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将晚,那三个男人才一个一个从客栈内走出来,只是那三个男人出来时,并未见锦儿跟在旁边。

霜儿本以为锦儿还在客栈,便在那三人出来之后,偷着进了客栈查看。

却在进入客栈房间之后,除了看见房间内摆设很乱之外,并没看见锦儿。

而且锦儿送去的那个三层食盒里面的点心全部被撒在了地上,好像根本就没吃。

霜儿还在桌角发现了血迹,觉得事情可能不对,便马上出去寻找那三人踪迹。

找了很久,才终于在城门口发现了那三个人。

三人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捆着一个麻袋,霜儿远远看着,好像是三人给了守城士兵一些银两,守城士兵便让那三人出城了。

霜儿也跟着三人出了城,却没想到那三人直接去了乱葬岗!

三人简单挖了一个坑之后,便将麻袋丢进坑中埋了。

在将坑填完土之后,三人又重新返回了客栈,霜儿跟在后面,不敢跟的太近,只能隔着窗隐约听见将瓷器重重摔落在地的声音,以及一声狠狠的咒骂声。

三人离开后,霜儿进入房间发现食盒周围,掉在地上的点心旁边,躺着一个口吐白沫的死老鼠。

那三人也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去了城外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

霜儿确认了那三人的住所之后,便来到了乱葬岗,将刚埋的麻袋打开,里面赫然是锦儿的尸体。

由于城门已关,霜儿才不得不在城外安置了一宿。

根据霜儿在锦儿身上发现的伤痕以及被撕碎的衣服,霜儿猜测,应该是那三人想要调戏锦儿。

谁知锦儿拼命挣扎,三人不想让锦儿发出叫声引来其他人,慌忙之下想要捂住锦儿的嘴,拉扯间锦儿的头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三人害怕杀人的事情暴露,便分批从客栈内出来,然后由最后一人将锦儿装入麻袋。

房间内有一扇窗户外面是一条窄巷,那人将麻袋绑上绳子,从窗外递出。

再由第一个出来的男子接应,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装有尸体的麻袋运了出来。

三人返回房间后,看见了不小心误食了点心的老鼠,才知锦儿是来取他们性命的。

而锦儿自称是曹氏的人,他们想必认定了想杀他们的人是曹氏。

三人出城之后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想必是不甘心差点被人毒死吧。

“只是……”霜儿说完这些之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奴婢看见锦儿尸体旁边还躺着一个女尸,这个尸体或许跟锦儿没什么关系,只是奴婢看那女尸死状有些奇怪,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那个女尸是什么样的?”

霜儿略略回想:“那个女尸七窍流血,尸体白的吓人,头发更是全部脱落,应该是死后脱落的,散在尸体旁边,有些吓人,奴婢没敢多看。”

听到这里,沈惜惜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七窍流血,尸体白的吓人,头发死后脱落……这些全都是父母的死状!

见沈惜惜神色僵硬,霜儿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了小姐,连忙找补:“兴许是夜色太晚,奴婢看错了,是别的尸体的头发……”

“你带我去看看!”还没等霜儿说完,沈惜惜就开口打断了她。

“大小姐,那可是乱葬岗,您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去,您要是好奇,奴婢可以再去看仔细些,回来禀报。”

“不用,我们马上就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只我们两个人去!”

见大小姐是认真的,霜儿只能带着沈惜惜去了乱葬岗。

沈惜惜出门的时候,梁春梁秋两兄弟本想跟着,却被沈惜惜留在了沈宅。

两人一路走着来到乱葬岗,沈惜惜便迫不及待去了那女尸所在的地方。

“啊!”

纵然有准备,但乍一眼看见尸体,沈惜惜还是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还好霜儿在后面接住了沈惜惜。

沈惜惜壮着胆子又观察了一下女尸,果然跟霜儿描述的一样。

沈惜惜想从女尸的穿着分析女子生前的身份,但女子穿的很奇怪。

虽然衣服有些损毁,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件窄袖锦衣,衣服布料不便宜。

一般来说,普通百姓为了干活方便,穿的都是窄袖,而有钱人家小姐,则穿的是宽袖。

但普通人家却穿不起锦衣,而且看女子衣裙的款式,更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但也没听说京城哪个大户人家婢女的衣裙布料是这么好的锦缎。

而且女子手指也很粗糙,像是干活才有的茧子。

将女子的模样暗暗记在脑海之后,沈惜惜才带着霜儿回了沈宅。

镇海镖局……

“启禀王爷,那个宫女的尸体找到了,在乱葬岗,中毒而死,死状跟当初的六皇子一模一样。”

主座上一个清冷矜贵的男子神情冷峻,像是极力克制怒意:“看来我们还是打草惊蛇了!”

三十年前皇帝南巡的时候遇见一位美人,皇帝不顾满朝文武以及后宫众嫔妃的劝谏也要将她纳入后宫。

美人入宫便是专宠,入宫八年为皇帝陆续诞下三子,被封为惠妃。

皇帝虽然宠她,但碍于皇后母家势力庞大,惠妃生的儿子却也没有被封为太子。

没过多久,宫里云贵人怀孕,但不幸流产。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当时跟她同在湖边的惠妃。

所以即使皇帝有心维护,却也只能先将惠妃关入冷宫。

当皇帝好不容易找到了当时的一个小宫女可以证明惠妃清白的时候,惠妃却在当晚意外落井,溺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