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私语落入了苏又菡耳中,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苏又菡唇角刚刚扬起,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微愣。

漆黑的地下室中只有一锈迹斑斑的囚笼,分不清里面蜷缩着的是人还是兽。

今天似乎真的有“好货”。

“又又,咱们走吧。”

安云洁决定进入会场中再多拍些照片,发一个震撼力十足的朋友圈,吓吓她那些塑料姐妹。

苏又菡没有回应,率先迈开了步子。

安云洁学着苏又菡的样子刷了手环,而在进入会场后却寻不得苏又菡的身影,安云洁加快了步子,刚要呼喊苏又菡的名字,接着被一沾染着刺鼻味道的毛巾捂住口鼻,甚至没有挣扎的机会。

那男子拖着安云洁离开后,苏又菡自暗处现身。

“这刘祺竟然还有帮手。”

“这帮手,未免过于草率了。”

连脸都不看就带走了,早知这样,她当初就不准备那些举措呢。

拍卖场占地面积庞大,为了放置来自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更是拥有面积可观的地下室。

苏又菡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自幼就学习防身术等,陪练更是管家。

即便穿着高跟鞋也能丝毫不发出任何声响。

躲避开最后的监控,苏又菡瞧见了那坐在沙发上的刘祺。

“刘哥,我把苏豪的种带来了。”

“捆好了放在那里。”

这男的乐呵呵的将安云洁扔在地上,刚准备去拿绳子,就见刘祺突然起身,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安云洁。

“你把谁带来了!?”

“苏豪的种啊,就苏又菡。”

“那信息刚显示苏又菡进来了,我就把她逮到了。”

这哥们还仰着头等待着夸赞,沾沾自喜的样子差点把刘祺气死。

刘祺飞起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腹部,就听得他闷哼一声跌落在地,痛得满地打滚。

“刘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刘祺心里悔恨不已,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在一开始出了问题。

“你他妈眼瞎啊!苏又菡是个孩子,十几岁的孩子!”

“你他妈哪里掳来的老太婆。”

“什么?不可能啊,显示的就是安适乾给的那个手环信息啊。”

男人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安云洁的脸,知晓自己搞砸了,男人胆怯地起身,试探说道。

“刘哥,你别担心,我现在再去找找。”

“找?你还没有意识到吗?苏又菡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你已经打草惊蛇了!她怎么可能还来这拍卖场?!”

刘祺气得将一边的桌子掀翻,上面放置的红酒砸在地上,将那不算太整洁的地毯浸湿,酒杯皆数碎裂。

“怎么不可能。”

清丽又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响起,刘祺与男人一愣,先后看向门口。

就见苏又菡举止优雅地拎着裙,满眼含笑地看着刘祺,抬起一只手摆了摆。

发尾随着她的动作微晃,若隐若现像是娇俏狐狸的尾。

“你竟然送上门来了!”

男人自认为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将苏又菡拿下。

“我想和你谈谈。”

苏家讲究的是先礼后兵,尽管苏豪渐渐忘了这个理念,但苏又菡还不想直接动手。

她不想脏了裙摆。

“谈?和你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谈的!?”

这男子是真低估了苏又菡,他咋咋呼呼的冲上前,要将苏又菡擒住,却在下一瞬被苏又菡反手制住。

一记转身后踢直击男子的下颌,后者连连后退眼冒金星,单手扶住额头,痛苦的喊叫声自口中溢出,最终栽倒在地。

“高估你了。”

苏又菡整理着裙,还以为这男人有多厉害呢,刚才那下没少用力,再加上苏又菡穿着的还是高跟鞋。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女孩笑容得体,忽略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中的傲气与鄙夷,刘祺可能会接受苏又菡的提议。

“苏豪的种确实有两把刷子,但你只身前来,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刘祺冷笑着起身,他就怕出意外,特意让安适乾找来了一群帮手。

安适乾与拍卖场主办方有关系,派进来点人手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那拍了拍手的刘祺,苏又菡丝毫不慌,拎着裙摆来到那沙发边,顺脚将刚要起身的男子一脚踹昏,彻底昏迷。

“这个能被称为沙发?”

苏又菡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嫌弃,沙发牌子虽然有点名气,但上面的脏污根本不能被忽略,也不知刘祺在哪个角落翻找出来的。

“现在的重点不是沙发,是你要没命了!”

“你在害怕。”

刘祺的声音短促尖利,苏又菡一语道破。

“我怎么可能害怕!”

“单是凭你可要不了我的命。”

又是怀念管家的一天,这沙发不坐也罢。

苏又菡轻挑眉,享受着将刘祺一点点逼迫至破防的过程。

“我的人,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拿下!”

顺着刘祺看向的方向看去,苏又菡满脸无辜。

“人呢。”

计划又一次被打破,刘祺面如死灰,双瞳颤栗看向苏又菡。

这女孩,为何能事事算尽。

苏又菡莞尔,对刘祺第三次说出同一句话。

“我要和你谈谈。”

让一让二不让三,这不再是邀约,是要求。

“谈?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怕你这么个丫头片子?!”

刘祺看着那双手空空的苏又菡,一把抄起地上破碎的酒瓶,笑得凶神恶煞,用就凭对准了苏又菡的脸。

“给我老实一些!你现在在我手中!”

刘祺话音落下,就见苏又菡单脚踩在了沙发之上。

裙摆一挥,纤细白嫩的长腿展露出来,她好看的手指抚向洁白的大腿上系挂的腿环。

准确来说,是那支勃朗宁。

上膛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回声不绝。

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刘祺的眉心,苏又菡莞尔,没再言语。

刘祺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事已至此,唯有放手一搏。

当他举起酒瓶时,听得破空的声响,酒瓶瞬间碎裂,子弹几乎要将墙体穿透。

灼热的气息将苏又菡护住,两人存在着极大但又契合的身形差。

纪启年同样手持勃朗宁,立在苏又菡身后,声音低沉,充斥着遮掩不住的愠意。

“她说,要与你谈谈。”

“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