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从皇宫回府以后就直接进了书房,除了楚宁,其他人,哪怕是端茶送水的下人都进不去,此时的书房,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里面更是安静的可怕。

容祁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玉器,他不开口,楚宁也不敢贸然询问。

低气压大概维持了小半个时辰,容祁终于开口了:"杵在这里做什么?!又不说话"

"殿下不说话,属下也不敢说话"

容祁用力抬了下眼皮他很困倦,每天都非常困倦,他现在很渴望能让他睡一个好觉,就足矣了。

他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你……最近去岭南那边拿药了吗?我的药就快要吃完了"

"属下前日去了,先生没给,先生说您还没有用完,不需要提前拿,要不,属下……"

"不需要了,去那里看看,看看最近他们有没有审出什么?"

跟了容祁这么多年,楚宁又怎么会不懂,他知道,容祁是在驱赶他了,他的殿下已经很累了,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提心吊胆的,不敢真的入睡,王府要安插许多暗卫,寝殿也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打扫也不行。

容祁用手枕着头,他一下就睡了过去,但看起来他睡得并不安稳,就算是睡着了,眉心也是紧紧的皱着,透过书房窗户的缝隙,可以看到男人透白的脸,完美得没有瑕疵,但是和他那薄唇一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

就这样过去了近两个时辰,清儿见他这么久都没有回来,难免心急,一出门就看见书房被暗卫严防死守,不知情况的她直接走了过去,问了其中一个暗卫:"里面怎么回事,守这么严?审人吗?"

那人不敢看清儿,紧盯着前方,回答道:"回夫人,殿下此时正在里面歇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叨扰"

"休息?你跟我说他在里面睡觉,鬼信啊,放着好好的卧殿不睡,要睡书房,是他脑子有病,还是你有?"骂完人,她便对着书房门大喊:"容祁!你,怎么了?没事吧"

容祁确实是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眉心,猛地睁了睁眼,站起身来去开门。

他懒懒散散的开口:"有什么事吗?"

"你……真的在睡觉?为什么不回卧殿里去"

"我太累了,走不动,就先在这里休息了,下次会让人知会一声的"容祁解释道。

"哦,我确实有事找你,你跟我来一下卧殿"

清儿说完就走了,容祁赶紧跟了上去。

刚进门,清儿就把门锁了起来,容祁顿感不妙。

清儿有些神秘,悄声说道:"那个,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邀请函?什么的?"

"好像是,秋猎的,皇宫发的,你没有吗?"

容祁:"没有,可是离秋猎还有挺久的时间,你怎么会这么早收到,能不能,给我看看"

清儿点点头,便转头去拿请帖了,"喏,就是这个,我看到上面有个印记。"

容祁拿起来认真的看了看,他突然用力抓住清儿的肩膀,然后正色道,"别声张,也千万不要出王府大门,知道吗?我去去就回"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又入了宫。

那张请帖是印了北渊王的私印,他没有去临渊殿,而是景华殿。

刚推开景华殿的宫门,就有一把小刀迎面劈来,

"咻"容祁抬手用两指夹住,用了一点力就把刀尖给弄断了。

他怒吼道:"景云珍,给孤出来!"

屏风后,一个身着艳丽的女人一扭一扭的走了出来,"你终于来了"

"容漓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那个女人笑了一声:"哈哈哈,这世间居然有你紧张的事,不要着急,本宫不会伤害他的。"她慢慢走近容祁,轻声说:"前提是,你得乖乖听话"

随后她轻轻挥手,身后的两个随从就把容祁按住了。

"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容祁怒视着她,随即被按跪了下去。

跪下去之后,他的外袍也被脱了下来。

景妃拿着一根半粗的针,从容祁的脸边划过,轻声说:"别怕啊,渊政王殿下,本宫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了吗?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要惊动皇后吗?本宫不过就是和你说了两句话,难道就要让皇后来回答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但手却一用力,那根半粗的针就那样扎进了容祁的后背,他不敢出声,只能闷哼一声,鲜血也流了出来。

容祁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才出声:"你到底要怎么样,折磨我吗?那大可像以前那样,命人打我,而不是这样永无止境,看不到头的折磨"

啪嗒

是银针落地的声音,景妃将那根银针甩下,用力捏住了容祁的下颚,道"是吗?本宫怎么不知道,渊政王殿下这么喜欢受虐啊,哈哈哈,当真是好笑的紧"

不过半刻钟之后,容祁的后背上就已经是一片血色了,他的额上出了一片薄汗,却仍不吭声,景妃将人折磨完后,就让那两个随从将他放了下来。

容祁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站起,他慢慢套上外袍,颤着声问:"容漓呢?你把他放到哪去了?"

"放心,你回去之后,他也自然会好好的"景妃妖娆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