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夜开始，帝京血流三月
雷升都纳闷了，一脸警惕的看着老何，郑重其事的交代：“老何，本公子可是喜欢姑娘，不好男色！”
“你想都别想！”
老何大翻白眼，一脸无语的表情。
这算什么破绽？
他在思考萧伏天究竟从哪里看出他不对劲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萧伏天对他了解多少？
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萧伏天嘴角噙笑，缓缓道：“你最大的破绽，就是所行之事，对不上你的人设！”
“什么是人设？”老何一脸诧异地问道。
‘人设在我原来那个世界很常见，这边倒是个新词。’萧伏天指着雷升说道：“就比如这家伙是个纨绔，所以他说出，你妻女他顾之，你就只会觉得是玩笑，而不是对你的羞辱。”
“这就是人设。”
老何听后倒是理解了人设，但仍旧觉得诧异：“那我的人设有什么问题吗？”
“你很清楚朝堂局势的变化，也知道这件事最后大概率会把你拉去背锅，而且你表现得非常害怕，甚至连听都不敢多听几句。”萧伏天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意。
继续道：“但你一整个下午都不慌不忙，看似在处理公务，实际上却是在盯着我和雷子晒太阳。”
“这符合你的人设吗？”
老何似懂非懂道：“公子的意思是，依照我的人设，我今天下午，其实应该面带忧色，思考退路，甚至表现得火急火燎，四处奔走才对？”
见萧伏天微微点头，他也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到，还有人设这样的解题思路，哈哈哈……也罢也罢！”
“公子想知道什么？”
这一次他比之前都要诚恳。
“我爹在什么地方？”
萧伏天郑重地问道。
雷升一脸疑惑：“伏天，你不是说老何是三皇子的人吗？他怎么会知道你老爹在哪儿？再者说，你老爹不是已经被砍掉脑袋了吗？”
“雷升，你要好好跟我家公子学。”老何站起身来，朝着萧伏天恭恭敬敬地一拜，笑着道：“老奴萧府何自在，拜见公子。”
“萧，萧府？”
“老何，你丫是萧府的人？”
雷升都看傻了。
老何哈哈大笑，开心道：“要是让老爷知道公子如今的智慧，一定会非常高兴，只可惜目前时机未到，还不能告知老爷所在。”
萧伏天看着雷升的目光，就跟心疼傻子似的，安慰道：“雷子啊雷子，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身边不该出现太牛逼的人！”
“你只是雷家的纨绔，念书你不行，练武更是废柴，谁会花心思把一个人才，安放在你的身边？”
“唯有我老爹！”
雷升一脸憋屈，盯着他，就盯着他说。
大理寺主簿这个位置没啥前途，但凡心思活络的人，都知道攀附一下权贵，花点银子就能去更好的地方。
如果是人才，也会被用得上的人发现，从而带走。
老何笑着道：“老爷知道公子若是没死，迟早会去找雷升，所以让我待在雷升身边，等待公子出现。”
“嘶！”雷升吸了口气，回想道：“老何，你我再一起共事两年了吧？首辅大人那么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两年算得了什么？”
“老爷所谋，十年无出其右！”
老何提及首辅萧霖的时候，眼中尽是崇敬。
萧伏天却是冷冷地问道：“当初满门抄斩的时候，如果扶摇没救我，他可有准备？”
“公子聪慧如老爷，为何就不多想想？”老何并未点明。
‘难道扶摇也是我老爹的人？’萧伏天不是没想过，但不论他怎么看，扶摇也不可能跟他老爹是一个阵营的……
可惜手上的信息太少。
光靠这点儿东西，根本不可能找到真相。
他只好暂且放在一边，看向老何问道：“我老爹不肯现身，那他安排你在大理寺要干啥，总可以告诉我吧？”
目前为止。
皇宫之内，举目无亲。
苏贵妃虽然被他拿下了，但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要做不利于苏家的事，苏贵妃立马就会跟他翻脸。
扶摇现目前也指望不上。
真假皇帝、皇后、三皇子更是一个比一个凶险。
相比这些人，还是自己的老爹靠谱，至少虎毒还不食子，哪怕对他冷漠一些，也不至于害他不是？
老何笑着道：“把更多的人牵扯进去，流更多的血，死更多的人！”
“嘶！”
雷升猛吸凉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凉飕飕的。
萧伏天则是眉头微皱起来，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和他心里面的那个猜测越来越近了。
首辅已经是位极人臣。
自己老爹在那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最后却都无法施展抱负，那么前路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
皇帝不愿意改，那就改皇帝。
只是为了萧霖一个人的远大抱负，萧府满门被抄斩，真的值得吗？
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在那位智者近妖的首辅大人眼中，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亲子还是工具？
‘脑子太能想，不见得是件好事，如同雷子这样当个傻叉纨绔，一辈子快快乐乐的其实也挺好。’
萧伏天不禁摇了摇头。
他拍案而起。
喊道：“雷子，走，勾栏！”
“这次真去？”雷升暗道老子都要被你忽悠瘸了。
萧伏天一把将他拉起来，笑着道：“有我老爹在背后操盘，我还费那么多脑子干嘛？勾栏的小妞儿啊，白呀白呀白啊！”
“勾栏的小妞儿啊，大呀大呀大啊……”雷升在后面跟着唱了起来。
这首随口哼的小调。
二人以前在流连勾栏时常哼。
望着二人的背影离去。
老何上前把院门关上，回过头来，赫然见到夫人高露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幽怨道：“你为何不把实情告诉公子？”
“公子聪慧，自然会猜到的，哪用得着我来多嘴？”老何无奈地笑了笑，问道：“闺女睡了吗？”
“你不回来，她哪里睡得着？”高露摇了摇头，碎嘴骂道：“你们萧府的人，没一个让人省心。”
“哈哈哈，我是萧府的人，你是我的夫人，你不也是萧府的人吗？”老何哈哈笑道。
高露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可不是乱臣贼子！”
就在这话音落下时。
“轰！”
一声巨响，在帝京上空炸开，不时还有火光冲天而起。
老何望着大理寺的方向，淡淡一笑道：“三皇子不如我家公子沉稳，不就死了个副将么，这就坐不住了？”
“是是是，三皇子不如你家公子沉稳，永乐侯、张国公不比你家老爷厉害，总之你们萧府都是人中龙凤，目之所及皆是蝼蚁。”高露一整个无语。
“嘿！你今儿怎么老是跟我们萧府过不去……”没等老何上前理论，高露收了茶杯，转身就回屋离去，留他一人在院子里吹风。
老何也不着急。
遥望大理寺监牢。
“从今夜开始，帝京血流三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