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关羽、徐晃、阿儿打、兰陵等人的约束下,五千骑兵集结完毕。

当看到大营前,跨坐在战马之上,手持赤色大戟满脸冷漠的赫连极时。

慌乱的五千骑兵这才缓缓静了下来。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五千骑兵看着赫连极背影眼露狂热。

四周的鲜卑骑兵愈加近了,赫连极看向汉军大营,不禁眉头微皱。

“走!”

赫连极毫不犹豫驱使战马向着汉军大营而去,五千骑兵齐齐紧随。

如今四面八方皆被围了,显然檀石槐是有备来而来,与汉军合兵一处,力量更大,更能冲出包围圈。

大地震动,当赫连极领军来到汉军大营时,张修已经集齐了大军,两军当即合兵一处。

“景略是修错估了鲜卑,檀石槐早就布下了圈套,就等我们跳进来,修罔对陛下信任啊!”

刚见到赫连极,张修便老泪纵横,很是懊悔道。

“修兄,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鲜卑大军杀过来了,当务之急,我们先杀出重围。”

赫连极皱眉安抚道。

“对,先杀出重围!”

听着赫连极的话,张修当即不懊悔了,忙道。

“嗯,好,极率领匈奴骑兵冲杀在前,开路,修兄就领着大军紧跟着!”

赫连极看张修振作起精神,出自己的想法。

闻言,张修看着赫连极的目光很是触动。

无疑,在前面冲锋开路,本部伤亡会更大,赫连极却让汉军在后,真是守护汉军。

“好!”

张修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之时,一口答应了下来。

两军合兵一处。

鲜卑铁骑愈加近了,已然进入千米之内距离。

赫连极领军在前,看准方向,长戟指向南方,大声咆哮道:

“尔等可敢随本大都尉破军,凿穿!”

听着赫连极怒吼,身后五千骑兵齐齐战意瞬间飙升。

“凿穿!凿穿!凿穿!”

“凿穿!凿穿!凿穿!”

震天般的声音响彻战场。

一道直接冲出。

正是赫连极,一骑当先。

看着赫连极率先冲出,五千骑兵只感觉热舞沸腾,瞬间动了,纵然前方数之不尽的敌人,这一刻,似乎都毫不犹豫纵马跟随。

张修领着汉军连忙跟随。

大地震动。

不仅赫连极领骑兵冲杀。

与此同时,南侧黑压压的鲜卑铁骑也提速了起来。

很快,双方便狠狠撞在一起,震天般的厮杀声再次在响彻云中大地。

赫连极依旧强势,一柄长戟,犹如蛟龙一般,前方鲜卑骑兵,一扫便是数人抛飞,尸体横飞,血染长空,但凡对阵赫连极者,短暂的惊惧,便很快成为云中大地之上的一份肥料。

身后匈奴骑兵亦是气势如虹,紧跟赫连极步伐,深深地穿入鲜卑骑兵中。

不过,很快,赫连极便感觉到了前方厚重的压力,似乎,前方的人杀不完,四周的压力太大了,尽管他身后的匈奴骑兵竭力追随、跟进,但是,已经拉成一个长长的队伍了,至于最后方的汉军更是有几分脱节一般。

“呵呵,张修、赫连极,也不过如此,果真是要南撤,今日必是尔等绝路。”

战场北面,鲜卑后军,身披白貂,跨坐在一匹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四蹄雪白,健壮高头大马上的檀石槐看着战场形势不由冷笑道。

不错,檀石槐似乎早早便猜到汉匈联军会南撤,所以,若从战场上方观看。

便会发现,鲜卑铁骑几乎超过五成大军都集中在南面,厚厚长达数里。

赫连极带匈奴人往前冲,似乎像是顶在一座厚厚的黑墙之上。

北面也有不少鲜卑铁骑,唯有西面、东面,鲜卑军显得很是稀疏,并且多是拿着弓箭的鲜卑骑兵。

“传令,围挤,射杀!”

檀石槐看了一阵全在自己掌控中的战场,直接冷冷下令。

檀石槐命令下达,顿时战场上,西面、北面、东面鲜卑军压近,齐齐挽弓搭箭,箭指被团团包围的汉匈联军。

嗖嗖嗖~

猛地,破空声响彻,漫天箭矢向着汉军而来。

“什么?快,防守,防守!”

本来正领着汉军跟着匈奴骑兵后面,压力并不太大的张修,陡然看着西面、北面、东面三面漫天射来的箭矢,瞳孔骤然收缩,惊呼声凄厉响彻。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布满汉匈联军,三面皆是箭矢,纵然汉军防具犀利,但是,仍然大量被射杀,尤其汉军落在后面,死伤更是惨重。

“该死,不对,不对,北方是鲜卑的地盘,檀石槐算准了我会向南突围,所以,在南侧摆上重兵,这样下去,恐怕难逃全军覆没结果,北面也应该有不少鲜卑军。”

看着大量汉匈联军被射杀,尤其是汉军伤亡巨大,赫连极惊怒万分,当真算是见到战争的残酷性了,不过,赫连极仍然竭力控制自己冷静,若不冷静,今日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调转方向,向西!”

赫连极瞬间再做决断,当先西冲锋,厚重的凛冽戟,仿佛在赫连极手中挥舞出了残影,一具具鲜卑铁骑尸体横飞,血撒长空,清出一条血色道路,关羽、徐晃、阿儿打、兰陵均奋力挥舞武器,汉匈联军紧随。

果然,大军向西进攻,压力陡然巨减,骑兵速度一下便上来了。

“这么快发现了吗?不过,向西突围,也是找死,亲自为你们寻的埋骨之地,现在便迫不及待了吗?”

檀石槐看着赫连极带着汉匈联军调转方向,向西突围,冷漠的脸上并无表情,反而嗜血道:

“追杀!”

轰隆隆!

赫连极一骑当先,浑身浴血,带着汉匈铁骑很快杀穿了西面的鲜卑铁骑,面前突然开阔。

汉军步卒,终究没有冲出来,几乎全部陷进去了,被四面八方大量箭矢射杀。

赫连极又惊又怒,却根本无可奈何。

鲜卑铁骑战力不俗,又数倍于己,又是合围之势,纵然他竭力厮杀,单单凭借个人之力,还是不能拯救全军。

并且,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那么,最终的结果,是全军皆灭。

“驾驾驾~”

战马奔腾声在云中草原之上响彻。

赫连极率领汉匈铁骑疯狂向西奔跑,不敢停留,因为,后方有数万鲜卑铁骑正疯狂追杀,稍微落后,便能被射成马蜂窝。

一刻钟后。

陡然,正奔袭的汉匈骑兵齐齐拉住缰绳,眼中均浮现一抹绝望之色。

赫连极身体亦是僵住了。

却见,前方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拦住了去路。

这是,荒干河!

轰隆隆!

大地颤动,三面大量鲜卑铁骑追杀而来。

“哈哈,赫连极,你倒是继续跑啊!”

大笑声响彻,赫连极调转马头,却见身穿白色大貂,骑着一匹黑色宝马的精瘦鲜卑老者,哈哈大笑道。

檀石槐!

檀石槐话音落下。

大量的鲜卑铁骑缓缓向前压进。

一股死亡、绝望氛围笼罩汉匈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