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客厅时,阮碧柔一家已经走了,只剩下傅逸帆一个人。

傅逸帆盯着两人的身影,一个清隽高贵,一个俏丽清冷,眼睛里布满着恨意,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射死他们了。

“傅宴辞,你是不是很得意?”

“哦?二弟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傅宴辞带着阮清宁慢慢走进来,面容平淡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斜睨了一眼,整个人风轻云淡,舒适惬意。

“要不是你你帮着阮清宁,今天这个婚绝对退不了?”傅逸帆双手死死地握着茶杯,仿佛面前的茶杯就是阮清宁和傅宴辞,想把他们捏碎。

“傅逸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难道你和阮碧柔上床是我逼你的?”阮清宁可不认账,现在她的婚约也取消了,浑身无事一身轻,有的是时间慢慢对付这对狗男女。

还有,接近傅宴辞…

“你!你早就知道我约你有诈,故意将计就计!”傅逸帆气得发抖。

“哟,你还不傻,还知道将计就计呢!”阮清宁轻蔑一笑,转头又看向傅宴辞,“宴辞,你二弟还是很有文化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

说着,用手堵住嘴巴,装出一副好奇但又知道真相的样子。

“估计是吧。”傅宴辞看着阮清宁鬼灵精怪,不由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遮盖住眼里细闪的亮光与笑意。

“你!你们!阮清宁…”傅逸帆从沙发上猛地弹起来,伸手就指向阮清宁。

“二弟,你那双手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剁了!”明明还满怀笑意的男人,突然就变脸,散发出一股阴狠毒辣的气场,连坐在旁边的阮清宁都不由得一惊。

原来这就是傅宴辞的另一面,高高在上的帝王,怎会容许一些宵小在他面前放肆。

傅逸帆也被傅宴辞散发出来的气场所震慑,整个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想到他居然被震住,更加生气。

“你又算什么?谁不知道你从小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傅逸帆也是被气到口不择言,明明知道在傅家,这是个禁事,谁都不能提。

听到这话,原先剑拔弩张的场面顿时变得跟修罗场一般,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恐怖如斯,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有人直接抓住了喉咙,喘不过气。

话才说出口,傅逸帆就后悔了,看到傅宴辞眼神冰冷,被看他犹如看死人的模样吓到,身体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身旁的阮清宁见此,心中充满疑惑,上一世没听说他害死自己的母亲,但是模糊记得,好像有一次傅宴辞浑身充满鲜血,特别疯狂,在黑暗的雨夜里不停和人打斗,不死不休。

犹记得那天傅逸帆带她去傅家,偶然和他对视的眼神,黑暗、冰冷、死寂,看不见一丝光,一丝希望。

阮清宁顿时心疼起来,上一世她到底在做什么,将傅宴辞忽视了个彻底,这一世,她定要好好保护他。

眼见氛围越来越严重,阮清宁伸手,覆盖在傅宴辞握紧的拳头上,轻轻地抚摸,安抚着他的情绪。

手上的温度传来,傅宴辞对上阮清宁担忧的眼神,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回手握住阮清宁柔若无骨的小手,摇摇头,“我没事。”

阮清宁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蔑视一笑,清冷秀丽的脸上面含愠色,眼眸中闪烁着寒冰,冰冷刺骨,目光锐利,“原来傅二少除了手不想要,连嘴巴也不想要了,知道你脑子不好使,可也没想到从嘴里喷出来?”

“阮清宁,你…”傅逸帆正要说话,他不敢直视傅宴辞,还不敢去对付阮清宁了。

“逸帆!”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只见傅郝安双手背在背后,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傅逸帆不敢再说话。

傅郝安眼睛盯着傅宴辞和阮清宁紧握的小手,眸子眯起,心里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

阮冠南这时也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傅郝安身边,阮清宁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她还没有跟他家里说呢。

傅宴辞感受到手里的温度消失,不由得捏了捏手指,垂眸,掩盖住一丝失落。

“走,阮老弟,吃饭去。”像是没发现似的,傅郝安立刻转变态度,搭着阮冠南的肩膀,走下楼梯。

“过来吃饭!”经过他们身边,傅郝安低骂了一声。

来到餐厅,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鲍鱼佛跳墙、海味鱼翅、红烧狮子头、糖醋松鼠鱼、肉末丸子等。

傅郝安坐在主位,阮清宁跟着阮冠南坐在一侧,傅宴辞与傅逸帆坐在另外一侧。

傅郝安一生有两个妻子,第一位妻子,也就是傅宴辞的生母曲婉心,在生下傅宴辞后几年,因为产后抑郁症去世了,第二位妻子,也就是如今傅家的当家主母曲婉婷,是傅宴辞母亲的亲妹妹,而傅逸帆就是曲婉婷所生。

傅郝安因为傅家出事,赶回帝城,而曲婉婷还在北淮,没有回来。

“阮丫头,看看饭菜合不合你胃口?”众人落座,傅郝安看着阮清宁,和蔼可亲地说道。

“傅伯伯,都是我喜欢吃的。”阮清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松鼠鱼,“特别是这个,我最喜欢吃。”

“哈哈,喜欢吃就好,多吃一点。”傅郝安端起酒杯,“来,阮老弟,咱俩喝一杯。”

“来!”阮冠南也拿起酒杯回应。

餐桌上大家都吃得非常开心,唯独只有傅逸帆一个人,脸色难看,怒气冲冲。

“阮老弟,本来想着阮丫头能嫁给逸帆,我们两家亲上加亲,没想到出了这个意外,可惜啊,是我儿子没有这个福分。”酒过三巡,话渐渐地多了。

“唉,缘分也强求不来,只希望孩子能快快乐乐就好。”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我还有个大儿子傅宴辞。”傅郝安眼里闪着精光,目光在阮清宁和傅宴辞之间扫来扫去。

“咳咳”阮冠南被吓到,一口酒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