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13年?总之,时间这东西,我记不清,大多数东西都是乱的,也仅仅是按照逻辑顺序,有个始末,别太较真。
徐青渭打了翻身仗,渐渐有本钱做大,之后我也有这么一个机会,略微小点,600公斤原料药片段,1亿。
要说遗憾,这批药我确实完成了,看价格,应该是核心片段之一,但至今没在市场上见到类似产品。大概率是它对应的那种病毒,制药公司还没做好。
作为与人类最直接相关的科研类项目之一,制药,几百亿美元砸进去,熬死几十任投资商,最后明明推动了一个学科,但药物本身却没有成功,也是稀松平常。
我没有徐青渭疯狂,拢了拢手里的本钱,又去找张钱合作,让他帮忙凑一下原料费。
事后,我拿走5成理论纯利,剩下一半以及该交税的部分,由张钱的公司走账,至于他如何合理避税,我不过问。
张钱自然是愿意的,纯利是个伪命题,避税才是大头,这个条件,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回忆过往,只是想回忆几个女孩,故事,便简简单单说一下。
项目还算顺利,不过中间环保督导来,因为厨房冒水蒸气,被当地环保局罚了一笔钱,应该也就90万左右,没过百。
这个,环保局提前打过预防针,上面下来检查,都老老实实停产,谁也不准冒烟。但张钱也没想到,厨房做饭冒的水蒸气也算……
插曲之后,顺顺利利发货。然后,等到货的这段时间,环保局因为对视察不满意,出了许多问题,直接请所有工厂(不管出没出事)老板、环保负责人,一起去号子里蹲了三天。
就是吓唬一下,让他们下次乖乖听话,问题是,环保负责人回来了,张钱却没回来。
我当时很急,一个月也不见张钱踪影,明明钱到了公司账户,财务就是咬定需要张钱签字,才肯转账。
经历之后,我知道这是张钱的小把戏,他躲着不见我,以有好项目的名义,把化工厂打包卖给江苏一家化工厂。
想来,大概是号子里想通了,不愿再碰化工这个行业,所以顺道坑我两千万。钱不多,对张钱而言绝对不多,不过,送上门的傻子,不坑白不坑。
一切材料都是走公司账,我也挂着实验室主任的名头,就算打官司,也说不出所以然。
当然,我之所以淡定,觉得两千万不多,因为这笔货是发给宋悦安的。国内这边,我公司账上只剩76块钱,是这辈子最穷的时候,但这笔买卖本身没赔。
我不适合经商,除了赔就是陪,经商等于赔赔赔……
又是回老家大放厥词一场,把张钱骂了个底朝天,但功力被老妈直接碾压,到最后我又成受害人。啥也没说,默默忍受着屈辱,然后接受自己失去味觉的现实。
也还好啦,跟失去情感能力相比,味觉算是小问题。默默又跟老爸借了笔生活费,继续想办法养活自己。
但,这事还没过去,张钱打包卖掉的公司,包括我。换句话说,其实江苏公司并没有看上张钱的旧化工厂,他们要的是我这个人……
天降横祸。
真的,天降横祸!
江苏公司以总公司的名义,要求子公司的技术员,我,去总公司报到。那批原料药的订单还有后续,但美国方面绕过宋悦安,直接找到生产厂。
这个倒是没什么,金主爸爸要问,很多时候我们没有拒绝的资格。别看我在中国总是受欺负,宋悦安一个黄皮肤,在美国那种地方,受到的欺负不会比我少。
十吨,十亿,好大一笔笔买卖,技术明明就我知道,偏偏我被打包卖掉,有理说不清。
人家总公司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分成更不要想,总之张钱已经把技术打包出售,我必须履行合约,不然就打官司。
这官司,事实太清楚,我也就没挣扎。虽然不情不愿,至少,人家诚意十足。月薪两万,妥妥业内顶薪,虽表达出常驻公司的期望,却没有靠合同,强行限制我人身自由。
就凭这点,我对江苏印象很好,至少有理可讲,比老李有格局。
但……
“殷萦!?”我一进他家的实验室,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于是,试着喊了一下。
然后,身上一重,就躺那了。
天可怜见,我被张钱这破事一气,心脏越发不济,站立已经逐见困难。殷萦这一扑,虽然有所准备,可还是力不从心,应声而倒。
殷萦,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把我扑倒了,温柔点会死啊!?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殷大美女,我承认我很帅,可我真受不了你这虎扑。”
殷萦带着浑身防护,但看到会说话的眼睛,就知道我的感觉没错,是她。
“你个渣男,我没原谅你!”
酝酿许久老友相见的客套,直接被憋回去,我没记得,和这位还有纠葛啊?难道是……
“啊!?”先来个惊讶,给自己狡辩空间,“你自己说的,六年感情,至少让我表白一次,你绝不答应。我按你说的做啦,可你自己犯规,怨我啊!?”
“对啊!”殷萦一边哭,却又好像一边笑,“我是女孩儿,我就说话不算话!你是大丈夫,说了就得负责!老公!老公!老公!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出轨了!”
实验室瞬间炸锅,初来乍到,就说了几个字,身份已经同学升级成男朋友,然后是老公,然后好像又成了前夫……
万幸我也带着口罩,这要是被人发现,我是前几年绿帽王的主角,估计会更炸裂。
为了名字不至于刻在碑上,我觉得还是缓一缓:“那个……地上凉,你别冻坏了。”
殷萦无动于衷,看肩膀,应该是在哭。我现在根本不懂感情,觉得应该抱住她,可就是别扭。
我和殷萦没有故事,只有事故,比如这一次。
我懵懵懂懂,就轻拍她后背。本想劝她先起来,可哪知道,大概是误会我要抱她,突然死盯着我双眼:
“记住了!就这一次,下次不许再犯!”
啊?
殷大美女,你听我狡辩,我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想求你饶小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