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
“好日子啊~~”
徐顾渊走出大厦的那一刻,正在盛头上的阳光直射着他的脸庞。
徐顾渊眯起了眼,但却不是被阳光所照。
而是大厦外,警方警戒圈边缘,四面八方传来的闪光灯。
“英雄!”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围观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英雄!”
“英雄!”
“英雄!”
“...”
呼喊声此起彼伏。
徐顾渊遮住眼睛,躲避着照相机的闪光灯。
他刚赚了一大笔钱,正准备回去跟小鱼他们吹一波,可不想被这种琐事打扰。
但他越躲,周围的长枪短炮就越是逼近。
疯狂的记者、自媒体用镜头将这片场地包围,让徐顾渊根本找不到出去的道路。
这些人好烦!
找了一圈没找到出口的徐顾渊眉心蹙成了川字,烦躁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脸上也渐渐变得不耐烦。
“乌鸦先生,这边。”
正当他四下寻找出口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喜鹊。
此刻的喜鹊正坐在一辆不起眼的SUV内,弹出一个脑袋呼喊着徐顾渊。
在看见喜鹊的瞬间,徐顾渊的烦躁也有所缓解,箭步冲进了车厢内。
车门紧闭,车窗上也用帘子封闭,在警车的护送下,缓慢地驶出了摄像头的包围圈。
“那些人怎么回事?跟疯了一样!”
“豪翔大厦毕竟是临海市市中心的一个标志性建筑,本身就是关注度很高的地方。大厦失火的事情传的很快,那些媒体记者,和搞自媒体的就像苍蝇一样凑过来了。”
“那拍我干嘛?”
“你是孤身闯火海的英雄,具体的你可以打开手机,随便开个社交媒体软件看看,已经上热门了。”
徐顾渊带着疑惑,打开抖音,入眼的第一个视频,就是豪翔大厦上方的滚滚黑烟。
紧接着,镜头便来到了豪翔大厦的外围,一个敏捷的身影从地面跃起,抓住门框上沿,轻松地将自己的身体甩进一楼大厅。
徐顾渊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嘛!
这才过去不到半小时,这帮人这么快就把视频剪辑好,甚至还加上了特效,还给自己弄了个特写!
再看眼标签:#临海市中心大厦火灾#东方武学传人#为爱冲锋的男人
???
徐顾渊一头雾水。
喜鹊眼神瞄了眼,说道:“为爱冲锋的男人不是你,是在你后面进去的外卖员,你又遇到他吗?”
“噢,是他啊,已经交给诡异局了。”
“他就是那个和养鬼人有关联的普通人?”
“嗯。虽然不知道他进去的意图是什么,但他想害我,被我发现了。”
“还活着么?”
“当然活着,死了的可卖不到好价钱。我给他留了一口气。”
“明白了...”喜鹊低头沉吟。
“你明白啥了?”
“没什么。对了,你在上楼过程中有遇到被困的人吗?”
“有,十一层的被堵在厕所出不来,不过诡异局的人上去了,应该已经把他们救出来了吧。”
“哦。”
喜鹊沉默,安静地开着车,而坐在副驾驶的后排的徐顾渊依然刷着手机。
网络的传播让这场大火烧到了全国,热度居高不下。
临海作为一线城市,也是全国的经济中心,此次大火不仅影响豪翔大厦楼上的公司,对整片区域的经济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因此备受上层关注。
但经济是上层操心的,普通人不会关注这些。他们关注的是市井生活,是可能会与自己相关的。
就比如,如果自己不幸遭遇了火灾,会不会有人来救我。
人们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于是,便有了东方武学传人,有了为爱冲锋的外卖小哥...
徐顾渊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武学传人这个身份,他只不过是跟着小鱼后面连了一个月的格斗,再加上作战服的协助...
他还在短视频里看到了路人和外卖员的对话。
“为爱冲锋,呵...”
这就是所谓的“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吗?
那个外卖员,八成是心怀不轨之徒。
从那些白色游魂的反应来看,他甚至可能是这场大火的制造者。
不过一个普通人应该很难做到这个地步,真正实施的,大概是那个外卖员背后的养鬼人组织。
徐顾渊回忆了一下那名外卖员的样貌,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塌鼻子,厚嘴唇...
总体来说形象一般,但是最影响观感的,却是气质。
那股下水道老鼠的气质,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不适。
徐顾渊整理一下衣领,丝毫没有注意到喜鹊从后视镜中投来的目光。
车子从豪翔大厦出来后一路开上了高速,在高速路上绕了个大弯,最终才返回到了精神病研究中心。
当抵达基地时,一个令徐顾渊意外的身影竟站在门口等候。
队长?
韩广厦依旧是那一身白色大褂,脸上挂着微笑。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低着头的小鱼。
小鱼怎么低着头?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徐顾渊心中升起。
汽车停在精神病研究中心的大门口,然后熄火。
徐顾渊带着疑惑打开车门下车,却见喜鹊也在此刻从车内走出,大步走向韩广厦。
“韩议员,您好。”
“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就伪造我的命令,带着我的人出任务?”
“事出突然,我向您道歉,还请韩议员谅解。”
听着两人的对话,徐顾渊站在后方,顿时瞪大了眼。
早上是喜鹊伪造的命令?就为了带自己去诡异局坐一坐?队长竟然没收拾他,难不成喜鹊还有什么特殊身份?
韩广厦的目光没在喜鹊身上停留,直接来到徐顾渊身旁:“你跟小鱼先回基地。”
“嗯。”
看着站在后面低头认错般的小鱼,徐顾渊迅速上前,拉着她一同离开。
“小鱼姐,那个喜鹊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总部的人。”
“什么级别?”
“没有级别,他不是正式成员。”
“啊?那他怎么敢伪造队长的命令,队长这不收拾他?”
“他是老议长的儿子。”
“呃...”徐顾渊回头看了眼站的笔直的喜鹊,选择了闭嘴。
“喜鹊今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小鱼有些担忧地看着乌鸦问道,“因为你进了诡异局之后,信号被屏蔽了,我就没继续关注你那边的情况,下午院长又来找我...”
“噢,没事,不用担心。他不也是咱怪谈协会的人嘛,又不会对我做什么。”
回忆了一遍喜鹊今天的行为,徐顾渊并没感觉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一边朝基地走去,一边时不时地扭头看一眼大门口的动静。
韩广厦两手背在身后,喜鹊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站着军姿,一动不动,脸色也不见变化。
“队长走了,喜鹊咋还站在原地?”
“大概是在罚站吧,听说在总部特训的时候,他们最常见的处分就是罚站。”
“呃...”
伪造命令,最后只是一个罚站,不愧是老议长的儿子,背景硬啊!
徐顾渊不知作何评价,最终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