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用力从床上硬生生把徐鸢给拽了起来,收拾妥当后,搀扶着徐鸢站在府邸门口等柳清姿的到来。

看着格外不一样的送亲队伍,每个人挺直了腰板,远远的看着,步伐整齐,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迎亲,搞得像训练兵将一般整齐划一。

徐鸢情不自禁的摇着扇子,感叹起来:“咱们府里的护卫也得加紧练练了,看看人家这送亲队,都快赶上阿爹军营里的将士了。”

待送亲队伍停下,徐鸢便领着众人走上前去,没一会儿,只见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那白皙的玉手,看的人心神荡漾。

还来不及细细欣赏一番,抬头一看,柳清姿已经搭上随行侍女的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她穿的极为华贵,满头的金钗跟头冠压在她的头颅上少说得有十几斤的重量,浓妆艳抹的面容已经跟画像上分辨不出。

待柳清姿走到面前时,只感觉到了一阵压迫感,抬头望着她一会儿,只觉得脖子酸疼。

原本以为自己的身高还不算太矮,勉强算的上个中下等身高,可是,面对着柳清姿自己居然只比肩在她的肩头。

徐鸢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行礼道:“徐.....”

仅仅憋出一个字,对方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了我的下巴颏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另一只手举起来。

一旁的侍女沉着脸说道:“小姐,不可。”

柳清姿撇了撇嘴,缓缓点了点头:“行。”

徐鸢长舒了一口气,忍着疼,挤出笑脸,刚准备伸手去扶着她的手一同朝着火盆走去,不知道哪来的碎石子,绊了一跤,摔的鼻青脸肿的。

徐鸢被下人抬着进了府,母亲急冲冲的赶来,看着我躺在长椅上可怜巴巴样子,叹了口气,又掉头走了。

入洞房前,夏歌眼泪汪汪的握着徐鸢的的手,暗地里塞了一包药粉,语重心长的说道:“世子,今晚就看你的了。”

徐鸢沉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房间里除了柳清姿还有她的两个侍女,看着她们三人不怀好意的模样,心里一阵发怵。

柳清姿起身上前,伸手拍打着我的脸庞,温柔的笑道:“一日不见,你居然变得这样纯情了,跟非礼本小姐的浪荡公子还真是两个人。”

徐鸢突然大惊失色,难不成昨天遇上的,居然是柳清姿!!!

徐鸢立马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救我!”

柳清姿语气温柔:“别怕,我们可是夫妻,我会好好服侍你的!”

话音刚落,柳清姿便把徐鸢压在桌子上,扯着徐鸢的脑袋狠狠的砸在桌上。

简直欲哭无泪,徐鸢两只手被柳清姿握的紧紧的,根本无力招架,脑海里把所有谈情说爱的情节全部想了一遍。二话不说,直接猛的一抬头,吻了上去,趁着柳清姿惊讶愣神的时机,一把将她推开。

突然,柳清姿郑重的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徐鸢,一副被绑架来的新婚小娘子的柔弱模样,婉转百会后,说道:“你我既已成婚,我有一件事必须跟你说清楚。”

徐鸢顺势坐在凳子上,挑了挑眉:“你说。”

柳清姿扭扭捏捏的说道:“我柳清姿只求一人心,若你不喜欢我又要强求,那你此生必须只有我一人,不可以纳妾,一辈子陪着我。”

徐鸢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一脸哀伤的姿态:“徐柳两家联姻的确非我本愿,奈何已成定局,已经无力更改,我虽为男子,但也忍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动你。”

说完徐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灰溜溜的滚去了对面书房。一个人蜷缩在小小的床上,回忆着这两日的情形。

婚房内的柳清姿坐在梳妆台前捧着铜镜看了又看自己的容貌,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头看向一旁的侍女:“阿爹说我可是北州第一美人,徐鸢到底什么意思?为了后院百花齐放竟然能一辈子不动我?因为什么?”

自幼服侍柳清姿的贴身丫鬟福玉也左思右想了起来,总结了一句话:“难不成真像传闻的那样,世子好男色?”

啪的一声!

铜镜直接砸在了地上,柳清姿咬紧牙关直接气闷地躺床休息了。

清晨!

徐鸢带着柳清姿去了正堂给父亲母亲见礼。看着她今日穿戴整齐,清雅如一朵白莲花一般。

两人站在一起,看着方嬷嬷将昨夜的喜事帕呈上去时,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柳清姿。

正堂上,父亲跟母亲看了一眼白净如初的喜事帕,父亲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略有不满的盯着徐鸢。

徐王氏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却恶狠狠的说道:“柳氏,新婚之夜,你....”

徐王氏话还未说完,柳清姿就上前一步,跪拜道:“请家主婆母屏退下人,儿媳自会给家老婆母一个交代。”

父亲不耐烦的猛拍桌上,厉声吼道:“简直没了礼教!”

柳清姿不卑不亢的回话道:“夫君不举,儿媳实在没法子,请家主息怒。”

此话一出,父亲满脸震惊,恨不得将地挖个洞出来钻进去,母亲更是呛的茶都喷了出来。一旁的下人们忍俊不笑,憋的快嘴角都裂烂了。

徐鸢立马反应过来,立刻跪地痛哭起来:“阿爹!儿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啊!”

父亲皱紧眉头,端着茶杯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正堂之上,家主不发话不发话,此刻无一人敢开口。

柳清姿站在一旁低声嘲讽道:“光打雷也不见你下几滴雨啊!”

徐鸢抬头狠狠剜了柳清姿一眼,假装抹着眼泪继续哭泣起来:“阿爹!”

这时,徐家二房徐锋走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全凝聚在了徐锋身上。

徐锋也算是徐鸢半个老师,如今乃担任礼部侍郎一职,在朝堂上也算混的可以了。悄悄多说一嘴,我母亲王明慧当年可是跟徐锋定的亲,可我父亲对母亲一见如故,就抢了过来。

这不,二伯父徐锋被抢了亲,这一生都未再娶亲。自打徐鸢出生后,二伯父对他就是严加管教,但凡有一点错处都要来找麻烦。

徐鸢瞧着二伯父,思索着他又要说什么大道理来让我骑虎难下,脸被按在地上任他摩擦。

徐锋面色温和,笑道:“柳氏清姿武艺超群,如今有柳氏陪伴鸢儿左右,我倒是放心的很。”

说着说着,徐锋的视线对准了默不作声的柳清姿:“柳氏毕竟是一介女子,往后还是多多跟主母学习管家事宜,往后好好辅佐鸢儿为佳。”

徐鸢灰溜溜的自己站起身,看着柳清姿的面色已经暗的如死人一般惊悸,赶紧出声说道:“二伯父!清姿虽然是女子身,可是武艺极佳,乃是战无不胜的下任女将军,管家这种简单事,儿可以胜任。”

徐锋的目光落在徐鸢身上,意味深长的看着徐鸢下巴颏还未消肿的红印,掩面笑道:“你们新婚燕尔,还是多多时日相处,磨合一段时间再考虑其它为好。”

徐鸢这话无意在提醒众人,柳清姿毕竟脾性易怒,徐鸢又自幼文不成武不就,若是两人成了一对怨偶该如何是好。

瞧着正堂上所有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不自觉的吞咽口唾沫,心情正跌宕起伏时,瞧着母亲挑眉眨眼的在柳清姿身上徘徊。做好心理准备后,坚定的冲母亲微微点了下头。

徐鸢一把揽过旁边的柳清姿,笑盈盈的说道:“二伯父多虑了,我跟清姿乃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肯定会好好与清姿相处。”

说完我转头看向柳清姿,满脸深情蜜意。

徐锋低声笑道:“那便最好,毕竟徐家跟柳家两家相交甚好多年,也不好因你二人结成冤家。”

瞧着柳清姿与自己配合的挺好,冲着母亲拼命的眨眼,眼神不断叙说“快让我跑”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