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见周樊进来,叶母指了指对面的床。
周樊默默地坐在床上,叶母这才徐徐开口。
“既然叫你过来,那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庭儿是我最爱的儿子,他的死对我这个老婆子来说比杀了我更难受,要是搁以前我说什么也不会见你。
我老婆子没什么见识,我只知道谁杀了我儿子,那他就该死,我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儿子死了,我这个老婆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周樊心一紧,他不知道叶母到底想做什么,她要是真想要强子死,恐怕就不会见他了,果然叶母话锋一转道:
“你觉得我女儿漂亮吗?”
“漂亮。”周樊木讷的点头。
“是个好姑娘吗?”
“叶姑娘心善孝顺,自然是个好姑娘。”
叶母满意的笑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前是我怠慢了她,自从死过一次,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的命根子,所以她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您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周樊拳头微微捏紧,他眸底毫无波澜,不过那一闪而过的神伤却让叶母看了个正着。
“我听说你有喜欢的人?”
叶母明知故问,她今天就是要拔了周樊心中的那根刺,不然这人是不会同意好好和她女儿在一起的。
“并无。”周樊回答。
“是吗?那就行了,我还以为你要是有,那接下来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老婆子不会阻了人家的姻缘。”
叶母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内心却是想着,不管有没有,她都会给周樊断掉,这人有能力护住她们母女,她说什么也不会错过。
“那我老婆子就直说了,我闺女喜欢你,她说非你不嫁,那丫头认定了你,所以我想将你招为上门女婿。”
“在下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意愿。”周樊委婉的拒绝。
“你不用急着拒绝,虽然上门女婿名义难听,可只是一个形式,以后有了孩子还跟你姓,以我那闺女的性子,结婚后定然是事事顺着你的,你好好考虑。”
“抱歉,您闺女很好,我配不上她。”
“配不配得上,我老婆子心里有杆秤,今天我就将话挑明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同意,我马上让小玲去警局,相信你那兄弟很快就能出来了,不然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杀害我儿子凶手的。”叶母这话已经是威胁了。
周樊默不作声,房内一时陷入了寂静。
叶玲在门外等得焦急不已,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突然门被打开,叶玲一个不注意朝着屋里跌去。
周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谢谢!”叶玲脸色绯红。
周樊并未看叶玲一眼就离开了,她微微有些失落,不知道母亲都跟他说什么了。
“傻丫头,人已经走了。”
看着自已闺女那失了魂的模样,叶母知道闺女算是彻底陷进去了。
“妈,你都跟人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他脸色不太好?”叶玲坐在床边,迫不及待的问叶母。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不用点手段,他怎么肯就范。”
“可是他真的会同意吗?”
“只要他还想他兄弟出来,大概率会同意的。”
叶玲很纠结,知道她们这样很卑鄙,可为了以后得生活,这又算得了什么?
自从哥哥将她卖了以后,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了,要想达到自已的目的,有些事情是非要耍手段不可的。
周樊来到监狱,他很久没有来看强子了。
强子更消瘦了,自从断了对小燕的念头后,他好像没什么盼头了。
“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看着周樊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问。
“强子,你想出来吗?”周樊问。
“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这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监狱里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大家为了一点点的小事经常发生斗殴,当然打死了也没人管。
不过强子情况好些,因为周樊给了他一些钱,他经常用来贿赂那些看守的,所以那些人对他格外关照,至于没钱贿赂的就惨了。
“老大,你有办法把我弄出去?”
强子竖起了耳朵,老大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他还没那么大的能力将自已给弄出去。
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关键的是被害人的家属不会放过他的。
“或许会有办法的。”周樊说。
“老大,多谢你,不过我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了,我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强子声音有些哽咽,他也是个孤儿,老早就跟着老大混了,可以说他的这条命都是老大给的。
“别想着救我出去的事情了,我罪有应得,该为自已犯下的错赎罪,所以老大你不用有压力,也不用为我做什么。”
强子说完起身走了,他知道老大或许有办法,但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他宁愿自已一辈子都不出去也不想让老大为难。
周樊离开了监狱,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有些刺眼。
路过一个街道,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视线里,那是小燕,她打扮得更加漂亮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小燕没想到会再见到周樊,她有些窘迫,男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怎么了?”
“太阳太晒了,我们快些走吧。”小燕基本上是落荒而逃的。
周樊走了,他并未停留下来,甚至都未曾回头看小燕一眼。
小燕控不住的回头,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在了人流中,她和他终究还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今天是个休息日,顾言菲起了个大早,打开窗户却发现白亦已经现在她楼下了,他手里还提着豆浆油条。
白亦向她招手,顾言菲没办法只好将人请了上来。
“院长,你还真接地气。”顾言菲打趣说,“我以为有钱人的早餐很特别呢,没想到跟我们普通人的一样。”
“看个人的习惯罢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一群人伺候的。”
白亦想起了自已的弟弟白澜,他每天吃饭都有一群人伺候着他,他的一日三餐十分精致,那是有专门的营养师帮他搭配的。
和白亦不同的是,白澜深得父母的心,而自已则更喜欢和爷爷一起生活,两人都是洒脱的性子。
白亦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白澜了,他应该很忙,毕竟他手底下管着很多人。
不知道从他那青梅竹马死后,他有没有走出来。
白亦很清楚白澜为了那个女人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他没想到一向要强的弟弟也让父母感到头疼。