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到西南王府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平日里素来爱洁的世子爷此刻衣衫上全是脏污与血迹,怀里抱着的唐染也是生死不明,云臻慌张地跑进来大喊着:“快让大夫来!快让大夫来!”

他确实有些慌张了,因为在进城的时候,唐染的魂魄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而现在更是直接消失了!云臻也不知道唐染的魂魄去哪里了,是回到身体里了?还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大夫能将唐染救回来!

唐然只觉得自己好像泡在水里一样,是回到了唐家后花园的池塘吗?

她不知道,只觉她被温柔地包围,她现在脑子有些不清楚,只听到很多人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说话,又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诊脉,还有人握着自己的他努力了好久。

终于勉强将眼皮睁开了一点点,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束着金冠的黑发。她忍不住动了动手,只这一点点的动作便惊醒了这人,他抬起头来,唐染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云臻。

他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看到唐染终于醒来,他紧皱着的眉才松懈下来开心地说:“你终于醒了。”

他温柔地对唐染说:“你等一等,你娘去给你煎药了,唐燃就在门外,我去喊他出现。”

不用云臻喊,在外面听到声音的唐燃跟小橙子立马推门进来。

“姐姐!”唐燃的声音带着哭腔扑到唐染床前:“你可算醒了,你都晕迷三天了!你吓死我了!”

小橙子也哭哭啼啼的:“大小姐,你终于醒了。”

刚醒来的唐染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云臻告诉她,她有些失血过多,万幸的是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

“是谁抓的我?”唐染最好奇这个问题。因为她自认自己在关城并没有什么仇家。

云臻说:“与仇家无关,是善神庙抓的你。那是个邪教。你还记得我们在陈家村救的那个孕妇吗?她就是那个邪教里面的骨干,他们那个邪教有很多奇怪的仪式。她喜欢你的身体,想通过邪门的方法夺舍,让自己的魂魄进入你的身体里。我发现你的时候,他正在为你放血除些丧命!”

唐燃在旁边心有余悸的说:“是啊,姐姐真的是太危险了,万幸有世子爷搭救,不然你这次可能真的没命了!”

小橙子也在旁边点头,她跟着西南王府的暗卫们一起去了那个善神庙的地下石室,看了那尸山尸海回来之后晚上一直睡不着觉,真的袁征没有告诉唐冉。

关于山神庙的来历,那些吃人的邪恶戏码云臻并没有细说,

在唐染昏迷的这三天里,西南王府的暗卫们已经将善神庙围剿了。成百具的尸体从石室搬出来的时候,震惊了所有人。

通过审讯庙祝和翻阅善神庙里的一些文书记载发现他们用特殊的方法惊吓恐吓儿童,然后在他们最害怕的时候取他们心头血炼治所谓的长生丹,再一起食用未出生的胎儿。食用过所谓“圣婴”后再用生人之血沐浴净身。

杀人、放活人血、活剖孕妇取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血案!

这群无视公序良俗的邪教徒通过种种邪恶的仪式来证明自己将将得到善神的眷顾、得到永生。其实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这邪教用来洗脑的说辞罢了。

就连所谓的镇教神兽都是假的,密室里的那条巨蛇其实就是他们无意从山林中捕获的,因为样貌吓人但是性格温和所以被他们圈养在荒村用作宣扬邪教神力的道具。

当有需要的时候就通过蛇药引诱巨蛇来到庙里。吹嘘巨蛇是天赐天神,用来蛊惑教众。

唐然倒是没有其他想法,她只觉得有些后怕,因为她自己就是被动托生到唐冉身上的。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想用夺舍的方法强行附身。

她握着人家的手真诚的说:“谢谢你救我。”

云臻看她这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谢有些别扭说:“不管于公还是于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善神庙的后续工作我已经交给县衙了。全国各地有很多家善神庙,我猜想多半也都是这样的情况。关城的善神庙里只有庙祝,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教众,并没有所谓的教主,我想这教主必然也不是个善茬儿,已经上报给朝廷,希望早日能抓到这个恶徒。你别担心,坏人都被我起跑了。”

唐然觉得云珍这个语气听起来太像哄小孩子了,但是却不知不觉很是受用。她脸颊有些微红。

这时唐大夫人也接到了唐染苏醒的消息,匆匆忙忙从药房赶回来。还没进门,一泡眼泪便先掉了下来。

唐燃见状伸手扶住她说:“娘,姐姐现在醒了是件大好事,不要哭。”

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娘亲扶到床前,唐染虚弱的样子又引起了大夫人的洪水爆发。

她呜呜地哭着抚摸着女儿苍白的脸庞,又拍着云臻向唐染比画着。

唐染自然是懂她的意思,云臻救了他的性命,她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他。好不容易安抚住哭泣的母亲。

唐染让唐燃先去把母亲安顿好,小橙子也说要去帮忙,呼呼拉拉一下子房间里的人又都散了。

房里又剩下唐染与云臻的二人。

唐染觉得气氛好像莫名尴尬,没话找话又开始道谢说:“谢谢你救我,一定花了很大力气吧?我知道我那时情况并不妙。”

云臻有些不在自在拢了拢袖子说:“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半点不提西南王府花了多大精力去救她。

但云臻不提唐染心里也明白,她抿抿嘴偷偷瞟了云臻一眼说:“我现在有些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儿。”

云臻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到下个月初二,到他们大婚的日子!

红霞爬上了他的耳朵他摸摸手又摸摸脸才偷偷转了一点眼神去看唐染,但却发现这姑娘说了羞人的话后自己毫不受影响,坦然自若地靠在靠枕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