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种脸有什么意思,要打就打真脸,甚至把他的脸给撕下来,占为己有。”

“噫!好恐怖。”忆萝躲进识鉴。

回到现实,赵梦涯自嘲道:“在下确实不善诗词。”

“怕不是囊中羞涩买不到好的诗词了吧。”

“王兄休得胡言。”

诗词不是大道,证明不了什么,赵梦涯冷冷道:

“无妨,人各有长,在下确实不专精此道。”

看着赵梦涯爽快的确认,王棋反而有些捉摸不透。

“那你专精什么?”

“揍人。”

“揍人?”王棋一愣,他也是刚从家里知道素府姑爷的背景,只知颇有才华。

“揍你这样的小人。”

“你!”王棋伸手指着赵梦涯,脸色愠怒。

但想了想自己本为儒修,确实是不擅长斗法,再加上不明白赵梦涯的深浅,遂而收下手指,拂袖而去。

刘不思窃笑的看着吃瘪的王棋黯然离去,他指着停在赵梦涯面前的酒杯,说道:

“这酒杯流到了宗兄这里,就轮到你喝了。”

“本该如此。”

“这冷淡的样子倒是和素雪卿如出一辙。”刘不思也不懊恼赵梦涯的疏远,反而有趣的暗道。

不远处的人声突然鼎沸,有一个人被簇拥着走进宴席。

他身着一袭柔软的黑色锦袍,袍子上绣有缤纷绚丽的龙凤图案,上面还装饰有金线,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映衬出他高贵的气质。

他头顶则戴着一顶做工不斐的帽子,帽子上有着圆形缺口,在原来应该镶嵌有宝石或珍珠,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最近过得些许拮据。

他正是前不久陈国送来当质子的太子,一国太子本来就学识不浅,来到这里也是情理之中。

赵梦涯好奇的是为何皇帝没有作出反应。

陈严言本是不想来参加什么宴会的,一是他身份特殊,二是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所。

珠宝珍黄惹人眼睛,宝墨酒香沁人心脾,这宴会里没有一个人出身寒门。

看到眼前的场景,陈严言心中暗道不好,只得被推搡着来到案首,颇有些坐立不安,却只能不动声色。

正在陈严言坐如针毡之际,刘不思见赵梦涯独自饮酒也不应和他,决定爆个大料:

“不知宗兄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哦?”赵梦涯提起了兴趣。

刘不思看四周的人都被陈国太子吸引过去,悄声说道:

“陛下要对付世家应该早就动手了,没有必要等到别的国家都反应过来,顺便再掺和一手。”

赵梦涯放下酒杯,问道:

“你的意思是指?”

“据我所知,元城的生面孔至少增加了一成。”

刘不思很好奇的在等着赵梦涯的反应。

赵梦涯微微沉吟,像元城这种一国首都,又是东土大国,至少能容纳百万人,除去正常的人员流动,这确实是不正常的。世家的信息来源自然是要比赵梦涯广泛,刘不思说的话是可信的。

“皇帝要对付的是外来势力?”赵梦涯猜测道。

“嘘。”刘不思示意赵梦涯噤声。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逗陈国太子了。”

这显然也是个乐子人。

这么说来许多人都被皇帝迷惑了。

“听说殿下通识四书五经,掌握君子六艺?”

“自是略懂。”陈严言诧异的看着不顾礼仪从人堆中冒出来的刘不思。

“那能给我说说乐经吗?”

陈严言气结。

“阁下说笑了,乐经早就失传了。”

“是吗?我还以为陈国藏有孤本。”

“陈国虽然文风兴盛,但藏书数量自是比不得乾国这种中原大国。”

刘不思正欲拱火,却又看到人群涌动。

原来是又有几人来到宴会,刘不思看其装束,心觉又有了乐子,不管一旁尴尬的陈严言。

田框脸色发黑的引着那五人走到近前,全然没有刚才作画的意气风发。

众人情绪也没有之前迎接陈严言那么热烈,因为一般外国来人不是砸场子,就是不怀好意。

田框介绍道:“这是瀛洲来朝贡的礼仪团队之一,来这里作文化交流。”

那明显是瀛洲官员的人行了个礼,拽词说道:“夙世瀛洲间,一心慕中原。缱绻愁思融,身系异乡寰。愿遨游华夷,学习文雅传。慕中原文化,志同追求名。欲探古经典,尽书局钜篇。愿与知音交,共论学问门。文人雅道尚,心驰中土权。求得良师友,开辟知识田......”

显然这是觐见的折子里所写,顺手拿到这里用了,真是不讲究。

那五人行礼又齐声说道:“瀛洲之士者,愿与中原共赢天下文明。”

见他们礼数周全,说话还好听,众人也不好意思赶他们出去。

只不过台下窃窃私语。

“什么情况?”一人附耳道。

“听说是来求亲的。”

“想的美。”这人又道:

“这瀛洲原来为海外仙岛,仙人归去后就被一群海盗占据了,期间与当年大周的逃犯合流,形成了今天的瀛洲。”

看到瀛洲人的到来,陈严言终于坐不住了,赔酒一杯准备告辞,却被田框一把按下。

“殿下稍安勿躁。”

田框说完走出庭院。

陈严言暗暗叫苦,这是被当成战利品在外邦面前炫耀了。

暗处,李嗣文不满的看着走进来的田框。

田框尴尬一笑:“陛下知道这里举办文会,恰逢瀛洲那边派人朝贡,就放一部分到我们这里来了。当时事态紧急,不容拒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瀛洲人就到了。”

“你不是礼部尚书吗?”

“唔,虽然如此,但这是鸿胪寺的职责啊,怪只怪我们之间出现了坏人。”

李嗣文知道皇帝这是硬要掺沙子了,无奈的说道:

“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那么陈国太子呢,总不能也是陛下要求来的吧。”

“这你倒是猜对了。”田框露出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