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秋猎大会上他出尽了风头(一)
初秋时分,天边的云彩如被晚霞轻染的绵绸,泛着淡淡的金色。微风拂过,带来了丝丝凉意,却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寒冷。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秋天的故事。
田野里,稻谷随风摇摆,金黄一片,犹如金色的海洋。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峻拔而深邃。山间的小溪,清澈见底,水流潺潺,仿佛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曲。
此时,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向着南方飞去,它们的叫声在空中回荡,似乎在告别这片即将寒冷的土地。初秋的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宁静的村庄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而此时的大雍皇宫正热闹的操办着明日的秋猎大会。
“薛公公,这凤钗怎么也当了彩头啊,还有还有,这套‘瑶光琼璧’,这套玉器可是内务府的压箱底的宝贝,怎么也拿出来了”一个胆大敢说话的小内侍问薛才。
“快给住口!你个小奴才还敢妄议主家的事情,这一次举办的秋猎大会陛下说了要大办,便是很重要的这些上好的金钗金器都是宫里头吩咐下来要做这一次秋猎的彩头的,此乃重中之重,你们都不能马虎了”薛才骂完那个多嘴的小内侍,然后对着所有所有人吩咐着。
“是,奴才谨遵公公教诲”
容祁往慈宁宫去了,想要在秋猎前再见一面了太皇太后。
“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皇太后慈笑道:“哟,这瞧着是新衣裳啊”
日光如水,轻轻洒落在慈宁宫的庭院之中,柳树随着风而摇曳。容祁身着一袭青衣长衫,那衣料似是江南的丝绸,柔软而光滑,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带着水乡的温柔和诗意。
他的长衫颜色淡雅,如同初春的柳叶,清新而自然。衣襟上绣着精致的竹叶图案,每一笔都透露出匠人的心血和精巧。衣摆随风轻舞,仿佛能听到那沙沙的声响,如同竹林中的风声。
容祁又长又卷的墨发用银冠竖在头顶,拿了根玉簪固定着。
容祁笑着走向前,在太皇太后的脚边,蹲了下来:“皇祖母观察得可真是仔细”
太皇太后摸摸他的头:“哈哈哈,皇祖母还不了解你,子衿,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家”
容祁垂下眼眸,想到苏荷,“有啊,这身衣服就是她给我做的”
太皇太后有些惊讶:“哦?那是哪家的女子”
“苏家”
“苏家?苏家好啊,读书人,我听闻当年你在学堂时有个小姑娘聪明伶俐的很,你看上可是苏家嫡长房的那个女儿吗?”
“不是,是次女”
“次……苏荷,你糊涂啊,你是嫡亲的皇子,还是嫡长的,祖母且告诉你,这门亲事,成不了”太皇太后很坚定的说道。
容祁疑惑:“妾室也不行吗?”
“若她是普通人家的的二房女,而你是个庶出的皇子,自然可以,并非祖母看不上这个苏荷,可是,恰恰相反,她是娼妓所生的女儿,而你是大雍的嫡长子,就算这个苏荷学识过人,为人再怎么好,你父皇也不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的说:“祁儿,你记住,世家大族的儿女婚约,往往很少能自己做主,就算是当年的我,也同样做不了主”
容祁低下头:“孙儿知道了,是我们没有缘分,以后便会减少往来的”
“好!不亏是我教养的”
容祁站起来:“皇祖母,明日还得早起参加那个秋猎,孙儿就不久留了,先回了”
出了慈宁宫,楚宁跟在容祁身后问道:“殿下,现在该去哪?是去永乐宫还是回王府”
“你着人把王府修缮一番,要保证到时候我们住进去的时候是新的,现在孤要回永乐宫”容祁出了永乐宫便带上了一副银色的面具。
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神满是阴戾,眉心紧皱。
进了永乐宫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迎了上来,容祁对她说道:“康嬷嬷,替我,守好院子,有人来了,一定要……通报!”
康嬷嬷立马会意点头。
容祁走进屋里,褪去了那身青衫,打开衣橱,从里头找了一身深紫色的束绣袍子换上,出永乐宫宫门时不仅脸上依旧带着那个面具,还带了一个斗笠遮住了脸,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
容祁去了一个小竹楼,那里有不少人,看到容祁后,全到恭敬的叫了一声“主人”,容祁勾着唇,往里面走去,随口问:“上妆的女娘呢”
“回主人的话,除了佘娘子还没来,魏娘子她们已经在里面候着了”一个戴着半遮面的人回话。
“我知道了,那你们还等什么呢,可以进去了,那些女娘们会给你们易容,剩下的,交给我去做就好了,我废了这么大周折,你们也练习了这么久,明日就看你们表现了”
所有人一齐回话:“是,我们谨遵主人懿旨”
“好,既然已经妥当了,那我就走了”容祁起身离开。
容祁接着又派了另一批人去做事。
完事之后还不忘去百草庄取药,替自己遮掩,不曾想,苏荷又等在了那里,看到容祁来了,苏荷很是激动,小跑着向前:“子衿!你终于来了”
容祁想到皇祖母对他说的那些,不忍告诉她真相,他一时竟没理苏荷,直到苏荷推了推他,他才缓过神:“哦……哦,苏二姑……姑娘,好巧啊,你……你也来取药?!”藏在斗笠面具下的脸,略显尴尬。
苏荷满脸疑惑:“子衿?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你……到底是不是”
“我是!我……我…… 哎呀,对不起,我就是……就是想说,我今日去问了皇祖母,她……她同我说”容祁小心翼翼抬眼望去,看到苏荷那张脸是满是期待:“说成不了,她说陛下是不会答应的,我……”看到苏荷的目光从期待到失望,容祁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制的盒子,上面刻着慈安寺的印记,容祁将这个递给苏荷:“这个,是我到慈安寺替你求来的,是可以保佑的一串珠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我还是想送给你,就当……”
“当做你我相识一场的缘分了,苏荷谢过殿下,谢谢殿下替我祈福”苏荷抢过话头,说完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
“好,我定会替你物色一个好人家的”
“多谢”苏荷行了一个礼,随后两人就往不同的两个方向去了。
今日一别,恐无再见之日。
容祁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没办法,他的下一步是在秋猎大会上让自己变得人尽皆知。
翌日寅时半刻,容祁便醒了,永乐宫素来是睡不安稳的,睡不着,他便起来了,换上了一身黑蓝色劲装,衣袖上有一个护腕把袖子束了起来。
头发是扎了一个半扎高马尾,长长的卷发有一半披在肩上,悄悄的,在院子里立了一个靶子,拿着弓箭,练习了起来。
卯时末,各宫各家的已经驾着车往紫霄山去了,太皇太后嫌路途太远,路上驾车会累,便辞了不去,容祁为了保证太后娘娘的安全,私下里偷偷安排了三万禁军保护。
等太后娘娘知道的时候,容祁人早就到紫霄山去了,老太太气得大骂:“他这是蠢,说什么孝顺,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万一暴露了手握兵权的事情,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锦瑟姑姑劝道:“娘娘莫动怒,消消火”
紫霄山
皇帝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下头的各家子弟,皇后道:“大家且看,今日的开头礼便是要考考大家的射箭术”
那里前头有弓和箭,想要挑战的大可上前。
人陆陆续续的往前挑战去了,从一开始的五六环,到十环,而第一个射出十环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将头发高高束起,穿着粉红色的衣裳,虽满脸稚气未褪,但眼神伶俐,出手便射出了第一个十环的,很难不让人记住。
直到那个姑娘看着那个箭正中靶心后,露出满意的表情,旁边的奴才喊到:“镇国公府嫡女穆清儿十环”
众人这才得知了她的身份,到了后头越来越精彩,连皇帝都忍不住下了席,到台下观看,又正好站在了景妃的旁边,容祁一看,冷哼一声:这个时机,岂不是正好!
他向前走去,对着雍帝行了一礼,“父皇,儿臣倒想试试”
“好!特别好,快上去试试,让朕看看”
容祁拿了一个弓,三支箭,走到原地后,又取下了腰带遮在了眼睛上,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容祁把弓拉了拉,然后突然回头,箭尖对准了雍帝,雍帝吓了一跳,奴才也赶紧大喊:“护驾啊!”不过一下子的功夫,容祁的箭尖便对准了景妃,随后把弓拉满,正当景妃要吓瘫的时候,容祁唇角勾了勾,然后转回了原来的方向,不带一丝犹豫,射了出去,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箭靶,容祁把弓甩给下人后,扯下了腰带,看到自己的杰作,不由得一笑,射得如此用力,箭靶的靶心都被其中一支箭射穿了。
回头看了一眼,假笑了一下,然后假模假样的说:“刚才开个玩笑,还望父皇恕罪”
“哦……好好好,你……你这箭射得好啊,当得了头筹,是……是习武的天才啊,哈哈哈哈,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赶紧附和:“对!渊政王殿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水平,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容祁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抱拳行礼:“多谢各位夸奖,承让了”
台上的皇后打圆场:“应该没有人可以超过渊政王了吧,那么渊政王容祁便是射箭的头筹,来人,将彩头给渊政王殿下送去,接下来,我们即将进入围猎场,
围猎场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猎物,小到兔子山鸡,大到虎兽类皆有,一应俱全,还望各位倾尽全力,拔得头筹,拿彩头,
围猎共分为三场,今日一场,明日两场,三场最优者,则可以拿到最大的彩头礼”她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容祁听的,容祁会意的与她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秋日的阳光洒落在茂密的猎场上,金黄的落叶随风轻舞,宛如一幅流动的秋日画卷,在这盛大的秋猎大会上,年容祁身穿绣华服,手持长弓,英姿勃发。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猎场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最佳的猎物。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转头看去,一群矫健的猎物从树林中窜出。容祁微微一笑,身形如风般疾驰而出,追逐着猎物。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转眼间,容祁已经追至猎物近旁。他稳稳地举起长弓,瞄准了领头的猎物。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犹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射目标。瞬间,猎物应声而倒,其余的猎物也被这惊人的箭术所震慑,纷纷四散而逃。
容祁收回长弓,嘴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的笑容,楚宁替他去把射中的猎物拿回来,放在筐中,接着,他提着马绳往我另一个方向去了。
接连又射中了好多猎物后,容祁看中了一只白色的灵鹿。
容祁抬眼望去,有一只白色的灵鹿轻盈地穿梭于树木之间,它全身覆盖着如雪般洁白的皮毛,仿佛是由月光和晨露共同编织而成,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鹿角的形状独特而优雅,犹如一对精致的玉簪,弯曲而富有力量,上面镶嵌着淡淡的金色纹理。
灵鹿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和灵性,眼眸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万物。
四肢修长而有力,每一步都轻盈而稳健,仿佛是在跳跃着优美的舞蹈。脚下的蹄子柔软而坚韧,踏在落叶和泥土上,悄无声息。
这只白灵鹿的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优雅和神秘,仿佛它是这片古老森林的守护者,也是自然之力的化身。它的存在,让整片森林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这么一看,容祁倒还真有些不忍心,但不忍心归不忍心,射又归射,这是两码事,容祁蒙上眼,拿了一支箭,搭上弓,用力拉开,射了出去,只听白灵鹿长叫一声,随后应声落地,容祁扯下眼睛上蒙的布条,看到猎物落入手中,笑了笑。
容祁调转了马头,往另一处去了,“太子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