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清儿好像并不知道容祁今夜不回来的事情,还在门口张望:“小蝶,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娘娘,您就不要急了嘛,说不定殿下今夜都不回来了”小蝶劝道。

清儿努努嘴:“是吗?那好吧”说罢,就去吃了些东西便去了街上,她在心里想道:本来还想着和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俗人一起去的,切,不回来的话,我可就自己去玩了。

“哎呦!谁呀?!”正在心里骂着人,却被人当面撞了一下,她赶紧捂住肚子,抬眸望去,是个挺俊俏的少年郎。

那人赶紧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没看到路”那人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

清儿嘴角勾了勾,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叫什么呀?”

那人行了一个礼,很是谦恭有礼:“在下江淮之,抱歉,我没有看路”

“原来是江尚书家的小公子啊,很是俊俏嘛,没关系,只不过我怀了身孕,可否劳烦江小公子送我到医馆?”

江淮之神色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这是自然”江淮之让出一条路,“夫人,这边请”

“夫人?我哪有这么老,我也就十七岁好不好”清儿小声嘟哝了一句,可却被江淮之听了个清楚。

江淮之低头笑了笑,想道:真是有趣,十七岁!

两人停下了脚步,清儿抬头望去,那个牌匾上写着:

柳林医馆

江淮之温柔的笑道:“姑娘,请吧,这家医馆在民间算是很不错的,大家都喜欢来这”

清儿回过神:“哦哦”然后走了进去。

里头的陈设倒是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江淮之把清儿引上二楼,二楼有一个阁间里坐着一个人,江淮之走上前,行了一个礼:“可否拖拖先生的时间,为这位……姑娘看看身子”

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好,淮之啊,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看的,你可知道,我到现在为止,连晚膳都没用”说完,示意清儿坐下来,然后在她的腕上盖了薄薄一层的丝帕,半晌后,他皱眉道:“夫人可是有身孕了?”

清儿道:“是,我想问问先生,可否看得出月份?”

“挺小的,应该一月不足,不过这个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第一到第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因为孩子都未成行,所以夫人要是想留下这个孩子都话,一定要小心为妙”看完诊,那位医者收起了用具,拿着箱子,准备离去。

清儿行了一个礼,“多谢先生,我会注意的”

前面一直不出声的江淮之这个时候倒是开口了:“实在没想到,你居然是真的有身孕,你的夫君呢?”

清儿一甩手,气愤道:“我哪知道,他死哪去了?”

倒是有些可怜,有了身孕,夫家还不在,他左思右想,道:“不如这样吧,我送姑娘回家?”

清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不用!我今夜本来就是出来逛街的,才刚刚出来就回去,太早了”

“那,我陪姑娘逛逛?”江淮之承认,这真的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从小接受的教育,他不能和已经嫁人的女子共处在一起,毕竟男女有别。

“好啊”没想到清儿冷不丁的就……答应了?

然后清儿就拉上了江淮之的小臂,到了前面的摊子,逛了许久,江淮之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姑娘,在下想问问,你的……夫君是谁啊?”

清儿愣住了,然后又笑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好一点”

江淮之不死心,又问道:“倘若在下真的想知道呢?”

然后他看见清儿从怀里掏出了个令牌,举在他面前,“其实我是渊政王妃”江淮之不可置信地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令牌,到最后,他泄了气,因为这个真的是渊政王府的令牌。

他赶紧跪下,正准备问好,清儿连忙把他拉了起来,“你疯了吗?今日一面,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不必在意身份”

江淮之半信半疑,清儿又重复了一遍:“真的!”

只此一面,回去之后,江淮之却喜欢上了这个性格直爽的清儿,他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是渊政王妃,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她。

……

自己媳妇都被别人惦记上了,此时的容祁还在药鬼谷喝着酒,想着他的事情,他对洛卿尘道:“你说,一直以来,我是不是都错了,当年的事,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不过是孩童,我是不是不应该将景家做的事扣在容凌的头上”

“唉,这就是你妇人之心了,你想啊,景家是不是因为忌惮你的太子之位所以才害的你母亲?那将你拉下太子之位是不是因为容凌?说到底,景家是为了让容凌当皇帝,然后景家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说,该不该除?”洛卿尘赶紧抹杀了他善良的念头。

“可皇位是皇位,仇是仇,我与他,终究还是兄弟,我只想报我该报的仇,不想伤及无辜”容祁承认,他确实犹豫了。

“你真是……我都不想说你了,你想想,从你回来,他们到底害了你多少次,你还想放过他,是不是蠢啊”洛卿尘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容祁的眸子变得冷淡起来。

洛卿尘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容祁将楚宁叫了进来:“明日一早就走,要趁早回去,你去和南宫景黎说一声,让他今夜早些休息”

“是”楚宁领着命令去了。

容祁从屋子里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洛叔,我想好了,这一次如果要出征我也不去了,我得留在京城”

说完也不等后者回话,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换了一间屋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