竹的体谅。
李尔兰寻思着,若按照老头子说的那样,为了不让自己悲惨,必须找办法逃跑才行。既然姐姐是女主玉镯,找女强人帮忙肯定是上策了。
“姐姐,拜托你了!我好想我姐姐,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她呀?”李尔兰完美入戏了炮灰阿碧的人生,那传神的模样不拍个特写着实可惜了。
既然如此,以后就叫她阿碧吧。
春竹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晚上要参加宴会吗?那时候全家人都会在会客厅里见面。”
“哦,哦,是的呢。瞧我这记性。”阿碧说,“还请姐姐多多照顾。”
“那是必须的了,好妹妹。”春竹如冰山融化,说的话都带着暖和,“这里也不是好呆的地方了,刚好,等会上菜的时候,你就随着人群拿一盘豆腐跟着进院子里去吧。”
“好的,谢谢姐姐。”阿碧应着,跟随着姐姐的脚步往传菜亭去。
春竹跟着身边的人耳语了一阵,那人便领着她站到了队伍的中间。
原本位置上的女孩小声啜泣了一下,耷拉着手便往后撤去。
从来都是特权和优待的人生的阿碧只觉得理所当然,不顾周围人们的白眼,矗立在中间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春竹,春竹跟她笑了一下,随即便往厢房那里走去。
离上菜还有一段时间,阿碧无聊地在周围的稀疏对话之中放空。
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竟然被这般的对待和折磨?那老头也真是,为什么自己却成了整个故事里的炮灰?即便再怎么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脚下的酸楚是真实的传递到了膝盖顶。
拍广告都没有这么辛苦过,连水都不给喝一口,这种下人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晚上见着姐姐叫她救我脱离苦海,遇到秀才了打包一起嫁过去了以后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这种可怕的生活也就很快就拜拜,那么这下的站一会也是可以忍耐的。
目光之所及,香而不腻的白斩鸡在面前晃悠,弄的没吃早饭的她饥肠辘辘直打哆嗦,真想冲过去把翅膀扭下来啃啊,算了忍一忍,一时冲动坏了未来的荣华富贵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来之,则安之,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至少不是开局就被卖走,既然要逃离此地,也要想一下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了。剧本里是怎么写的来着。阿碧绞尽脑汁,还是对于被卖内容仅仅是下人们站在一起的议论之中可见,演妹妹的人也只是一轮游的蒙太奇片段中才会出现。
下人们站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阿碧着实是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