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出事了!”陈朱敏捧着一碗热汤就闯进姜淑美和蛐蛐睡觉的房里,两人的谈话就此打断。

“娘,烫啊,你咋不放餐桌上啊。”姜淑美下床帮娘端走放床头柜,高德柱气喘吁吁地拖动腿脚靠在门框上。

“你二爷写来了信,德柱冒险去拿的,信上面说南信这孩子被下人割了命根子!”

“这种事情怎么会给流传出来的?娘,你确定是二爷写的么?”

“不会错的,这字就是你二爷的,你看!”

姜淑美接过信仔细查阅,确认无疑,这确实是姜二爷的手笔。

蛐蛐着重看了第二页,“怎么会这样,南家那样的大家族都找不到药吗?”

高德柱缓过气走过来道:“你不知道,现在可疯狂了,户户都要接受检查,药物更是被管控得紧,西药根本弄不到。”

“信上说,现在缺些中药材,虽然南信哥哥的血止住了,但是晚上要是发炎......”姜淑美的脑子快速运转,她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她们家屯了满阁楼的药材。

蛐蛐和她默契对视,立即想了个法子,“我们不懂药,但是每样都带点去总没错的。”

陈朱敏:“怎么绕过检查的人呢?”

“阿姨,别忘了柱子可是和黑市的二把手拜过堂,啊不对是拜过把子,走黑市送东西应该有机会。”

陈朱敏有些怀疑和不安,她轻声问他:“德柱啊,你告诉姨,你和那人关系到底行不行,他会不会私吞了这药材。”

高德柱摇摇头道:“陈姨,九哥,美美,我和阿金是过命的交情,他的大哥要杀他,是我无意中救了他,现在他已经是黑市里的一把手了,他和官爷那边也有关系,不然怎么会摘得黑市老大的地位。你就放心吧,这点药他还看不上。”

陈朱敏松了口气,“如今这世道乱,雪中送炭都难,幸好德柱还有这个路子。药越快送到越好,蛐蛐、美美你们跟我来分药,德柱你饿了吧,早上都没吃啥,那碗肉羹豆腐汤你吃了罢。”

——

入夜。

芙蓉楼。

“来,赵爷喝酒!我敬你!”

“阿金啊,你这小子太上道了,这美酒和美人你选得极好!"

"害,这都不是事儿,芙蓉楼永远欢迎赵爷您!您常来就成!”

“哈哈哈,来喝,你比你大哥会来事。”

“不提这个晦气的人了,我大哥就是不识抬举,要是早投了薛......”

“不提,”赵盛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老弟,今日我便认下你这个兄弟,说实话,你长得这么娘们样,不介意大哥这么说你吧。”

“不介意,小弟确实长得娘,底下不少兄弟都曾这么说过。”

“你啊你,就是心地善良,不然也不会被你大哥嫉妒。我有一个干妹妹,她是小了些,在乡下想过来,到时候我给你们拉拉媒。”

阿金举杯的手一滞,顿时酒醒,他看着赵盛头靠在舞女身上的恶心模样心里直干呕。

不过他也是生意场上的老人精了,很顺畅地接着捧赵盛的臭脚。

“大哥,小弟府里正缺个能管人的,多谢大哥为小弟终身大事考虑了。”

“我听闻,你家中小妾不少,那个水香更是个妖仙,明天到我院里转转赏赏花。”

阿金听了开怀大笑,他身边的人却忍不住了。

“赵爷,现在还没入春,恐怕赏不了。”

赵盛气得哼了一声,阿金连忙打圆场:“大哥,小弟的这位手下为人很直,不会讲话,黑云下去。”

“哼,我赵盛要的女人还没有人敢提不字。”他瞥了眼身后喝酒的小弟,众人都摸上了家伙。

剑拔弩张。

“大哥,不值得,不值得,黑云就是我手底下的狗,他看护我的东西看得紧了点。明日一早,我就把水香给您送去,你看,可好?”

赵盛抬手示意警员接着喝。

“小弟说得对,和狗认真不值当。你大哥我也不是爱占人便宜的,今后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大哥,这就是小弟孝敬您的,谈不上什么还要您帮个忙什么的。”

“嗯,你还不错!”

“害,小弟有一个恩人,想必您也听说过,他叫小柱,之前救了我,我正愁怎么回报他呢。”

赵爷捏了捏美人的脸,一脸高兴,“他不要钱?”

“呵呵,他还真不要,只是心系南府上的一个婢女。”

“南府?”赵盛犯了难色,“小弟啊,南府的婢女可不现实啊,这南府的背景你是知道的,你要不劝劝小贤弟换个要求呢。”

“欸,他也不是非要人跟他过日子,他就是想把自己种了的几麻袋粮食送给她。”

“嗯,倒是个痴心的。”

“可,呵呵,大哥啊也不怕你笑话,小弟我连这个送东西都帮不了他,每日看着他思念过度,伤心不已,我也是难受。”

赵盛认真坐起来,他想了个好办法:“今晚,你让他送,我会把南边的人支走。小高,去把南边的兄弟叫过来喝酒。”

“是,队长!”

阿金笑了,又倒满了一杯给自己,几欲落泪,“大哥,小弟谢过了!我先干为敬。”

“哎呀,这都是小事,只怕等会儿我兄弟多,哈哈,你这芙蓉楼别赔了。”

“哈哈, 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您在这坐镇,咱芙蓉楼赔不了。白胜,把我前几日准备了要孝敬大哥的东西端来。”

“是,老板。”

赵盛好奇阿金会给他啥,又坐直了身子。

阿金带着笑意指了指桌面,白胜把一个带红布遮盖的水晶端盘放在桌面上。

“大哥,您请。”

赵盛揭了红盖头,眼睛瞪得通红,“哎呀,哎呀,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阿金笑了,“大哥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当然要配得这十斤重的金蟾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