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炼狱
2080年6月8日
周六下午
私人小型飞机上
林石坐在椅子上十分不安分，一会儿挪挪屁股一会儿敲敲一体桌上装有不知名琥铂色液体的玻璃杯杯壁。
“我说，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在那坐着，没事的话睡个觉不好吗？晚上还有事要做呢。”
一旁的魏然很是看不惯，不满道。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姐要我陪你一块来公司交接手续认识老大，叫那个灌咖啡的疯子不好吗？”
听得魏然的话，林石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敲着那玻璃杯听那其中发出的清脆声音。
“第一次坐这种私人的飞机，很新奇。你懂的，穷日子过惯了，这一下很难适应的。”
“是吗？那你可有得适应了。王国公司可是大方的很，就是还没通过审核咱这组织都是各种顶级配置，资金多得很。”
“看得出来。仅仅为了满足你姐的心情就投资在唐人街设立了个大诊所，还有闲钱给我这种生活困难的家伙发工资，对了，这是维克夫原话。”
魏然从椅侧的柜中掏出眼罩来戴上，回道。
“我就知道，那家伙现在代为管资金，天天看着账上那么多流水结果都是只进不出，他当然怨言多咯。”
“奇怪，维克夫也是咱组织的吗？我怎么记着他说他是个赏金猎人来着，只是合作关系。”
“那是说同王国公司是合作关系，他已经加入了瓦罗兰特。瓦罗兰特是王国的下属组织不假，但还是有一定独立性的。”
说到这，魏然顿了顿。
“所以说你在诊所时为什么要同我姐说加入王国呢？到时候限制也多了。”
“你不懂，多个身份好做事。”
喝下那琥珀色液体，林石嘴角向下撇了撇。
气泡加酒，还有点淡淡的苹果味，这味道好奇怪。
“你说维克夫为什么当时不直接一箭把那人杀了算，还让这IS的家伙抢走了？”
“你不知道吗？他是我们代号‘蝰蛇二把手的叔叔，虽说是远方的那种，但毕竟过个几年也会走动的那种。而且一个源能者怎么说也是能争取下的。”
林石将东西放好来，也学着魏然琢磨着椅子上的控制器将背椅放低。
“源能者价值那么大吗？”
“卡拉没和你说吗？各国政府为了争夺这源能者都快一周了还没有对应的强制措施，只是一个劲的拦人就能看出来了。而且说句实在的，你能加入我们组织大多也是因为这个。”
“我还以为是维克夫的失误呢，呵。”
“话题不扯远了。再谈谈那个，叫什么来着，道格是吧。他那小头目很特殊，掌管蝰蛇帮起源市，基本上算是不在核心区的最高负责人，控制了他能从他嘴里敲出不少蝰蛇帮的机密，这对我们了解IS组织帮助很大。”
“IS？就是酒吧里那三个...”
“对。他们前身是中东那块的恐怖组织，放在全球众多恐怖组织里来讲都算巨无霸的那种，这蝰蛇帮只是他们在美洲的一个重要棋子。”
“这么厉害？那各国政府咋不想办法去剿灭呢？”
躺在椅子上，林石掏出刚刚用积分换取到的‘标配’，摸着上头的金属质感十分的满足。
“你在开玩笑吗？怎么会没想办法。只是那地你也知道时常打仗环境乱得狠，剿灭要的资源太多了，时间也多。本来‘源初之光’前有开过会议要计划联合剿灭的，只是这新时代到来各国又开始忙着抢矿抢人研发技术了，又搁置了。”
“这不，给了人家喘息之机。连源能者都招了不少，估摸这段时间的源能者犯罪事件都跟他们多少沾点边。”
“哎呀，跟你讲着讲着又跑偏了，这些你之后要是有机会领到相关任务时都会说的。我姐交代我要在飞机上先和你讲讲咱组织情况的。”
过了会儿，林石依然没有听到魏然那边有什么话。
“什么情况？”
林石看了过去，发现魏然已经睡着了。
讲真的，要不是来之前在维克夫那头了解过这妮子经常晚上偷偷搞技术研究睡眠不好，就冲她那话痨的劲，林石高低要在她旁边敲锣打鼓。
得，那我也睡吧，听维克夫讲，估摸因为刚进入先安排要在今晚进行了。
要不然以现在能进行源能力锻炼的特殊训练场稀缺程度，要是不同意今晚，下次轮到自己怕是猴年马月了。
.........
约摸几小时后。
挂着王国K-sec部于CP州分公司名号的瓦罗兰特临时总部。
在林石向信息部那提交了一堆材料又搞了个全面体检后，一脸‘我要无聊死’的魏然赶忙将自己帮他弄到手的训练场进入卡片并通知他一小时后到场，训练场里有休息的地，明早9点一块再乘机一块走，接着人就走了。
林石好心问她去向，魏然只回了句。
“找姐妹搞研究去了，别管我。”
不是，这么随意吗？
你姐不是说好要你作我引路人带我转转再引荐一下公司的两位老大吗？
大厅中的林石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奔奔走走的人不少，却是没人注意到自己。
没有什么欢迎仪式吗？
好吧，都忙，忙点好啊。
“咕噜~”
看着解锁权限的新端机上的地图，林石摸着发响的肚子毅然决然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进了食堂区，林石吓了跳。
鬼鬼，中餐区、法餐区、意餐区....米饭、牛排、面条应有尽有！
同外边餐厅还不同的是，这里的餐不是要花钱的，而是要靠积分。
没错，就是维克夫当时解释的那套积分系统，只是不是赏金猎人的工作内容，而是根据对组织的贡献程度来进行发放的，每个部门的人积攒的方式不同，每天还有类似底薪的积分机制。
怀着忐忑的心用自己已然注册好的瓦罗兰特内部新身份刷开餐厅窗口，林石再一次惊讶发现这里头居然是机器人服务的自助式餐厅，想要啥同机器人直接讲就是，如果吃不够还能再打。
真好，完全杜绝了人工万恶的手抖弊端。
“滴——”
机器人的红光扫过林石手腕上的端机，电子屏上投影出了个只有林石一人能看清的信息方框来。
‘姓名：林石’
‘性别：男’
‘年龄：25’
‘身份：瓦罗兰特特工部新任特设源能级特工，联邦二级公民、王国公司编内特殊员工。’
‘第一次索取瓦罗兰特服务为：提供自助餐’
‘正在录入信息，请稍等...’
“额，这个人信息打个饭都要显示吗？”
林石手指蹭了蹭鼻子，尴尬道。
虽然他后边没人在排队也不怕别人看见，但这样真的很影响他干饭。
“林石特工，0983号餐厅服务机，很高兴为您服务”
“不是每次都会显示的。因为这是第一次为您提供智能式服务，所以才显示。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如此。这边时因为您在信息部时录入信息时被特别标注为‘不大会使用现代仪器设备’，加之您所从事工作的特殊性，所以特意设置的。”
得，特殊性。
脸上抽着，林石想到方才在录入信息时听到工作人员看到自己是特别录入的源能级特工并发觉自己不会用自助机服务时的那种复杂表情，是一种很特别的惊奇感。
“咳...行，如果没有其他特别的事话，麻烦帮我打点米饭，三人份就成。再来点耗油生菜和辣椒炒肉，两人份的。纯中式的那种就好，不要给我加什么番茄酱和绘豆子之类的奇怪东西。”
“好的，正在为您处理中，请稍候”
“这是您要的餐，请享用”
看着土豆炖牛肉上边的色泽光亮，闻着辣椒炒肉上的辣椒味，林石食欲大涨。
来联邦多久了，可算是能吃到份正儿八经的中餐而不是什么甜到发腻的玩意儿了。
林石拿着大大的托盘就要走去大快朵颐，机器音却再一次传了过来。
“等一下，林石先生”
“什么事？”
“是这样的。检测到您在一小时后预约到的训练活动加之您才办理完入职信息处理就吃饭，这边评估您可能会不注意到端机上新分配到的任务，甚至可能因此没法有足够的时间去充分了解，这边特别建议您注意下端机信息。特别提示，这个任务时间有些紧，请抓紧完成”
神经病，这才刚上任就要给自己个任务，时间那么紧连吃饭的时间都要压榨吗？
“好，我知道了。”
林石拿过托盘就要走，机器又再一次叫住了他。
“林先生”
“还有什么事？”
好吧，收回我之前对于智能式服务的期待，这比人工要麻烦多了不是吗？
面对林石的凝视，机器人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继续用那AI语音道。
“托盘不用拿走，坐到座位上用端机点击‘确认’就好。还有，之后可以直接找个座位坐下用端机点餐，食物会自动从台面上的虚线方框区升起的，请在点击前确保桌面上没有放别的东西”
再重申一遍，我讨厌的不是智能式服务，而是自以为是的人工智能。
走到一块人不算多的区域，林石朝自己手腕上的端机点下了‘确认’按键。
看着食物从桌下缓缓升起，林石面露欣喜之色。
这下总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了。
“小伙子，一个人吃饭啊，周边位置有人吗？”
林石抬起头来，面无表情。
面前的大叔，寸头短发，脸上的胡子同头发包了个圆，身躯如同个倒立三角形，即使穿着宽大的袍子也不难看出隐藏在其中的硬朗身躯。
这是组织的雇佣军人吗？
依稀记着端机上了解到的组织信息，林石如是想着。
“没有，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一块吃点。”
知道对方是热情与好心，林石放下对食物的执念，面色与语气一同缓和。
听到林石肯定话语，面色坚毅又和善的大叔坐到了林石的对边。
“看你的样子是今天来的新人吧？你好，我叫利亚姆，特工部的头。或者你可以称呼我的工作代号，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