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徐鸢从徐王氏房间里离开时,天已经大亮了。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打了一口气,又换上了傻乐的笑容。

今天正是秋猎,秋高气爽,天空碧蓝如洗。秋猎的地点改到了乌山,因为乌山除了有猎场还有一个校场,刚好能让武将比试。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感叹道:“这身衣袍料子真舒服!”

转头看着柳清姿坐在一旁,依旧是一袭华服翩然,徐鸢疑惑不解道:“你怎么不换骑服?难道你不去?”

柳清姿异常兴奋,小声确认着:“你肯带我去秋猎!”

徐鸢挑眉嗯了一声,长吁一口气:“我这三板斧的骑射功夫今年别想了,当然要带你去,你肯定能赢。”

福玉激动不已道:“奴婢侍候世子夫人更衣!”

徐鸢坐在一旁喝茶吃着果子,女人更衣嘛,总是会等许久。正当想让夏歌去厨房端碗面条时,看着柳清姿已经换好骑服,英姿飒爽的站在自己面前。

徐烨看着自家儿子带着柳清姿一同上马车并未多说什么,一路随行着御驾前往了乌山。

休整时,柳清姿正懒洋洋的躺在营帐的榻上,伸着手让福玉帮她指甲上色。

她的指甲短短的,健康的肉粉色,看上去十分可爱,平时戴着指套根本看不出。

徐鸢躺在她身侧,吃着橘子。一边低声同柳清姿分析着朝中局势,也介绍着今日狩猎的人际关系。

“我听说...”

她似乎是想起什么,转身忽然靠近徐鸢的脸,一只手抬起徐鸢的下巴颏,认真仔细打量道:“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柳清姿说话时离的特别近,徐鸢忍不住的紧张起来,她说什么都未注意,只看见她嘴巴一张一合。

每个字徐鸢都听明了,傻愣愣的点了点头,立马从榻上爬了起身,避开这种尴尬。

柳清姿瞧着我点头,面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喃喃道:“活这么大,总算让我见到断袖之人。”

“什么断袖?”徐鸢突然问道。

柳清姿挑眉憋笑,一副“不就是你”的表情看着徐鸢。

此刻徐鸢张开嘴巴想要反驳,仔细想了一下,误会就误会吧,以后也不用想其他借口了,最后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夏歌进来通传说狩猎开始了,徐鸢便带着柳清姿一同走了出去。

此次比赛,皇上在长生石放了一面旗子,所有人各有一匹马穿着金丝盔甲,所有弓箭都带有红色颜料,一旦沾染红色颜料就算输。

为了确保这场比赛的公平,赛前都给了众人一幅地图,地图上标记了许多出路。

在徐鸢期盼的目光中,柳清姿随着人马策马奔腾而去,自己乐的自在逍遥,独自一人靠在椅子上喝茶欣赏美景。

徐鸢一直喝着茶摇着扇子,看着台上的地图,心中十分紧张。赛程进行到一半时,侍卫慌忙来报:“陛下,徐家世子夫人不见了。”

听见这个消息,台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后,袁子宫呵呵的笑了起来,淡然一笑道:“想必世子夫人定有妙招,毕竟是常年跟着柳大人在边疆征战沙场,老臣倒是对世子夫人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袁子宫说完,皇上跟徐烨都深吸了一口气。徐鸢此时此刻恨不得立马扑上去,揍死这个袁子宫。

等了许久,徐鸢终究是坐不住了,干脆眼睛一闭,装着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对着夏歌眨了眨眼。

夏歌很识时务的配合着叫起来:“来人啊!世子晕倒了。”

随着夏歌的惊呼,侍卫,太医一行人纷纷朝着徐鸢拥了过来,在一片慌乱中,最终被送进了营帐歇息。

太医喃喃自语道:“徐世子应该是疲累过度,臣开服药让世子服下后好好休养便是。”

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徐鸢偷偷摸摸的从营帐角落钻了出去,悄无声息的穿进了山里。

走了许久,腿酸疼的厉害。徐鸢坐在洞口喘息了片刻,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四周居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堆人。

他们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有一个人甚至还打起了呼噜,似乎睡得很香。

猜测,方才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恶斗,以至于有人放出了这种“大家一起昏”的迷药。

听着声响,徐鸢趴在崖边看见柳清姿掉在大树枝上,壮着胆子吱了个脑袋,冲着下面喊道:“柳清姿,你快爬上来啊!”

“徐鸢!”柳清姿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

徐鸢连忙将昏迷人的身上摸了精光,搜寻出许多绳子,绑成长长的绳子,扔了下去。

“你抓紧了,我拖你上来!”

将绳子绑在一旁的大树上,死死的拽着绳子将柳清姿拉了上来。

看着躺在地上的柳清姿浑身没劲,脚环还有血迹,徐鸢惊呼出声:“你腿受伤了?”

柳清姿没说话,颇为淡定的点了点头。

从小就各种捣乱,背着不少重东西离家出走,想来背一个女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柳清姿的身形,猜想她应该不足一百斤吧,对于从小跟着父亲打拳的自己,尚在承受能力之内。

然而,背上卢清姿后,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膝盖忍不住的弯了下去,脚下的土似乎也陷了下去。

徐鸢忍不住询问道:“柳清姿,你到底有多重?”

“少废话,赶紧的。”柳清姿不回答问题,催促道。

柳清姿拿着地图,不停地指挥着徐鸢走那一边,然而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徐鸢疑惑道:“咱们会不会走错路了?”

柳清姿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

听着动响,瞧着一匹马,身后还插着一面金边龙旗,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拿到旗子,准备赶回去。

柳清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位置,徐鸢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想拿我当诱饵,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简直太贱笑了。

徐鸢将柳清姿放在一旁,奋力往外一跃,发出一阵哀嚎:“哎哟!”

这一声哀嚎立刻惊动了不远处的人,他先是一愣,随后便翻身下马,直接跑了过来。

看着居然是袁慎,徐鸢立马眨巴着眼睛挤出一滴眼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袁慎,袁子宫的嫡子。自幼与我交好,袁慎自幼便是别人家的文武双全的好儿子。从小我就欺负他,不过他倒是次次保护我,让我倒也对他好感颇高。

袁慎满脸惊讶的上前搀扶起徐鸢,疑惑道:“鸢哥,你怎么跑山里来了?我记得今日你没有参加比赛?”

徐鸢用余光飘着柳清姿,看着她暗中给自己打的眼神,想让我“抱住”袁慎。

袁慎低头观察着我,询问道:“伤到那里了?”

话还未说出口,他已经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赶紧抱紧他,趁其不备,直接朝着他穴位点去。

高手就是高手,我这样偷袭,居然被他立马发现,直接将我扔了下去。

袁慎虽然不解,但也想着伸手拉来徐鸢,正是时候,徐鸢立马扑在袁慎怀里,直接将其扑到在地,死死将他压在身下,大喊大叫道:“柳清姿,快点。”

袁慎听着徐鸢的喊叫,急忙想挣脱,但腹部上夹着两只脚,这个重量虽然不重,但一动,就显得这个姿势有些尴尬。

柳清姿立马瘸着腿跑了过来,拿着绳子将袁慎捆了起来,两人合力将他扔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