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们就会将叶樉把从陇西世家得到的地分发给百姓的告示,传回各个世家的掌门人。

除去这一队人外,还有一队人也在观察这边的情况。

而他们又被另一群人观察。

“明公,有一伙从京兆来的商人到陇西了。”莱须躬身向叶樉汇报。

莱须这次出门主要是管关中方向,昨晚就已经回到了陇西,今早便派人去打探这伙京兆商人的底细。

“你看到他们带了多少粮食了吗?”

“禀明公,未有。”

“嗯。”叶樉点了点头,这和他料想的一样。

范仲淹的荒年三策之所以能能够见效得如此之快,那是有他的特殊时代背景。

两宋素以商品贸易闻名,即使蜀汉的经商风气已是三国中最好的,但两宋的经商风气不知道要比三国好了多少倍。

而且陇西地处帝国边陲,而当时的杭州,位于繁华的烟柳花巷,交通那是一百个陇西都比不上的。

那这时候就要上点科技与狠活。

“你去给他们安排一下,让他们在城中的贯仙居等着我随后就到,不要过早的暴露我们的身份,你懂吧!”

“是,小的明白。”

待莱须走后,叶樉离开了府衙,去往李宏那里。

“明公来了。”

“李大人,这些天辛苦你了。”

“哎,明公哪里话,为国分忧,安抚百姓,乃是某的分内之责,只是眼下若是按照,明公前日与在下交代的招工,那府库的粮食怕是撑不住十日了。朝廷的下一批救济粮到达陇西,恐怕要等到十五日之后了。”

李宏说完,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嗯,这个某知道了,这次前来找文若,就是要交代此事的。”

“哦,明公可有应对之策。”

“嗯,有。”

“那还请明公指点一二,在下必会竭尽全力执行。”

“继续加大招工人数,然后原本三日招一人,改为长期招人,只要来就让他吃饱饭。”

李宏听完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叶樉,眼里仿佛在说,你这是要把我往火上烤啊!

“明公万万不可,如若如此这般,恐粮草供应不足三日!”

“唉,文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是谁说的,要全力执行的?”

“可是,.......”

“好了好了,文若就照我说的去办,我这正好有几个新的厂房要建,这件事越快越好,拖不得!”

说完叶樉就往造纸厂走去,李宏望着叶樉离去的背影,只得叹息,谁让他官大一级压死人。

“薛梁,何在。”

此时的造纸厂,工匠和招来的流民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叶樉一眼望去找不到薛梁的身影。

“马太守,我在这,我来了。”

这时,一个体态身形明显比周围人好的工匠跑过来。

其余人听到是太守来了,纷纷放下的手中正在干的活,朝叶樉的方向看过来,有几个手脚比较快的,已经跪下给叶樉行礼。

“草民拜见,太守大人!”其余人见那几个动作快的人之后,也是有样学样。

叶樉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哪里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场愣在那里。

与他一起的还有薛梁,他和叶樉不一样,他想的是,他现在是不是也要给叶樉跪下行礼。

“唉,薛梁那个纸浆漫出来了。”

这时,叶樉看到了薛梁身后熬纸浆的锅里的纸浆漫出来了。

薛梁赶紧回头去处理,这时负责这锅纸浆的人,脸色白了好几分,起身想要做点什么,但是还是杵在了原地,因为薛梁已经处理好了。

“太守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原本负责那块的人又重新跪下给叶樉连忙磕头求饶。

“唉,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这本非你之错,要说错,错在我这个当太守的没有提前打招呼,让你们没能做好准备。”

“小的万万不敢,万万不敢,既然是小的负责那块,没做好,就是小人的错。”

“大人,犬子一时粗心,还望大人能够原谅他这一回,老夫愿替子受罚。”

那小伙,叶樉都还没对付完,这下,又来了一个老头跪在了叶樉面前

“太守大人,我爹年岁已高,恐难以承受,还是罚我吧。”

叶樉一时头大,不知从何理清这事。

“我好像也没说要怎么惩罚这对父子吧!”叶樉心想。

“老人家,小伙子,你们先起来吧!还有你们,也都起来吧!”

叶樉上前一手扶起老人家,一手示意其他人起来。

老者被叶樉扶起,而后其他人见状这也纷纷起来。

“太守,果真是仁义之士,自黄巾以来,董卓屠戮中原,百姓生灵涂炭,鲜有如太守这般爱民之人。”

叶樉听完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人还懂这个。

“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某姓卢名铉,字文寅。”

叶樉听到他还有字,那想必不是一般的人物,或者说他祖上不是一般的人物。

“哦,老先生想必曾经也是一方望族之后吧!”

“哎,老夫家中本是东海郡大族,后遇黄巾贼家道中落,只得随父去洛阳谋生,不巧又碰上了董卓祸乱京师,家中老小皆被拐到凉州,后便在凉州安家。

今年凉州受灾,某遂携子逃到陇西郡,不想陇西也受灾严重。

哎,幸得有太守愿意收留我等,这才能苟全性命。”

叶樉听了心里一阵发酸,不是,这小说都不带这么写的吧,从东边一路流浪到西边,这咋跟某个丞相那么类似呢。

“老先生,你可识字。”

“自小跟家父学了一些。”

叶樉点了点头,他想给这个老人家一点轻松的活干。

“这样,老人家我看你年纪太大了,若留在这造纸厂未免太委屈你了,陇西郡郡丞李宏身边很好缺一个摘抄文书的活,您看可否劳烦一二。”

“唉,太守哪里话,若是没有太守,只怕老朽一家就要命丧于此了,太守大人的恩情,老朽唯有一死,方可偿还。”

卢铉又跪下给叶樉磕头,叶樉无奈还是象征性的走了一下过场。

在应付完卢家父子后,叶樉把薛梁单独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